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治愈异瞳大佬的小蜜糖(27)

周密擦完正面,让李逐光坐起来又掀开后背,她眼睛都瞪大了。

情况比正面还惨很多,有各种各样的伤痕,鞭痕划痕烫伤……还有肩膀上的一块肉,像是被生生挖了去……周密眼眶一热,心情复杂。

李逐光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什么人能这么对他。

周密向李逐光确定那瓶正是消毒的药瓶,小心翼翼的拔下瓷盖,手心都有些出汗。“我要倒了,你忍着点。”虽然自己没试过,但知道肯定会很痛。

果然刚一接触伤口,他浑身比刚才还颤抖的厉害,周密咬牙,长痛不如短痛,她加快手里的动作。

抬眼看他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上的血污往下流,这幅小可怜的样子更戳中周密小心脏。

不再多言,将手中药粉快速撒在伤口处,用纱布将他整个后背包了起来。

周密拧着半干的毛巾,轻轻覆盖在他的脸上,李逐光浑身一僵,猛的睁开眼,伸手想把毛巾拿开。周密缩回手,瞪了他一眼,“别动。”

她的动作太温柔了,离的也太近了。

他心如擂鼓。鼻尖除了浓浓的血腥味,似乎还混杂了一味温温热热清香。

他的额头似乎被一种钩子似的东西勾烂了,伤口看着很深,周密伸手将额前的头发别在耳后。

李逐光浑身一震,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

周密莫名,“站起来做什么,我还没……”

“我自己来。”他从她手中夺走那块毛巾,胡乱擦了几下,低声说,“好了。”

“……”

行吧,看在他是伤者,周密不和他计较,嗯了声,“你在床上躺着吧,吃了吗?我给你做饭吃好吗?”

本以为她会生气。可小姑娘声音软软的,李逐光只觉心跳更快了,还没来得及回复,她就已经端着水盆离开了。

中午还剩了些饭,兑了水重新加热,他现在生病了应该吃些容易克化的东西。

周密深吸一口气,心中酸酸涩涩的。今天虽不是头一次见识这个世界的残酷,看到他被关在笼中与猛兽决斗,遍体鳞伤,身旁上位者冷眼旁观,这种恐怖的场面,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第二回了。

洗干净碗倒了些热水,转头看着水池边李逐光瘦削的身影子,他在池边净手。

还是大冬天,他看着只披了一件外衣,从远处看空空荡荡的,周密别过脸,将手中的碗放到桌子上。

她在厨房打了鸡蛋蒸了鸡蛋羹,周密心中有些庆幸,这些天锻炼好了厨艺,她也能有机会,照顾他了……

李逐光从枕头底下翻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置着一只蓝色荷包。

他静静的看着,幸好上次受刑没将这带在身上,他目光抚摸着荷包,忽然想到今日王爷与她的模模糊糊的对话。

“周家四小姐……”

他果真猜的没错,她确实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荷包放在掌心,温柔的摩挲着。心中却闷痛着,她肯定答应了王爷什么要求,否则王爷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他把她卷进这场是非中来了……

“呼……好烫好烫。”门口传来她细小的轻呼声,他耳朵动了动,将手中荷包放了回去塞在枕下。“李大哥,我进来了昂。”

周密端着手里的碗,脸上挂着笑,“吃饭啦。”

李逐光沉默的接过,是碗白米稀饭,被煮的很粘稠看着很有食欲。

想到什么似的,往她手腕子一瞥,果然哪里一圈青色,他眸子一沉,起身将盒子里的药拿出来,“伸手。”

周密被美色所惑,呆呆的把两只手都伸出去了,李逐光瞥了另一只手腕,淡淡道:“这只就行。”

周密还没反应过来糗,手腕就被涂上了清清凉凉的触感,冰的她“嘶”了一声,李逐光动作一顿,声音带着愧疚:“抱歉。”又弄伤她了。

“没关系的,不疼。”能被喜欢的男孩子触碰,周密心中炸了锅似的,面上不显,乖乖的看着他手中动作,真……真希望时间能静止啊。

上完药,周密坐在旁边凳子上,本来她是想说,“你手上有伤我喂你吧?”但一想今天已经进步了,好歹他还让她帮忙处理伤口,还是慢慢来吧。

看了半会儿,一拍脑袋,“啊呀我忘记还有蛋羹了。”又回头哒哒哒的跑了出去。等她回来时他手里的碗已经空了。

“还想喝吗?”她把蛋羹放在凳子上接过空碗,眼睛亮晶晶的,李逐光眼眸落在她脸上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好嘞。”周密欣慰的笑了,像看着在家崽子似的,多吃点好哇,长个儿身体棒。

