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穿书者留下的烂摊子后+番外(32)

作者:酒千觞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宁映寒沉默半晌,开口道:“我可以帮你。”

方诗琪猛地抬头看她。

宁映寒又继续道:“但你要想好,一旦我出手,你就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我想好了,”方诗琪斩钉截铁,“我绝不会嫁给一个对我用过强的人,我父母一直说我已经失了清白之身,以后不会有其他人肯娶我,那又怎样?哪怕一辈子不嫁人,哪怕是死,我也不会如他们的愿。”

“你的父母、兄弟,你做出这个决定以后,就相当于和他们所有人决裂了。”

方诗琪闭了闭眼:“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他们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好,其实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要把我逼上绝路。”

宁映寒审视她半晌:“好,这个忙我帮了。”

方诗琪的眼泪流了下来,她知道她赌对了。

奶娘帮她从偏门逃出来的时候,她站在街口踌躇了很久。

她本想去找一向疼爱自己的舅舅或者小姨,但想到他们可能会有的态度,她不寒而栗。

一向疼爱又如何呢?父母兄长平时哪个不是一副对她宠爱有加的模样?

但涉及到自身利益的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

舅舅和小姨还要靠侯府生活,他们真的会为了她违背她父母的意愿吗?

她不愿意去想那个答案。

最终,她选择了去找和她一向不对付的表姐宁映寒。

她赌的是宁映寒的人品。

还好,她赌对了。

“先在我这里住下来吧,”宁映寒道,“其他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好。”

她离开房间前,宁映寒又叫住了她:“诗琪,那天发生的事,不是你的错,是你父母和广平伯的错。”

方诗琪热泪夺眶而出,出事以来,她父母没有明说,但她也看出他们有几分指责之意。仿佛她失去了清白,就不再是他们的掌上明珠,而是一颗已经废掉的旗子,仅剩的价值就是被他们所利用。

就算她凭着一股怒气反抗他们,她心里也难免被这种观点所影响,觉得自己不再配得上父母的宠爱。

宁映寒却是出事以来,唯一一个对她说“不是你的错”的人。

“表姐,谢谢你。”方诗琪语气郑重。

武平侯府的人倒也没傻到令人绝望,没花太久,就发现了方诗琪在宁映寒这里。

最先上门的居然是陆红红,大概是想先派个人来试探下宁映寒的态度,而刚嫁入侯府急于表现自己的陆红红就成了他们最方便的探子。

陆红红一进门就趾高气昂地命令宁映寒将人交出来。

“陆红红,你是傻子吗?”宁映寒听她说了两句就没了耐心,“为了一个官位,你夫君对亲妹妹都能狠下心。若是哪一日你妨碍了他的利益,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你还在这里为他冲锋陷阵?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所嫁非人才是正经。”

陆红红被宁映寒三言两语打发了。

但以陆红红的段位,侯府八成也没指望她真能把方诗琪带回去。

大概试探到了宁映寒的态度比较坚决,下一次上门的是武平侯本人。

听说他上门,宁映寒让雪色将方诗琪请来,躲在屏风后。

这一次,武平侯的语气很客气,似乎打算先礼后兵:“映寒哪,舅舅知道你是担心诗琪,但诗琪是我的亲生女儿,难道我还会害她吗?”

宁映寒似笑非笑:“那您把这种推女儿入火坑的行为叫什么?”

“我知道你觉得广平伯并非良配,但你们这些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懂,广平伯这个年纪,才是会疼人的。”

“既然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嫁?或者让舅母改嫁啊。”

武平侯神色扭曲了一瞬,装作没听到这句话:“诗琪是我的女儿,自然由我处置,你为何非要多管闲事?”

“我非要管,你又待如何?”宁映寒挑眉,“这事儿我管定了,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吧。”

武平侯语气阴沉:“你以为你有我的把柄,我就要对你处处退让吗?”

