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宠妻请节制/厉少宠妻请节(138)

白小时进去的时候,白继贤半睁着眼睛,看边上的护士给他量血糖。

“血糖也不正常吗?”白小时在边上看着,低声问道。

“老爷子各项身体机能功能紊乱,今早上血糖忽然高得吓人。”护士朝白小时解释了句。

说完了就出去了。

白小时在病床边,盯着白继贤看了两分钟。

他口鼻上罩着氧气罩,喘着大气,似乎连说话都困难。

她一句话没说,拖了边上一张椅子,坐在了床头边。

白继贤眼睛跟随着她,半晌,喘着气朝她断断续续道,“小时……你来了啊……”

白小时想到白继贤要求安乐死,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忽然有点儿涨得难受。

“很难受是吗?”她朝白继贤微微笑了下,轻声问。

“是啊……”白继贤说一句话,就得喘一会儿气,“爷爷想走了,不拖累你们了。”

白小时抿着唇望着他,没说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白继贤以前,是个非常严厉霸道的性子,跟别人眼里的厉南朔有点儿像。

“人总有老的那一天,也总有离开的那一天。”白继贤继续喘着气,朝白小时轻声道,“你不要怪你爸爸,给我签了安乐死。”

白小时瞟了眼进来的白濠明,用异常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至少在她回忆里,白继贤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他去世,说一点儿也不难过,肯定是她在骗人。

白濠明进来,凑到白继贤边上,坐在了床沿边。

他轻轻抓住了白继贤一只手,然后轻声道,“爸,小时要改姓。”

“白濠明,你还是不是人了?你跟畜生有什么区别?!”白小时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白继贤都已经这样了,白濠明还只是想着遗产的事情!告状也不该是这时候吧?

白继贤愣了下,艰难地扭过头,望向白小时。

“小时啊……在爷爷心里,只有你一个孙女,我不喜欢子纯,你不知道吗?”

白小时盯着白继贤,眼眶,忽然间有点儿泛红,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忍着。

的确,白继贤不喜欢白子纯,她知道。

哪怕是过年的时候,白濠明他们去大院路过年,白继贤也从来没有留他们在家过夜的意思。

但白继贤一直要求她留在他身边念书,大学之前,很长时间都是在白继贤家里住着的。

她不能忽视掉这些小细节,白继贤在刻意弥补她。

“爷爷求求你,行么?我就一个儿子,也就认你一个孙女,不要让爷爷走得不安心,行么?”

“我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太冷了……”白继贤说到激动处,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白小时看到他眼底的悲伤,老爷子都哭了,一行浑浊的眼泪,跟着咳嗽的幅度往花白的两鬓滚落。

第205章 开房休息

“你们进去吧,人已经走了。”医生给白继贤打了安乐死的药,走到门口,摘下口罩,朝门口的人沉重道。

白小时一整个晚上都没睡觉。

白继贤的律师昨晚就来了,也在跟他们一起等着最后的结果。

听到白继贤已经走了的消息,也跟着白继贤的家人,一起站了起来。

白小时脑子里有点儿晕,不知道自己听到的消息,是不是在做梦。

她最后一个站起来,看见陆友心夸张地哭着,朝病房里跌跌撞撞跑了进去,身上还缠着纱布的白子纯也从旁边病栋楼赶来了,家里的佣人扶着她,往白继贤病房里走。

旁边甚至有几个记者在拍照,被护士拦在楼梯口,闪光灯闪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白小时脑子越来越晕,她好像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跟在一群人身后,往前慢慢走了两步,白继贤的律师,忽然伸手拉住了她,“大小姐,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白小时反应慢了半拍,看向他,“你说。”

律师从公文包里抽出了两份文件,递到白小时面前,“其实老爷子还是偏袒着你的,这两份是先前草拟过的遗嘱,已经作废了,大小姐可以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

