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感觉背后有人在抱着自己。
她有点热,硬生生热醒了,就不怎么开心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半夜的!
她猛地一个转身,推开背后的厉南朔,半梦半醒地怒视着他。
她推的时候一不小心手重了,指甲狠狠划过他的脖子。
厉南朔好像比她更生气,一下坐了起来。
白小时顶着他冰冷的目光,有点蒙了。
不应该啊,床头灯开着,照着他的脖子,就是留下了一小条红痕而已。
厉南朔可从来没因为她的小打小闹伤到他,而生气过。
她小心翼翼瞄了眼他的手表,凌晨一点多了。
“怎么还不睡啊?”她想了下,小心翼翼先开口。
厉南朔听她这么问,更加生气。
索性闷声不吭,从床上起身,走到更衣室穿衣服。
白小时忽然想起来,他在回来的路上说,他半夜要走,要去京都处理一件事。
但是她困得难受,转眼就抛到了脑后。
他一边套着西装外套,一边按下了床头边的一个铃,沉着脸朝话筒吩咐,“把药送上来。”
说完,进了卫生间,关了门。
白小时看着磨砂的玻璃门,更是一头雾水。
他在生气什么呢?她做梦的时候干了什么吗?
齐妈很快敲门进来了,把熬的药送到了床头柜上,“白小姐再等它凉一凉,现在有点烫。”
“齐妈,麻烦你了,这大半夜的。”白小时抱歉地说了句。
说话的时候,厉南朔解决完了个人卫生问题,直接默不作声从门口出去了。
白小时探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快步消失在走廊上,愣住了。
“齐妈,我问你个问题,我刚刚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吗?”她收回目光,有些疑惑地问齐妈。
齐妈看了她一眼,忽然抿着嘴笑了起来。
白小时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齐妈你笑什么呀?”
“白小姐算一下,从你来大姨妈那天开始,到现在,一共多久了?”
白小时反应慢了半拍,掰着手指头算。
“哎呀傻丫头,别算了,我告诉你,一共十六七天了。”齐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男人一旦开了荤,后面就止不住了,特别是他喜欢的人整天在跟前面前晃,他定力得有多强才能憋得住?”
白小时确实不懂,她以为处男和非处男在这方面的需求没有差别。
……
等等,她竟然是厉南朔的第一个女人?!
齐妈看着目瞪口呆的白小时,又是笑,“这个药得大姨妈干净了就开始喝,但是喝了之后,少爷又不能碰你,楼下的人都等了他半个多小时了,少爷一直舍不得走。”
齐妈说到后来,几乎是“哈哈哈……”地笑。
白小时一头黑线,又羞又窘。
所以,厉南朔刚刚跟她犯别扭,其实是想在离开阳城之前来一发?
然后她这个不识趣的,从十点多一直昏睡到现在,中间醒了一次还又睡了过去。
但其实,他明明可以在她睡着的时候弄醒她。
她抿着嘴没吭声。
其实厉南朔,真的对她很好。
特别是,她之前一直以为,厉南朔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现在想来,他好像第一次啃嘴唇,也不是那么的熟练。
她和他的第一次,也是在她醉酒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发生的,根本不知道他是否熟练。
她越想越是囧,伸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脸。
齐妈应该不会故意在这种事上骗她吧?那么厉南朔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没谈过女朋友?
他跟江妍儿一直是柏拉图式地相处,用精神意念交流吗?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吃早饭,她都无法和齐妈对视。
一看到齐妈就想到,她说厉南朔憋得很辛苦。
她匆匆吃了几口粥,拿了根玉米,几乎是逃也似的上了车,去学校上课。
进了教室,坐下没多久,秦苏苏从隔壁桌,拿着书贱兮兮地凑过来,勾住她肩膀,小声问,“你脖子上怎么回事儿啊?”
白小时差点都忘了脖子上的草莓印这一茬,秦苏苏一说,才后知后觉伸手捂了下自己脖子。
“你昨天穿着衬衫,我倒没发现。还说是某人逼着你去京都呢,难道不是出去什么什么了?”
