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阶下囚逼婚了(52)

作者:莫思量呀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才是姑娘家!唐窈在心里暗自骂着,故意与祁浔对着干,夹了块清拌过的苦瓜送入嘴中,低头细细嚼着。

“别的姑娘都想吃甜,偏生你,非要吃苦头。”

唐窈刚一抬头欲驳斥一句,嘴一张便被祁浔塞入一块豌豆黄。

“吃了,去去苦。”

唐窈只得极不情愿地咬了几口,这一尝,不知是不是因为方吃过苦瓜的缘故,倒也真有些香甜可口,唐窈还细细品咂回味了一下,口中香甜渐渐驱赶着酸苦。

***

夜晚,祁浔替唐窈上好药后又拿了盒药膏抹着,唐窈感受到背上的青凉,一时好奇转过头来问道:“不是都上过药了么?这是什么?”

“祛疤的。”祁浔冲她挑挑眉,“早些好了,你便早些还这些日子欠下的债。”祁浔意有所指。

唐窈别过脸来,恨不得这伤永远别长好,就不必承-欢伺候了。这么一转念,便想着能不能把伤拖一拖,拖一日是一日。

在背后的祁浔似乎懂那读人心的术法,堪破了唐窈的小心思:

“你若故意欠债不还,我便将那些放走的细作抓回来替你还。”

唐窈只得恨恨得歇了心思,只苦思着该怎样才可以把那避子丸拿回来。

***

第二日,唐窈刚起来,便见祁浔挥挥手,一排丫鬟或捧书或端着妆奁盒子的上来,在唐窈面前站成一排。

“你验验,看贪没贪你的。”

说着,祁浔抬眼示意丫鬟们依次上前来,唐窈坐在榻上抬眸看着,只见第一个丫鬟上前,手里捧了一沓子书卷,唐窈随手翻了翻,果然一本不少,都是她从南渊带过来的那些书,只不过都换成了新的,原本她在旧书上所做的笔记摘要也都原封不动地被人抄了上来。唐窈斜睨了祁浔一眼,故意挑刺:

“我那本前朝游记的孤本呢?”

她就不信,这本他也能找到一模一样的。

祁浔抬抬手,第二个丫鬟上前,“喏,南朝的游记孤本,一整套呢,算赔你的。反正原来那本都快被你翻烂了。”

唐窈原本想借故为难,试试能不能借机把那支藏着机巧的簪子要回来,那簪子机巧隐秘,祁浔未必能发现。可她一看到那套南朝游记,也是惊喜了一刹,她在南渊时曾苦于寻找,原来竟在祁浔这里,一时将已到嘴里的话咽了下去。她抬手随意翻看了几本,待要放回去的时候,目光定在了压在下头的那本佛经,若有所思。

是了,她原本也带了一本佛经,不过不常看,只心烦气躁时会翻上几页。

“总扒拉着一堆书作甚,还真要考状元不成?”祁浔说着朝后面一个丫鬟递了个眼色,“你看看这个,可喜欢?”

那丫鬟捧上来个精致的鎏金盒子,祁浔朝筘处一按,盒子一开,里头躺着一支玉簪,通体透亮,却是难得的紫玉,只簪头处透着丝丝碧绿,两相颜色混杂在一起,却也和谐,浑然天成,透着晶亮。簪头处并无坠饰,只雕成了几瓣花,唐窈一时觉得这花眼熟,却也想不上究竟是什么。

祁浔见唐窈皱眉思索的模样,知她所惑,提点道:“院子里的那棵树。”

“梧桐花?”

祁浔点点头,“你见你喜紫色,便着人雕了这么一支,喜欢么?”

唐窈在心中冷嗤一声,还真把她当金丝雀养着了,弄个镶金带玉的笼子就不是笼子了么?

“妾不喜紫色,殿下记错了。”

祁浔见她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样,也不恼,只将簪子取下替她簪入发中,撩开了几缕青丝,“反正你是簪给我看的,我喜欢就成。”

唐窈故意偏了偏头,不让祁浔称意,祁浔勾了勾唇,调笑道:“不过这紫玉名贵,也易碎,你可别再拿它射-人家院里的树干了。”

祁浔意有所指,说的便是唐窈那夜在清溪堂所做的事。几个丫鬟也低低地埋头笑着,只以为唐窈那日是在呷醋,如今反倒被殿下取笑了去。

“放肆。”唐窈被她们笑得颊染绯红,蹙眉低斥道,丫鬟们都知唐窈脾性,倒也不怕,一时纷纷笑得更深了。

唐窈无奈,转头向祁浔刺道,“这便是殿下调-教出来的丫鬟?”

