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明前几日还被她拿话撩得恼羞成怒的,怎么脸皮就突然厚起来了?祁浔用指尖摩挲着眉头思索着。
“那嬷嬷的身份可有异?”
教习这等私密事,丫鬟们肯定是不能在场的,莫非是趁机暗中传递消息?
“禀殿下,奴亲自在府里挑了一个可靠的,应是没有问题。”
也是,这府里的晓事嬷嬷少说也养了四五个,她不可能知道来的是哪一个。那她此番做派倒是惹人深思了。
“先退下吧,继续盯着。”
***
夜里,祁浔依旧来到唐窈房中,暖黄的灯光里,唐窈正替祁浔褪着外氅,正环腰解着玉带时,却被祁浔禁锢在了怀里。
唐窈挣了挣,祁浔却不肯松手。唐窈只好仰头冷冷地瞪着他。
祁浔见她那模样,勾唇一笑,“听说窈儿最近钻研了门新学问,不如今晚本王考考你的课业,如何?”
果然。
唐窈撇开了眼,冷声道,“今日不行。”
祁浔嗤笑一声,伸手擒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你闹这一出,不就是想让我今夜和你云雨一番么,如今却又拒绝于我。”祁浔顿了顿,笑意更深了,“大人,这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多了,也甚是无趣呢。”
唐窈心中警钟一响,没想到他竟把自己的心思看得这般清楚,看来日后交手要更加小心才是。
她面上不显,只勾了勾红唇,挑眉道,“殿下若不在意要浴血奋战,妾这边也无甚要紧。”
是他想错了么?祁浔眼中闪过一丝迷惘,却是转瞬即逝。祁浔松开了捏在她下颔上的手,抚着她的面颊,笑得像毒蛇吐信:
“那到是可惜了,本王还以为窈儿的娇花承了雨露,能替本王结些果子呢。”
谁要给你生孩子!想得美!
唐窈挥开了他的手,挣扎了出来,“殿下若没有浴血奋战的意趣,便熄灯睡下吧。”
祁浔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不急。那便等几日。不过这课业嘛,窈儿要记得温故而知新,若是过几日本王检查时发现窈儿学艺不精,可要替窈儿好好补补课了。”
祁浔一边说着一边上了床,像是忽然想起来一般,转头对唐窈道:“哦,对了。还有这脚伤的债,本王可替你记着呢。这几日一过,债总要生利息的。窈儿这几日好好补补身子,省得到时候还不上。”
唐窈闷声不响地听着,心里却窝着火,只卷过被子,背对着祁浔躺下了,心里悔恨万分。当初他假死时为什么不一把火把这货烧了!便也没有今日这些麻烦!
待气恼渐渐消散,唐窈却细细思量起来。
祁浔猜的没错。她的确想借着此事引祁浔如此。自新婚之夜后,祁浔一直没有再碰她,这几日都是睡在她一旁的。只是祁浔此人夜里太过机警,而白日又有丫鬟盯着,她若不借着此事看能否寻着缝隙,怕是难以在祁浔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动作。
不过祁浔竟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若非自己今日碰巧来了月事,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糊弄过去。
不过这一次也不算没有收获。她也有意借此事探一下这监视的程度。看来这丫鬟若无要紧的事,应不是日日汇报的,至少隔上那么几日。再者这丫鬟着实机警,这样的事也会禀报给祁浔听,看来她日后要更加警惕才是。
***
话说待唐窈身子可以了之后,祁浔倒真的没有食言,每每折腾唐窈到深夜,唐窈心里虽气恼,身子却着实渐渐体会到了此事的妙处,倒也没那般难熬。只是祁浔实在是精力旺盛,于是一连几日晨起,唐窈都带着两个黑眼圈,揉着酸痛的腰肢,看着祁浔那厮面色红润地上朝去了。
气煞人也。
要不是为着任务,她唐窈就算拼了命也把那根棍给撅了!
