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死对头前一天我恢复记忆了(65)

但冬夏也没打算拦,她扣上面具便光明正大地现了身, 叫在外围探头观察的魔修们一个个惊掉了下巴。

“走开, ”冬夏懒洋洋地驱散他们, “碍眼。”

她在仙域待了太久,回到魔域看这群总是心怀鬼胎的麻烦精都顺眼起来了。

犹如实质的威压让在场的魔修没有一个敢多放屁,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听令离开, 唯独离得最近的一个被冬夏留了下来。

“我闭关这段日子,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冬夏问她。

妖娆的女魔修讪笑,压根没敢在冬夏面前耍自己的花招心机,跪坐在她身旁乖乖地答道:“从您上次和我们一道去端了那仙域营地之后,魔域倒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只是大家不知您那日做了什么,多少有些人心惶惶……不过最近有一件大喜事,您听了想必也会高兴的!”

“什么事?”冬夏想了想,希望不是孙卓尔把他自己折腾得暴毙了。

“黎清那厮不知道修为出了什么问题,听说几天前问天门一阵混乱后他便离开宗门游荡、不知所踪,问天门也正在四处找他。”女魔修兴奋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眸底现出一点诡异的血色来,“听流言说……他生了心魔。”

冬夏的动作一顿,有点不可思议。

七天前黎清不还好好的?

她沉思片刻挥手打发了女魔修,干脆地去找了一趟白泽越。

白泽越的洞府改造得像个堡垒,入内得经过层层关卡。

冬夏从空中看了眼便嗤笑着长驱直入,目中无人地径直到了白泽越面前,守卫没有一人察觉她的到来。

白泽越乍然察觉有人悄无声息抵达自己跟前时吓出一身冷汗,睁开双眼见到是冬夏时才吁了口气:“您回来了,一切顺利吗?”

“还不错,”冬夏模棱两可地说完,直切正题,“黎清失踪了?”

“听说是如此,”白泽越颔首,“但魔域留在外的眼线太少,尚不能确认。”

冬夏垂眸摩挲了片刻自己手腕上的金色阵纹。

这纹路其实除了□□无缝地改变她的容貌声音来没什么用,她恢复修为之后也可直接暴力破除,只是需要的时日不短,便暂时搁浅了。

大概是这手镯似的纹路看得太久,她竟然已经看习惯了。

“接下来您的打算是……”白泽越征询地问。

“你先养伤,别的事不急,”冬夏扔了瓶药给白泽越,“我出去看看。”

白泽越接了药瓶,道:“我先将您回来的事传播出去,安定人心。”

“不用费这个功夫,两域很快都会知道的。”冬夏漫不经心地道。

因为她根本没打算低调。

——没修为、一丁点儿修为地低调了这么久,低调简直是冬夏最懒得做的事情。

白泽越抽了抽嘴角:“您请。”

当天,冬夏就一脚把魔域为了自保封印起来的入口处给一脚踢开了。

外头镇守的仙域弟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冬夏便施施然地从中走了出来,将这一小队的仙修吓得当下便撤退百里、传讯不要钱地往外发去。

冬夏扫了眼这群弟子的修为,甚至懒得动手:“滚。”

要不是没了她,魔域什么时候怕仙域到要自锁家门?

怕的不是仙域大举进攻,是黎清带着仙域众人大举进攻。

既然冬夏全盛地回归,这就又是双方硬碰硬的局面了。

将这群可怜的年轻弟子吓得屁滚尿流之后,冬夏径直去了白云宗——杀进去的,没人拦得住她。

上下将白云宗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藏起的鼎炉或者前宗主之后,冬夏才从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白云宗里施施然走了出去。

离开一段距离后冬夏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事,她转身回去找被打趴在地的新任宗主:“听说黎清没影了?”

新宗主瑟瑟发抖,又强撑架子破口大骂:“难道仙尊不在,你便能逍遥法外了吗!”

“他在我也能逍遥法外,”冬夏奇怪地道,“而且魔域的法是由我来定的,好不好?”

新宗主:“……”

“黎清出什么毛病了?”冬夏又耐心地问,“怎么失踪的?”

