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死对头前一天我恢复记忆了(53)

太可笑了。

黎清喜欢她,能喜欢到求而不得生出心魔,能喜欢到瞒着整个灵界把她藏起来,还能喜欢得连蜜饯和酒的醋都吃。

——他偏偏选择当个七十年都锯了嘴的葫芦,跟她你死我活这么多年。

喜欢个屁,黎清他就是个胆小鬼。

冬夏站起身走向黎清,将还沾着些微酒味糖渍的手指按到他嘴唇上,从右到左轻轻画了一笔。

她带着恶意轻声漫语:“我都要,你给不给?”

焦躁灼热的情感几乎一路从胸口烧到她的小腹。

就这,黎清还能一动不动站在她面前,连手指也没有伸出一根。

他只是惜字如金地回复她:“好。”

冬夏都有点想不明白黎清眼下的行动准则是什么了。

他的底线究竟划在什么地方?

“这两者我都很喜欢,”冬夏悄声说,“……但我对你没有喜欢,黎清。”

黎清骤然退后了一大步。

但冬夏还是立刻察觉到胸口仿佛撕裂出一道口子,冷风凛冽地往里灌进去,将空无一物的胸膛吹得呼呼作响。

冬夏一点也不觉得痛,反倒带着快意地勾了勾嘴角。

黎清不怕痛?

那是他没试过软刀子捅进去是什么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_(:з」∠)_是的,今天又迟了,今天也发红包

第35章

白泽越办事效率高得很, 冬夏刚开吃第二罐蜜饯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情报给冬夏送了回来。

“十有八九。”他在传讯中留了两分余地,“要去他老巢看过才能确定。若他真长年累月使用鼎炉, 必定有一个藏匿鼎炉、避人耳目修炼的密室。”

冬夏很不以为然:“我是魔修,从来不讲道理, 别说十有八九,哪怕你只有五成把握我也动手。”

白泽越:“……”可以, 这很妖女。

“适时撤了,我用不到你们。”冬夏吩咐道,“等仙域这些人各回各家时, 我去把白云宗端了。”

白泽越此番大张旗鼓离开魔域,不过是为了和她接头,目的一旦达成, 便可再度隐匿。

冬夏一点没指望魔域这群乌合之众帮自己打架, 尤其是打黎清, 没一个实力能上得了台面。

白泽越提醒:“合卮契。”

“我有办法。”冬夏皱皱鼻子断了传讯。

她又不是吃着蜜饯喝着小酒就忘记了自己是在坐牢。

搜肠刮肚几日后,冬夏想起自己曾经抄不知道哪位仇敌老家时从他那里捡了一门法诀, 同傀儡术差不离, 制作出来的傀儡不能说话, 但气息却是实打实地同本体一样。

只要制一个傀儡、说自己要睡觉、再把门一锁,冬夏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几个时辰,黎清不会发觉。

……只要黎清不摸到她床边, 就不会发觉。

冬夏皱了皱眉,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抹掉。

制作傀儡需要的材料并不多,只是需要的时间长达数日,冬夏不得不小心行事,将尚未完成的傀儡藏在自己床底下免得叫黎清发现。

至于怎么叫白云宗比问天门先离开, 这也很简单,届时让白泽越在白云宗领地里弄出点动静来便是了。

这一切都安排好以后,冬夏仔细算了算傀儡制成的日期,安然等待。

白泽越精心策划一场遭遇、被围攻、惨败逃回魔域的大戏,耗时足足三日,演得有声有色气势恢宏。

冬夏虽然没见着,光蹲在仙域营地里看仙修脸色也知道反正他们肯定是当真了。

当终于将魔修大军彻底击溃之后,仙域众人一阵欢呼庆祝,当晚甚至还办了场宴会。

冬夏万万没想到:“……”这些仙域人士脑子有什么问题?这时候不赶尽杀绝什么时候赶尽杀绝?办宴会??