温热的蛋羹顺着喉咙进入肚子里,暖入了他的五脏六腑。李逐光舔了舔嘴唇,这是他吃的最好吃的蛋羹了。

周密洗完碗筷进了厨房,见李逐光正往暖壶里倒着水,周密迅速放下手里东西,皱眉道:“不是让你在房间好好休息吗,干嘛出来。”

他转过身,迟疑的回答:“帮你。”

看他小脸惨白惨白的,周密心中无奈,走过去把他推出门外,“不用你帮忙,你好好休息就好啦,这些小事我还能做好的。”

李逐光立在门外,低头看她小脸严肃,伸手在她左脸上抹了一下。周密触电似的躲了一下,心脏都漏了一拍,呆呆的望着他。

他伸出手,周密僵硬的看过去,指尖上有丝血迹,可能是刚才碰他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李逐光也不知刚才怎么的就那么做了,方才指尖上柔腻触感似乎还停留着。他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低声道:“我先回屋了。”

“……哦。”周密站在原地,脸上红成了个小番茄,她摸了摸自己热热的脸颊,不知想些什么,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起。

中意

背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李逐光又梦见父亲手持烙铁,面目狰狞的说:“你毁了我的家,我要挖掉你那双邪恶的眼睛。”

他怕极了,拼命的往前跑。直到那人脚踩着他的腰部,不顾他的哀嚎,‘刺啦’一声长长的、是烙铁的叹息,伴随着白烟和烤肉的味道,他好疼,太疼了。

地上被拉长的影子有他的族人、父母,那地上的鸡鸭鹅似乎也被放大了。好像象征着自己一辈子都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族人手里都好像握着块烙铁,嬉笑着说:你这只恶魔,活该下地狱,让恶鬼撕碎你肮脏的灵魂。

他被圈养在鸭舍里,吃他们隔夜的剩饭,他不知饱足,感觉不到饿意。但饿极了会胃痛。有时候剩饭都没有,就同猪、鸡鸭抢食吃。

后来那个看似健康的弟弟没几岁就夭折了,他的母亲精神已经到达了顶峰,她举着镰刀,见人就砍,砍伤了前来阻止的丈夫,又冲出门外直奔鸡舍,神色癫狂可怖:“妖孽,我剁了你。”

当年他已十岁,脸色蜡黄饿的皮包骨头,可眼神不见惧意,仿佛习以为常。

她毫无章法的向他挥起镰刀,嘴里气喘吁吁的诅咒着,死存亡关头他爆发出了力气,夺下镰刀,像削土豆皮似的朝她狠狠的划了十几刀,他眸中猩红近乎魔怔,直到其中一道致命伤在脖颈,他割破了她的喉咙。

母亲捂住脖子,却怎么也止不住像泉水似的喷涌出来的血。鲜红的血溅淋了他浑身,宛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那副凶狠的模样吓坏了族人,一时竟无人上前阻止。

族长和长老直呼冤孽,破例将他扔到山底,让山神惩罚恶人。可连鬼神都似乎眷顾着他,让他在人间浮浮沉沉,历尽万难。

他骤然惊醒,额头渗出冷汗。黑暗中空气安静的可怕。他这具古怪的躯体已经令昨日的伤疤开始结痂,又痒又痛。

许久,习惯性的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只荷包,黑暗里荷包细腻的触感令他心中平静许多。

这是她给自己做的荷包。

鼻尖似乎萦绕一股淡淡的馨香,他贪恋的将它放在掌心,脑海忽的翻涌起记忆。

“李逐光,这个名字真好听。”

“手指不痛吗?”

“看来咱俩还要继续磨合磨合啦!”

“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待你。”

他也有人关心了,他不知她为何能说出让他这样高兴的话来。

开心的、愤怒的、伤心难过的、泼辣的、柔弱的。笑起来那双眼眸弯弯成个月牙儿,哭起来那双月牙儿掬着两汪泪,让他又心疼又觉得有些可耻的愉悦……原来,她心里是在意自己的吗……哪怕只是本能善意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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