白小时忍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把玉米粒丢进自己嘴里,又默默数了个,“他不喜欢我。”
她打算一粒粒地吃,正因为搞不清楚厉南朔到底对她什么意思,所以才想让上天决定。
直到上完两节课,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手上的玉米还没吃完。
“都凉透了,还吃什么呀?”秦苏苏忍不住嘲笑,“你今天是怎么了?”
白小时没搭理她,认认真真掰了几粒在手里,一起丢进嘴里,认真估算了下剩下的。
最后一排,二十一粒,答案是,“他喜欢我。”
莫名的,忽然有点想笑,想绕着操场跑三圈,想跳进小河里游几圈上来,想上教学楼楼顶吼几嗓子。
秦苏苏走了几步,回头看白小时站在原地,傻兮兮咧着嘴笑,“你傻了呀,一个人杵在那里笑什么呢?怪不得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负数!”
说话的时候,她看到有辆车停在白小时身后。
其实这辆车,从他们出教学楼的时候,秦苏苏就看见了。
然后她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辆车是跟着他们的。
她一下子变了脸色,回头朝白小时走了过去,紧紧拽住白小时的胳膊。
“我都饿死了,赶紧陪我去食堂吃饭,站在这里喝西北风呢?”
“你不懂。”白小时朝她笑得不见眉眼。
“什么懂不懂的,走了!”秦苏苏压低声音,朝她使劲使眼色。
第111章 脸上打的肉毒素不便宜吧?
秦苏苏拉着白小时往前走时,背后那辆车,后车门忽然开了。
一个打扮得端庄合体的中年女人,从车里下来,跟在两人身后,走到白小时跟前,朝白小时笑了下,“白小姐。”
白小时停住了步子,盯着女人看了两眼,才认出,她是顾家的管家。
她脸上的笑随即止住了,顿了下,朝顾管家不咸不淡地回了句,“顾姨有什么事吗?”
这显而易见的不欢迎态度,连粗线条的秦苏苏都看出了炮仗味。
可顾管家却像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朝白小时低了下头,“我家老太太,就在校门口的一间餐厅里等着白小姐,一起吃个饭而已,占用不了白小姐多长时间。”
“我同意了去吃饭吗?”白小时忍不住一声冷笑,“真是笑话。”
“白小姐的母亲没有教会白小姐规矩,老太太可以教上几句,长辈请吃饭,小辈没有不到场推辞的道理!”顾管家笑里藏着刀,轻声回道。
“她跟我有亲属关系吗?她这么懂礼,怎么没教会你规矩?”白小时憋着怒火,冷冰冰问。
顾家老太太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她,觉得她性格古怪张扬。
顾易凡跟白子纯在一起之后,老太太就差没拍手称快。
老太太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快马加鞭把她以前送给顾家人的东西,全都打包还给了她。
她觉得,对于这种以羞辱人为乐事的老奶奶,没有尊重的道理。
“我是不是懂规矩,我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白小姐提醒。”顾管家抬高了声音回答。
“还有,白小五,你似乎忘了,你跟我家少爷是义兄妹的关系,老太太怎么就不是你长辈了?”
平常怎么没见这个义兄的奶奶多关怀她一句呢?现在倒端起长辈的架子来了。
也罢,就容忍她最后一次,不然将来这老太太告状告到陆枭爷爷那里,她还是得受一顿教育。
“哪家餐厅?”
“红深。”
“让老太太破费了,这家死贵死贵呢。”
白小时皮笑肉不笑回了句,又扭头朝秦苏苏道,“帮忙跟宋副官说一声,我在红深吃饭。”
指不定这顾家老太太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多份保障是好的。
几分钟之后,白小时就到了红深楼下,意外地看到了楼下那辆白子纯的专配奔驰。
她扭头朝顾管家看了眼,顾管家依旧是朝她伸着手,示意她进去,“请吧!”
摆明了是一场鸿门宴,还没成一家人呢,这老太太就帮着白子纯一起,朝她兴师问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