“没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武平侯噎了一下,似乎理解了自己的妻子为什么总是对宁映寒满腹怨念。

第34章

武平侯被噎了一下, 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终是放缓了语气:“映寒,让诗琪跟我回去, 这门亲事她若不愿意,我们可以再商量。”

“再商量?我不知道方诗琪会不会信,”宁映寒挑眉, “但我看起来有蠢到会信你的话吗?骗回去把人一关, 嫁不嫁就由不得她了。”

“映寒, 你怎么总用最坏的方式揣测舅舅?我说了可以再商量。”

“想商量在哪儿不能商量?为什么要和你回府商量?”宁映寒丝毫不买他的帐,“不如这样,你先回去, 什么时候诗琪想跟你商量了,我派人去通知你。”

“你……”武平侯恼怒,“岂有此理!我是她父亲,让她立刻出来见我!”

“别激动, ”宁映寒威胁他,“你若太激动,吓到我, 我不小心把童学士的事到处嚷嚷出去怎么办?”

“你知道什么?你以为这件事能威胁到我?”武平侯露出个轻蔑的表情, “区区一个女儿家懂什么?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

“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以为你做得很隐秘?”宁映寒露出个比对方还要轻蔑的表情,“你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无非是因为当初陷害童学士是当今天子授意。”

武平侯脸色变了变:“你……”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真的爆出来的话, 以当今天子的性情,你觉得他会主动担下这个罪责,还是干脆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你身上?”宁映寒笑了起来,“舅舅,你真觉得皇上会保你?”

武平侯的神色彻底变了, 半晌后,再开口,已是示弱的语气:“映寒,舅舅当初也是迫不得已。”

宁映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里含着讥讽。

武平侯被她这眼神一刺,似要发怒,但又强行忍了下来:“当初,因为你娘的关系,圣上并不信任武平侯府,我若想得重用,就必须做点什么让圣上信任我。”

“那您现在得到重用了吗?”宁映寒问。

这一句话,像一根尖刺,刺入武平侯的身体,让他瞬间泄了气。

宁映寒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又继续说道:“看起来是没有了,不然,也用不着卖女求荣了。”

“你……”武平侯嘴唇颤了颤,“我能有什么法子?圣上要童学士死,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是迫不得已……”

这句话他重复了两遍,不知是要说服对方还是想说服自己。

宁映寒给了他一个微带怜悯的眼神。

武平侯回过神来:“童家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宁映寒没有作答。

“等等……”武平侯想起了什么,“当年童家的女儿被罚入教坊司,却在一夜之间不知所踪,难道是晋王?”

“舅舅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这种事宁映寒自然不可能承认,平白留下把柄。

“不会就是……不会就是……”武平侯指着之前雪色来上茶后离开的方向,“你身边这个丫鬟,难道就是童家的女儿?”

饶是宁映寒,一时间都被武平侯这丰富的想象力弄得哭笑不得:“当然不是。”

童学士之女早在晋王的安排下,改名换姓,远离京城。自然不会是雪色。

武平侯看起来将信将疑,童家的事过去几年,他已不记得童家那个小女儿长什么样子了。

被这件事一打岔,武平侯也没有再坚持要见方诗琪,而是匆匆离开了。

他离开后,方诗琪从屏风后走出来,神色竟比两日前来求宁映寒时还差上几分。

“所以,童学士没有罪,他是被我父亲陷害的?”

宁映寒本以为她难过的是父亲千方百计想把她骗回去,没想到她第一句话关注的居然是这个。

“是。”

方诗琪眼神有些空洞:“父亲他真的是迫不得已吗?”

“哪有那么多迫不得已?”宁映寒没有正面回答,但方诗琪已经得到了答案。

她的眼眶红了:“童学士是我父亲的朋友,听说当初,童夫人和我娘差不多时间怀胎,两家还要订娃娃亲。不过生出来我是个女孩,阿桃也是女孩,就作罢了。”

“不过我和阿桃是很好的朋友,”方诗琪又继续道,“阿桃被判入教坊司那天,我哭着求父亲拿银子去赎她,但父亲不肯,还发了好大的火,给了我一耳光,那是父亲第一次对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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