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下,问齐妈要来自己的手机,给厉南朔发了条信息:“你今天晚上回来么?”
厉南朔一看这条信息,就知道白小时醒了。
看了眼,没有回复,而是把手机收回到了口袋里,然后拿起立在台球桌边上的球杆,缓缓走到被压在台球桌上的男人身旁。
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男人,将台球杆细的一头,轻轻戳向了男人的脸。
“我唯一不太擅长的球类游戏,就是台球,有时候没打中球,球杆就飞出去了。待会儿,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发生,不要怪我。”
男人看着戳在自己脸上的,又细又尖的台球杆,吓得浑身都忍不住哆嗦起来,“这位爷!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行不行?!”
“我是想跟你好好说话的,五分钟前。”厉南朔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但你不肯配合。”
卓向阳根据那根断指检验出的DNA,用了不太光彩的手段,找到了与之匹配的,资料库里的一个人,找到了死者的身份。
但是这名死者的资料只显示,是五年前的退伍军人,其它的信息,一片空白。
于是,卓向阳就想尽办法,让人找到死者生前的亲人朋友,发现死者还有一个亲人活着,就是他的弟弟。
他花了半天时间,找到了死者弟弟,他最喜欢在这件台球室打球。
于是轻而易举,就来了个瓮中捉鳖。
都是道上混的人,卓向阳一开始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只是把人堵在了这里,没有动手。
他问了死者弟弟几个厉南朔想知道的问题,但是这人却一问三不知,问什么都不知道。
卓向阳没辙了,给厉南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人已经找到了,问他要怎么办。
也是巧了,厉南朔正好在这附近什么局开会,正好要结束了,径直就过来了。
卓向阳跟他爸不一样,做事不够狠厉果断,觉得凡事都要留条后路,才比较稳妥,下手不重,打了几下,这人也不吭声。
厉南朔电话一直没挂,就听着。
到了这边台球室,这人还是嘴硬,什么都不说。
此时此刻,他抬头,望向了卓向阳,低声问他,“他的背景资料查过了吧?”
“查过了,父母双亡,他哥……你也知道,家里没钱没背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那你刚才在这磨蹭什么呢?”厉南朔朝卓向阳眯了下眼睛,低声反问他。
卓向阳扬了下眉毛,没解释。
这人上面的头头,就是卓向阳爸爸手底下的一名得力干将,他刚才尝试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这人根本就不理,卓向阳就磨蹭在这上面了。
他看着厉南朔走到台球桌的另外一边,手里的球杆那一点,直直对准了台球桌正中间,堆满球的那一点。
这一杆子打出去,加上厉南朔的手劲,这人估计要被一下子打得头破血流。
他吸了下鼻子,又朝那人道,“我再说最后一遍啊,说起来,大家也都算得上是朋友兄弟,你被我的人打了,你的老大肯定会到我爸跟前去告状,这事儿啊,谁也讨不到好。”
“但我这人呢,你也知道,心地仁慈,没少挨我爸骂,他就希望我心狠手辣一点儿,说不定,我爸听说我打了自家的兄弟,会觉得很开心呢?”
这人其实就是想,要是卓向阳做得过分了,他就跟他老大去告状,挑拨离间,那么卓向阳也讨不到好!
哪知道卓向阳竟然这么说。
他仰着头,看见厉南朔已经做好了要击球的准备,浑身都抖得不成样子。
但想到他哥是为上面的人秘密服务的,要是他把实情都说出去了,他肯定要倒霉!
如果他不说,那么还可能会得到上面人的奖励,有飞黄腾达的机会也不一定!
话到了嘴边,他却还是憋住了,假意讨饶道,“这位爷,我真不知道的事情,您就算用这种办法来逼我,我也没法说啊!”
“该说的,我刚才都已经跟少爷说过了!我哥都已经有将近半年没跟我联系了,他到底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我怎么能知道呢?”
厉南朔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种假话。
他一眼就看出这人在撒谎,撒谎的时候眼神闪躲,甚至不敢跟他对视。
这种人,不来点儿狠的,他还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呢。
厉南朔忍不住冷笑了声,一杆子击中了白球,白球弹出去,随即有四五个球,狠狠击中了那人的头部,鼻子,肩膀。
鼻子一下子就被砸出血了,脑袋被撞得通红。。
那人痛得忍不住叫出声来,想要捂住自己的脸保护自己,奈何后面有两个人死死锁着他的胳膊,动弹不能。
厉南朔冷眼看着,觉得自己下手,似乎有点儿轻了。
暗忖了下,捏住球杆尾部的右手,换了个好发力的手势,抓起球杆,隔着半张台球桌,直接对准他的腿,狠狠掷了过去。
台球杆尖细的那一头,笔直地插进了那人的大腿。
伴随着那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厉南朔又走到了他身边,把台球杆,从他的肉里,拔了出来。
然后凑近那人的耳边,看着他痛苦狰狞的脸,低声道,“我刚才说了,我不怎么会打台球,经常球没打出去,球杆就飞了,看见了吧,我没说谎吧?”
第590章 再次遇袭
“要不要再试一次?下一次说不定,就是这里了。”厉南朔说着,用手,按了下那人的肚子。
那人痛得脸都发白了,被厉南朔几句威胁的话一说,更是害怕,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
他看着厉南朔爬上了台球桌,就站在上面,手里举着台球杆,似乎要直直插进他的肚子。
“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他惨嚎道。
伴随着他的惨嚎声的,是忽然弥漫在空气里的骚臭味。
他吓得尿失禁了。
厉南朔忍不住皱了下眉,丢掉了手里的球杆,然后朝卓向阳道,“把他裤子脱了,止下血,换个地方说话。”
十分钟后,在隔壁茶室里,卓向阳让手下把那人绑在了一张椅子上,然后示意其余人都出去了,在外面看着。
茶室里只剩下厉南朔、卓向阳,还有绑在凳子上的三个人。
厉南朔把靠着马路的窗户,打开了一小条缝,以便随时观察外面的异动。
他没有看绑在凳子上的那人,而是扭头看着窗外,冷不丁忽然开口问道,“想好了吗?”
“想好了!”那人忙不迭地点头,“这位爷,有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肯定告诉您,一句假话都不敢有!”
“这位爷研究过犯罪心理学,看你的小动作就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所以啊,你也别想说假话。”卓向阳在旁低声说了句。
这人经过了刚才的事情,哪还敢跟厉南朔说假话?保命都来不及了!
立刻拼命点头回道,“是是是!我知道了!肯定不说假话!”
厉南朔回头扫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向窗外,不冷不淡问了句,“你大哥退伍之后,都在做什么?”
“在家待业,他也没当上什么大干部,就当了几年特种兵,然后犯了个大错误,就退伍回来了,部队上也没给他安排转业。”那人随即回道。
“犯了什么错误?”厉南朔又问。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吧,没几天就给送回来了,然后我哥偶尔还会去京都一趟,隔个十天半个月的才回来,在家待好长时间,又会莫名其妙出去一趟。”
他出去十天半个月的才回家,很明显的,是出去执行任务了。
厉南朔心里随即明白了。
暗忖了下,又问那人,“他去见什么人了你知道吗?”
“我问过,他说他是去见之前的战友什么的了,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有一回他跟我说,他要去办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干完了,咱们就发财了,以后不愁吃不愁喝!”
厉南朔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皱着眉头望向他,“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一个多月前才说的,他说这次会出去好长时间,不一定什么时候才回来,让我不用管他,但是回来之后,肯定就发财了!”
厉南朔听他说着,禁不住冷笑了声。
时间都对得上,面前这人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