祁浔见唐窈一副吃瘪的模样,一时心情大好,装模做样地轻咳了一声,沉声训道:“娘娘也是你们取笑的?去,罚你们替娘娘将东西都归置好,诶,特别是那南朝游记,娘娘宝贵着呢。”

祁浔说到尾处,故意向唐窈挑了挑眉稍。一众丫鬟更忍不住笑了,脸都憋得通红,纷纷捧着手上的东西分散收拾起来,只留唐窈一人气急了的模样,偏偏又无可奈何,一双小脸像熟透了的春桃,羞中含嗔,便是祁浔这方日头晒得好。

***

十日后,南渊丞相府内,满盘的黑白子被宽袖拂落于地,莹润澄明的棋子若坠雨般散落开来,噼里啪啦地发着清脆而惊心的声响。一颗黑子滚落到魏绥思脚边,被正俯首请罪的魏绥思尽收眼底,可他也只看了一眼而已,并不敢分神,更别提俯身捡拾。

“父亲息怒。”

魏衡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端起一旁的茶盏一口一口地呷着,直至茶水见底,魏衡才平稳主了心绪,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父亲,如今秦讯已经回到司密署了,不如将他提来刑讯,看看唐窈最近究竟在做什么,先是折了咱们多年培植的那么多人,后是擅自做主帮祁浔对付一直与咱们合作的祁洛,真是可恶至极。”

魏衡摆手,沉色道:“秦讯既然当初肯不顾生死跟唐窈去北奕,心中便是向着她的,是唐窈的人,你刑讯有什么用!反而打草惊蛇。糊涂。”

魏绥思只得称罪,“那秦讯说什么唐窈是被祁浔算计了,儿子却是不信,分明是偏护,以唐窈的才智怎会被算计成这样,即便是真被算计了,她帮祁浔这茬怎样讲?儿子觉得她或许是背叛了南渊。”

魏衡摇摇头,心里十分清楚唐窈,“背叛倒不至于,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我知道。唐窈这个人重情,这是好处,这样她这只风筝无论怎么飞,线便永远握在咱们手里,可这也是坏处,太过重情,牵扯太多,顾忌太多,咱们所能握住的便只是根线,她在天上飘着,狂风吹久了,线便要断了。”

魏绥思咂摸了几下这番话,蹙眉道:“父亲是说唐窈要与那祁浔日久生情?”

“前几日咱们的探子来报,那些被祁浔抓去的细作,竟然没死,被祁浔废去武功,流放到了各处,你说这是为什么?”

魏绥思听明白了,结合着魏衡方才的话,心中有了猜测,“若祁浔动情,对咱们来说倒是件好事。”

“是好事,也是坏事,日头照久了,再硬冷的河冰也要化的。这世上万事讲究时机,咱们要做的,便是在好事变坏事之前,利用好这份感情。”

魏绥思垂眸,知道父亲心中已有思量,忽想起一事,便问道:“那咱们的计划还照常进行么?如今祁洛与皇后刚被唐窈算计完,咱们如今要找他们合作,只怕不容易。”

魏衡眉目间深邃起来,他揉揉额角,也觉得有些棘手,唐窈这一次的确坏了他不少事:“这样,绥儿,你过段时间亲自去一趟,你也该历练历练了,日后我这一辈子的经营都要交到你手上。记住,与人合作,很多时候最重要的不是彼此之间的信任,而是你抛出的饵能不能让对方无法拒绝。”

“儿子明白了。”魏衡这一提点,魏绥思略想了想便知道了魏衡心中的对策。

这事一了,魏绥思的心思便又回到了唐窈身上,“父亲,唐瑜还在咱们手里,不若咱们给唐窈个警示,不怕她不听话。”

绥衡起了身,整了整袖衫,走到魏绥思身边扶他直身,后又拍拍肩头,语重心长提点道:

“绥儿,底牌不是这样用的。”

话毕,魏衡擦过魏绥思身侧,朝内宅而去,魏绥思脚旁的黑子被魏衡行走间无意间轻踢了一脚,滚了几下,到了椅下一角,倒也毫发无伤,倒是另一旁的一只白子,被魏衡行走时踩了一脚,顺着原本跌出的裂痕,碎裂开来。

***

这几日,唐窈因上次的事恼着祁浔,连日来把赤橙黄绿青蓝的春衫穿了个遍,偏生不穿紫色,以颜色不相配为由,故意拒绝戴祁浔所送的那只簪子。

眼下,正值午后,祁浔刚从书房处理完公务,便到这彼姝堂来准备挑-弄挑-弄唐窈,顺便在这睡个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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