新宗主面露菜色,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冬夏干脆蹲到他身旁,抱着膝盖低头看他,姿势颇为乖巧,出口话语却凶残无比:“你不说也行,我可要再去杀你宗门里的弟子了。”

新宗主面色一白,心不甘情不愿地咬着牙道:“……心魔。”

冬夏歪了歪头,将脸贴在膝盖上思考了一会儿。

倒也不太惊讶,他是能干出这事儿来。

“这消息问天门已封锁了吧?”她含笑问道,“不然仙域可真要人心惶惶了。”

新宗主沉着脸默认了她的说法。

得到答案后,冬夏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当真没有再伤人,只将几个不知轻重朝她袭来的愣头青弹了出去,便离开了白云宗的势力范围。

被她抛在身后的现宗主颤巍巍地将妖女再度现世的消息传了出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从前三年有余是仙域最耀武扬威的时候:妖女死了,黎清所向披靡,魔域只有夹着尾巴做人。

而三年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局势骤然调转:黎清心魔爆发不知所踪,而妖女却高调现身,好像从来没受过伤一样。

一下子,岌岌可危的就变成了仙域。

通过气的仙域所有宗门此时最紧迫要做到的只剩了一件事:找到几天前突然失踪的黎清。

冬夏乐得看他们没头苍蝇似的乱窜,她一连捣了几个宗门,都是揍完搜查一番就走,几个月的胸中郁结终于纾解了不少。

这就是时候喝酒了。

冬夏面具一摘、换了一身衣服,很快便找了一处有名酒的地方停泊下来。

驭着各色法宝的宗门弟子一个个在空中焦急地飞来飞去,没人发现最大的威胁就在脚底下的酒楼里悠闲地喝了一坛又一坛。

冬夏听着身边凡人对最近见仙人过多的窃窃私语,把坛底最后一点酒饮尽,起身结了账。

摘下面具的时候她不常用法器赶路,而是偏好像个凡人一样慢悠悠地行走。

她选了离问天门远一些的地域,免得用这张脸直接撞上问天门里认识的人。

正沿街慢悠悠走着、思索下个地方去哪里喝酒时,冬夏的心中突然传来一阵异样感。

——就好像有什么力量穿过她的胸膛,直接在她心上轻轻敲了一下那样。

冬夏讶然地停住脚步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她谨慎地立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骤然想起这也不是第一次。

前几天似乎也有过,只是影影绰绰,不这么明显。

“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冬夏对自己嘀嘀咕咕地说着,加快脚步出了城。

要是一会儿出什么异状,她可不想牵连一整座城的凡人。

抱着避免麻烦的念头,冬夏选了条人烟稀少的小路,从山林当中穿梭而过。

在一处长满青苔的断崖下,她站住了脚步。

——不远处的绿茵草地上躺着一个人。

冬夏皱眉看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蹲下身毫不留情地拍了拍对方的脸:“醒醒。”

铺在这人身下的软绵绵绿草像是孩子一样地往冬夏身边生长、靠近。

这情形立刻让冬夏想起了自己被黎清骗的第一天,顿时一阵胸闷。

她带着点不耐烦地把它们一一解开:“你们都是他的走狗,离远点儿。”

青草委委屈屈地蹭她的脚踝。

男人睡得很沉,眉宇紧紧皱在一起,没对冬夏的呼唤作出反应。

冬夏想了想,干脆一掌往他胸口拍去,一点也不调情,裹了魔气的那种。

男人果然被掌风唤醒,倏地睁开了眼睛。

冬夏没收手,一巴掌拍在了他脸上,毫不客气地道:“在这儿收敛修为等我路过杀你?”

——这个横尸路边的男人不是黎清又是谁?

黎清眨了眨眼,目光停留在冬夏身上许久,突然笑了起来。

冬夏:“……??”黎清的笑什么时候能在他脸上挂这么久?

“我找了你好久。”黎清坐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说,“走了很远的路,休息了一下。”

这话槽点太多,冬夏一时竟不知道从何处开始嘲讽。

“我脑中一直有声音指引我来找你,”黎清眨着纯良无比的双眼说,“我想找到你,应该就能知道我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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