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校花?
不对,周飞羽可是个天生弯,校花对他来说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我从来没那么说过!”周飞羽急忙辩解,“我怎么会对这么无聊的东西感兴趣,什么校草校花的,听起来就很……”
“哦,那就是除了你以外的校草要来。”崔馨悦冷静地打断他,摆摆手制止他,“好的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你懂,”周飞羽挡开他的手,“不是什么校草,就是以前的同学。”
“哎呀别解释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崔馨悦故作不耐烦,拧紧了眉头,连连摇头,“青梅竹马什么的,哎呀,有画面了有画面了。”
周飞羽提高了声调,可惜苦于体力流失过于厉害失去了威慑力:“不是!没有!什么就画面了!你天天都在瞎想些什么?”
“你肯定喜欢人家。”崔馨悦指着他的鼻子断定,毫无畏惧地畅所欲言,“然后碍于自己高傲的自尊心没挑破,这段情放在心里十几年一直搁不下。人吧都这样,真要在一起了,不合适,分了就分了,但是这求而不得,啧啧啧——那可就,痒啊。”
说着说着他还捏着嗓子唱了两句“来呀造作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崔馨悦!我看你是屁股又痒了!”周飞羽这会儿只恨自己之前气生的太早,提前费尽了力量才让他现在有胆在这里胡说八道。
动作僵硬的他现下只能上手攻击他的腋下。
崔馨悦怕痒,瞬间缩成一团藏在被子里翻滚大叫:“不得了啦!有人谋杀亲夫啦!”
“我看你是还不够累。”周飞羽被他气得耳根都红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开始编排我了。有这脑子不如想想自己怎么毕业。”
崔馨悦哀嚎:“啊……你这是杀人诛心。这婚我不结了,我要为科研守身如玉。”
周飞羽恶狠狠道:“你已经被你家里人许给我了,容不得你说不!”
“黄世仁!周扒皮!”崔馨悦啐他,“我才不做你们家的童养媳!”
“婚书签了别想抵赖。”
“——我不做人啦!”
两人闹了一阵,崔馨悦才脸红脖子粗从被子里冒出头来,喘了半天,又想起刚刚的话题:“那你不喜欢人家干嘛老想着艳压艳压的?”
“因为他是当年’别人家的孩子’,是我的竞争对手。”周飞羽把他汗湿沾在额头上的发丝拨上去,啧了一声,“我就说还是得抓紧,再不办事你就没头发了。”
一直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的崔馨悦听了这话利落地从床上爬起来踢了他一脚:“你个狗男人,小肚鸡肠,老子不理你了。”
他从床上蹦下去,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周飞羽费力地撑起身子问他。
“给你买沙拉去。”崔馨悦啐了他一口,“点两家餐馆外卖的配送费太高了,我舍不得,呸!不是舍不得,是你不配!”
他原本是认定自己再也无法挪动分毫的,但看到每单配送费五块钱再加十块小费的时候……
崔馨悦的全身顿时充满了动力。
最终他还是陪着周飞羽吃了一顿沙拉,原因无他,只是沙拉店可以不下车点餐,而他实在懒得再跑到远处吃别的。
然而即使当晚用了缓解肌肉症状的药膏和贴剂,第二天周飞羽去上班的时候还是行动不便。
于是他只好拄了把伞当临时拐杖。
好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这把装逼用的意大利手工雕刻伞头的木柄长伞,现在用起来也并不是那么突兀。
只是要不断回应同事们的关心。比如——
“哟,我怎么不知道外面下雨了?”
手里拿着文件来找周飞羽签字的罗安正赖在他办公室里不走,视线落在靠放在周飞羽写字台边的木柄伞上。
“天气预报说雨季开始了。”周飞羽用已经说得熟练了的借口搪塞他,签了字递到坐在他对面的罗安面前,没想到却收到了一个意外的评价。
“禽兽。”
周飞羽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可能是一晚上因为身体不适没休息好产生了幻觉:“EXM?”
“畜生。”
罗安又补了一句。
“你中文词汇书该换换了。”周飞羽不耐烦地打发他,“天天都在学什么乱七八糟的。”
“Bastard.”