“其实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爷子爱他的儿子,也爱你,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落魄,他做不到,但让你受委屈,他也于心不忍。”

“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只是想客观地告诉大小姐,老爷子绝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对大小姐比较刻薄。”

“相反的,他的性格在军中养成如此,觉得严厉刻薄一些,大小姐才会更快地长大,以免将来,会在继母那里吃亏。白子纯抢走顾少爷的时候,老爷子就在草拟第一份遗嘱了。”

白小时低着头,慢慢翻阅着手上的文件。

上面写着,属于宁霜的全部股份,由她继承,属于白继贤自己的股份,给白小时一半,大院路的老房子,给白小时。

这是第一份作废的文件。

第二份,和上一份差不多,只是分给她的遗产,更多了点。

“他都没有跟我说过。“白小时看完,轻声朝律师回道。

“因为厉将军那时候插手了白氏的事情,老爷子以为白氏要完了,觉得以厉将军的强势,大小姐肯定不会吃亏,他就想给白先生留条后路,情急之下,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老爷子人都走了,我要是说了半句谎,天打雷劈!”律师说着,伸出手指天发誓。

“半个月前的时候,只有我陪在老爷子身边的时间最长,他跟我说了很多,说这辈子他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对大小姐太过严厉。”

“他以为自己这段时间弥补了大小姐,大小姐就能谅解他,但他还是错了,他知道自己错了。他跟我说,人生真的没有回头路可走,也没有后悔药可吃。”

这些话,白继贤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但是她能感受到,这两个月来,白继贤确实在尽力地讨好她。

昨晚,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小时,你能再叫我一声爷爷吗?”

这是一个月前,白继贤求过她的。

她没有同意。

昨晚,她依旧没有同意。

她看着玻璃窗后,病床上被白布从头蒙住脚的白继贤。

眼眶忽然有点儿疼。

一眨眼,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滚落。

她深吸了两口气,抬手抹掉脸上的眼泪,低声叫了声,“爷爷。”

但是白继贤已经听不见了。

她望着那具僵硬的尸体,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下了海叔的电话。

“少奶奶,你现在人是在医院里吧?我马上就到,白家人要是为难你,你先忍着,一切等我到了再说。”海叔焦急地说着。

白小时轻轻吸了下鼻子,轻声回道,“我不要紧,海叔,你先去帮我办件事,我提交改姓的材料,你给我拿回来吧,我不改了。”

她说完,想了下,朝白继贤的律师道,“我先走了,等他们处理后事的时候我再过去。”

这是对白继贤的弥补,好了,两清了。

但并不代表,她愿意待在医院里继续跟白家人因为遗嘱问题,无休止地继续下去。

转身的时候,心口是真的有点儿闷得发痛。

而且那种想吐的感觉,又一阵阵地开始往上翻。

她一个人走了几步,强忍住难受,扶着墙,继续往电梯的方向走。

刚巧走到电梯边上,按了下去的键,面前的电梯门打开了,和里面的陆枭面对面碰上。

陆枭迟疑了一下,问她,“白爷爷……走了?”

“嗯。”白小时胡乱地点了两下头。

“正好,你跟我先回车上,吃点儿东西吧,我跟你说件事,我刚刚买完早饭,顺便去拿了你的血检报告。”

白小时忽然打了个嗝,一股酸水的味道,直往嘴里涌。

她好像知道陆枭要说什么了。

她应该是怀孕了,怀了厉南朔的孩子。

她转身,抱着旁边的垃圾桶,一瞬间吐得昏天黑地。

陆枭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带着白小时跑到妇科门诊,问医生该怎么办。

医生扫了他俩一眼,说,“孕吐是正常的,你们这是第一次要孩子吧?”

陆枭怔了下,皱着眉头回道,“有没有缓解一下的法子?要不然你给她开个病房。”

医生忍不住笑,“回去多休息休息,做些她爱吃的东西给她吃,会好些的,不用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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