而祁浔这边却不得不承认,唐窈那女人虽然那张嘴恼人,却着实是天赋异禀,是个上进的姑娘,经过指点后,在日复一日的实战中,终究是将技艺练就得炉火纯青,且一天天地精进着。如今若要她去做那青楼的头牌,估计也是能的。
只可惜她是个带刺的花,人太过聪慧了,等利用完后,绝不能留在身边。否则留下来偶尔饕餮一番也并无不可。
再说沈弗瞻那边,刚下朝回来,就看见等在门口的谢菀,她人强颜欢笑着,看着样子像是哭过,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拼命掩饰的悲戚。
沈弗瞻忙在脑海里把这些日子做的事过了一遍,青楼那边查的紧,他这几日也没去厮混啊。他一边想着,一边走到谢菀身边,握住她的手试探着问道:
“菀儿怎么等在这里,多冷啊。”
“阿瞻,我们进去说吧。”谢菀反手握住沈弗瞻的手说道,眼见着泪珠子又要落下来了,看得沈弗瞻心里泛酸。
“哎哟,姑奶奶。这是谁欺负你了,可别在这儿哭,风要蜇脸的。”沈弗瞻用指腹替谢菀拭泪,话语虽说得轻巧,眉头却忍不住皱了起来。
这不说不打紧,这一说,谢菀的泪就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沈弗瞻只好边替她擦着泪,边领着她往府里走去。
一边走着,沈弗瞻趁谢菀不注意转头用眼神询问着跟在后面的初晴、初雪两人。
两人却是摇摇头,也是一脸迷惘。
待回到了屋里,谢菀把一种丫鬟都赶得远远地,自己在门口左右探看后亲自关了房门。
沈弗瞻看着谢菀反常的一举一动,支着脑袋一脸狐疑地看着她,莫不是生了癔症?
待关了门谢菀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却又勉强展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握着沈弗瞻的手道:
“阿瞻,我都知道了。”
她知道什么了啊!沈弗瞻心想最近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啊,便试探着说道:
“菀儿,我最近可都在家好好呆着呢,绝对没去什么腌臢地方,那青楼现在查的可紧了,我绝对没有去!你要是听到了什么风雨可别当真啊……”
沈弗瞻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啊,若真是关于他逛青楼,谢菀绝对不是这般春风般的态度,府里早就该鸡飞狗跳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有些少,下一章会长一些~
第16章 圈套
谢菀却摇了摇头,手握得更紧了,“阿瞻,你听我说。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的。你不能讳疾忌医啊,你若是觉得传出去不好,我便帮你瞒着,只会咱们两个知道……”
“等等,等等。我怎么听不明白了。”沈弗瞻一看说着,一面用手掌探着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阿瞻,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暂时接受不了,但是你不能乱吃药,会吃坏身子的,我听说陵都里有一个楚郎中,对此事……”
“不是,你知道什么了啊!我吃什么药了!”沈弗瞻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谢菀见他不肯承认,只好咬牙说了出来,“你藏在书房里的,壮……壮……”
沈弗瞻这才想了起来,他本是买了那壮-阳补肾丸准备给祁浔嘲讽他的,可第二日上朝就被祁浔给收拾了一顿,他便不敢造次拿着药瓶子回来了,到了书房便随意一放,想着等日后哪天合适再去给祁浔添个堵,不曾想却让谢菀误会至此。
沈弗瞻哭笑不得,气狠狠得点着她额头道:“谁告诉你我不行了的!那是买来恶心祁浔的!你这小脑袋瓜整日里想什么呢!”
谢菀却不肯信,以为沈弗瞻不过是在瞒着她。她今日去书房找书时看到的,虽然她身在闺阁之中,奈何这药名声太响,她知道要么就是给行事过繁的人准备的,要么就是给不-举的人准备的,再联想这几日夜里沈弗瞻似都是一会儿就完,要的也不甚剧烈,转念就明白了过来。
沈弗瞻扶额见她不肯信的模样,只好把这事原原本本地跟谢菀说了一遍,谢菀这才揩着鼻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那你近日夜里怎么……”
沈弗瞻无语,心想还不是前些日子一时孟浪把你弄伤了,他这几日忍得好生辛苦,结果竟被这小妮子误会至此。
想至这里,他生了些怒气,一把将谢菀横抱在怀朝床榻走去,“你这便向你证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于是青天白日里,一阵颠鸾倒凤后,瘫软在沈弗瞻怀里的谢菀才完全确信了他的话,她有气无力地扯弄着自己的一缕青丝,有些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