中文不够英语来凑。
反正昨晚过来还餐具结果撞见了正要出去买晚饭的崔馨悦,见证了对方扶着腰瘸着腿走路的罗安已经主观认定了周飞羽是个在床上只顾自己爽而不考虑伴侣感受,毫无节制的人渣。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骂我。”周飞羽撑着桌子站起身,动作僵硬到差点失去平衡,还好他及时抓住了雨伞稳住了身体,“但是我很不开心。”
“等等……”罗安看到他这一幕行动困难的场景有点懵,“你怎么也这样了?”
“我怎么这样了,我也很想知道。”周飞羽磨了磨后槽牙,“冲动是魔鬼——这句话你听的懂吧?”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事情真相的罗安不由得结巴起来,“所以你们两个是打架了吗?”
“没有。”周飞羽莫名其妙。
罗安突然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甚至还帮他去拿了听苏打水打开放在他面前:“虽然我不太了解发生了什么,。我听说有句话叫’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总之,你,多保重。”
说完他还对周飞羽抱拳拱手作了个揖,起身离开。
周飞羽坐回到椅子上想了三秒,才意识到自己被他调侃了。
“崔馨悦!”他抄起电话就按下快捷键,他没猜错的话,崔馨悦正躺在家里玩手机,电话是秒接的,“你以后离罗安远点!”
正如他所料,崔馨悦此刻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含着块糖,说起话来支支吾吾的:“又怎么啦?我的大小姐。”
“他本来脑子就不好用,被你教得更傻了。”周飞羽咆哮,“现在都敢调侃到我头上了?”
“人家再傻你不也和人家在一起过。”崔馨悦一点都没拿他的愤怒当回事,他已经看透了老周就是个纸老虎,“你再聪明,不也得和我这傻子过日子。”
他嚼碎了嘴里的水果糖,抿了口酸酸甜甜的味道。
“哥,人吧,难得糊涂。”他不慌不忙地提醒道,“你上厕所走慢点,小心别摔倒了。”
第175章 庆生
周飞羽这一减肥不要紧,他这个人执行起计划来六亲不认,连崔馨悦过生日那天想出去吃个火锅都只能点了鸳鸯锅看着他用清汤煮茼蒿。
就这,他还要把煮好的菜放在小碗里的水涮过才吃。
“跟你吃饭真的太费劲了。”崔馨悦在辣锅里涮毛肚,故意往隔壁清汤里抖了两朵油花。
果不其然,周飞羽拿着小汤勺把那两朵油花给他盛了回去。
崔馨悦干脆从自己这边捞了块土豆扔过去作为报复:“哎,你干嘛,都把味道给我稀释掉了啊!”
“别闹。”周飞羽捞起土豆放回他碗里,抬起手腕看了眼运动手表,“还有四十分钟开演,注意点时间。”
崔馨悦生日这天,正赶上几年不遇的相声巡演。他本也不想搞什么仪式,就说好了只和周飞羽过二人世界,吃吃饭看看演出——毕竟,过生日只能提醒他又荒废了一年罢了。
人生漫漫,多一年少一年又怎么样。只要活得够长,就能忽略一两年这种小数字。
崔馨悦每次想不开的时候都这么安慰自己。
他一直也没毕业,生活来来去去也就那么点事,真让他说什么对未来的展望,第一肯定是毕业,可毕业了之后做什么他就又迷茫了。
上了二十多年学,他每年的生日愿望从吃喝玩乐到成绩优异,从希望喜欢的女生看见他到考上理想的学校,再从拿到心仪的offer到实验结果优秀,到现在他甚至对毕业都没什么执念,只希望家人幸福安康。
毕业这种事反正早晚都会成功的,就让一切随缘吧。
“你现在吃的比唐甜甜还素。”崔馨悦伸手又叫了一份豆皮,“她可是有早孕反应。”
周飞羽咬了口豆腐:“她已经回来了?”
“可不,领证办事儿签了个证,一气呵成,为了实验还提前回来了。”崔馨悦说起这位女强人的英雄事迹忍不住感慨,“我昨天去实验室看她,身边就放个桶,那真是一边吐一边做,老黄就在旁边守着——要不说人家能成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