既是宴会,问天门也不好不参加,黎清也去露了一面。

冬夏跟着去了。

当然不是为了露脸,是为了再看看白云宗宗主的修炼路子。

换成从前的冬夏,这等小角色从来不会放在心上,一招不行两招处理完的事。

但现在她修为满打满算恢复三成,傀儡还得再耗去一半,打个白云宗宗主竟然都要精打细算起来。

全怪黎清。

冬夏眯眼打量着满面慈祥悲悯之色的白云宗宗主,把嘴里的桃酥当是黎清的肉一样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下来。

“很快就能回问天门了。”祝音在旁柔声道,“你和仙尊的事还没有告诉宗主。”

冬夏认真地回忆了一下。

问天门确实有个宗主,但不太能打。

所以她只记得岳浮屠、祝音、楚灵这三个人了。

“若是你和仙尊都同意,回去便见见他吧,”祝音说,“他毕竟是仙尊的师父。”

“哦。”冬夏想起来了。

黎清是有个师父,很讨人厌的那种固执老头,哪怕最温柔善良的魔修在他眼里也不如一个杀人魔仙修来得高尚。

冬夏:“……”我是不是好像揍掉过他两颗牙?

这就还是不见了吧。

应付了祝音后,冬夏绕到黎清桌前看了看。

嚯,不愧是仙域至尊,桌上摆着的都是最好最贵最罕见的酒饮吃食。

冬夏微妙地抬眼看了看黎清,一点也不客气地将一盘碧桃糕拿走了。

黎清默不作声地将琼华酒也往她面前推了推,冷白指尖点在青瓷酒杯上,极致的萧肃当中又带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冬夏觉得自己不是个会被美食美色收买的人。

但这不代表她会拒绝美食和美色。

她举杯将一年只得三坛、滴滴金贵的琼华酒喝了,杯子往黎清面前一放,端着碧桃糕去了殷家席中。

仙域众门的人实在太多,这宴席也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热闹得很。

冬夏不能将神识探得太远,只敛在识海内随意打量周围的人。

在经过白云宗宗主身边时,冬夏的脚步微微一滞。

她从白云宗宗主身上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波动。

这波动极其细微,凄艳又淫靡,不是普通修士身上会带的。

若不是冬夏接触过太多利用鼎炉来修炼的人,她也不会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丝真元波动。

——这很特别。

特别在……只有是在四个时辰之内“用”过鼎炉的人,身上才会带这一丝褫夺而来、格格不入、充满痛苦和怨念的灵气。

白泽越的“十有八九”这一刻在冬夏心中升华成了“千真万确”。

四个时辰?

白云宗宗主不仅是个好鼎炉之徒,他甚至胆大包天到能将鼎炉随身带到这营地里来!

——就在这光天化日、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他竟敢……

冬夏轻轻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汹涌的恶念往下按去。

如果不是体内“封绝”仍在,她几乎是立时便要让白云宗宗主血溅五步。

后者注意到冬夏的停步,疑惑地开口询问:“何事?”

冬夏慢慢转脸朝他笑了一下。

“想起一件事,”她轻慢地说,“不太开心的事。”

白云宗宗主还没说话,冬夏已经举步往殷家走去。

老者笑意一沉,对自己被一名凡人轻视的事实有些不满。

但他看了看座上高处的黎清,又把这丝不满收了回去。

何必为一个凡人得罪黎清?

冬夏没入殷家人中,看了看主动立起身来给她让座的殷长天,没有立刻说话。

对白云宗宗主,冬夏已做好了万无一失的计划。

而现在,傀儡尚未制成,仙域众人皆在,如果她贸然动手、身份暴露,便是被群起而攻之的下场。

冬夏的理智知道她该再等数日、按照原计划来办事。

可一旦想到这偌大营地里不知道何处关押着的孩子,冬夏的理智便摇摇欲坠。

这么近、这么近。

她等不了。

“冬夏姐姐?”殷秋水疑惑地唤她。

冬夏扭头看了一眼就在两个座位旁边的殷浮光,后者正在看着她。

冬夏笑了笑,她弯腰低声问殷秋水:“‘月影’,还有吗?”

殷秋水当然是两肋插刀:“有!”

月影虽然珍贵,但对于殷家来说并不难到手。

冬夏握住月影的瞬间,便能察觉到一阵薄膜似的灵气将自己覆盖住、掩去了气息。

几乎是同时,黎清的视线落到了她身上。

跟踪狂。

冬夏头也不抬地腹诽,不经意似的将月影放到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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