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丫鬟说楚令意每年到季节就容易犯犯咳嗽,不大的姑娘,爱生病说明体弱,给她诊脉时魏亭就发现楚令意脉象轻而小,明显是有些不足的弱症。
别管什么药,常吃也没益处,还容易败坏胃口。
魏亭沉吟了一会儿,问朱笔:“你家姑娘往年吃的什么药?”
朱笔道:“药方子放着呢,我去拿来三爷看。”
一般来说越是富贵门庭权贵之家里越是讲究,主子们每次寻医看病的开的方子都会留着,一个是存个底防止细处出问题,到时候纠察起来也有根有据。二个每个大夫下药的数量用量种类都不同,回头换了大夫还要给看之前的方子,以防两处药材相冲出事。
如此魏亭的吩咐显得再正常不过,朱笔很快把药方拿过来。
魏亭拿起来散开一目十行,不大会儿的功夫就看完了。
药方是个温和细致的药方,治咳嗽的说起来就几位主要的药,中药都是以调养温养为为手段,起效慢需坚持,都是按着疗程来吃药,三五日是短的,一个月几个月都常见。
魏亭不是系统学习过中医的学生,其实还是不惯于给开中药。
碰巧那时他扫了一眼大药堂,发现药堂里两个窗口都刷新了,其中刷出了一味川贝枇杷膏。
魏亭心说怎地这般巧,这东西能治楚令意这点小病症,口感不差吃起来不费劲。
那些苦药汤子要让这位三姑娘认认真真吃上十天半月,人家也未必乐意。
于是魏亭出言说:“不妨事的,不必太过担心,这方子上的药就先不吃,我那里有一味止咳药正对症,回头拿过来,吃上几日便有效果。”
刘嬷嬷正这时进来,一面行礼,一面笑着对魏亭说:“哎哟那可是正正好,看着奶奶咳嗽我们也担心。”
然不知道又是那句话戳了楚令意的心肝,她原看戏一样歪靠在暖塌上,手里拨弄着一个精致的九连环,这会儿就把东西随意往小桌上一扔,道:“何必吃那劳什子的苦药汁去,左不过咳这两日,也死不了人。”
“哎哟,姑娘莫要说糊话。”刘嬷嬷连忙打岔。
魏亭倒没有在意,且摇摇头道:“三姑娘莫着急,那味药倒也不苦的。”
这一句话反叫楚令意一时说不出话来。
等魏亭走了后来才回神心道,世间哪有不苦的药?
魏亭跑一趟只是为了能有个清静地方从大药堂里买东西。
和以往差不多,那罐川贝枇杷膏价格也不便宜,足一两的银子,魏亭按下购买按钮之后心里苦笑,他真的是太穷了。
这次的包装也很高端,用的居然是青花瓷的小圆罐,十分漂亮精致。
魏亭拿着东西再去内院,这会儿楚令意已经在暖阁里跟徽墨下起了围棋。
这都进了四月里的天了,魏亭瞧着这里厚门帘还没拆换,暖阁里窗户都闭着的。
他进来后就随口询问了一句,朱笔就答怕姑娘再吹风着凉。
这就是本末倒置了,关门闭窗并不利于新鲜空气的换置,对楚令意的病没好处,再者说北方天气不比南方寒潮,在屋子里不会冻坏人。
不过他先没说这茬儿,只开口让朱笔拿个茶匙勺过来。
一会儿功夫就有小丫鬟递过来。
端砚和临纸都看见魏亭书上拿着的那个药罐了,一时新奇,凑过去看好奇问:“这就是那味治咳嗽的药,还从未见过,好生别致。”
魏亭将小罐子盖子拧开,瞬间有一股清爽的药香味飘出来,里头膏状的东西呈一种棕黑色,魏亭舀出一勺子,有点像蜂蜜霜糖,味道更好闻了。
魏亭走过去,抬眉看着楚令意,伸到人嘴巴旁,十分淡然说:“尝尝看。”
楚令意先是僵住了,脑子一懵,却是自然而然张口含住了勺子叫那黏黏糊糊药吃了。
又清凉又甜。
果真是一丁点苦味都没有。
魏亭见她吃下去了,就继续说:“一日吃两次就可,若夜里犯了咳,也可立即含一口。若不喜欢这样吃,拿温开水化水喝也行。”
几个丫鬟都好说,简直想尝尝了,都不可信竟有这种药,这可比苦药计好入口多了。
“这药可有名字?”徽墨笑声问。
魏亭答:“乃是一味川贝枇杷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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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这一方药膏的确得了这一群丫鬟的喜爱,楚令意吃了一勺子之后就没再见时时掩帕的咳意,只觉喉咙里凉沁沁的舒服,不过她不会表露出来,否则好似多看重魏亭似的。
刘嬷嬷一脸欢喜,狠夸了魏亭好几句,又问这川贝枇杷膏哪处买的难不难得。魏亭心说实在贵得很,大药房里就是能再刷新出一回他短时间内也买不起了,这么些日子好不容易转了银钱方才一下全花在三姑娘身上。
于是就开口推说东西不容易制,缺了些季节性的药材,手上这一罐也是巧合才制得的,。又说不必担心,三姑娘吃这一罐病症就能好全。
刘嬷嬷很信这个话,她们这些人都觉好东西肯定是不能轻易制成,越是稀少才越金贵不是。
川贝枇杷膏魏亭方才闻了闻大约知道是哪几味主药,如果有配方这川贝枇杷膏也不算难配且有一点魏亭也发现了,他这大药堂里出来的药品药效都非常好,至少是好于他那个时代的东西,只观察楚令意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他记得药房里有一条规则是买一种药品十次以上就可以兑换药方的,下次如果买齐了一样定要就试试看好,看内里有什么绝妙。
给三姑娘看完症也喂了药,魏亭就准备走,刘嬷嬷忙把人拦住,嬷嬷先前已经给自家姑娘打眼色,但楚令意偏首不理她,于是只好自己开口道:“都都晌午了,早已经让厨下备了饭食,三爷不如留下与奶奶一同用饭?”
楚令意心里怪刘嬷嬷自作主张,便就横眉冷对睨着魏亭。
魏亭整好看见,心说三姑娘脾气高兴,还是早不要惹着人了,于是就从善如流地拒绝,“多谢嬷嬷好意,只是我哪里尚有些事没做完不好耽搁,就不多留了。”
如此刘嬷嬷就不好再留,送人出了屋子。
却魏亭走了也没见楚令意多高兴一点,反倒神色愈发冰冷。
魏亭没在家带着,他最近一直去张和医馆那里找张大夫学习取艺。
张大夫年纪和魏大成一般上下,初时接触脾气看着似有些硬,但为人很好说话,都说同行相斥,但他对着魏亭这样前来讨学的友人之子反教了很多。
后来魏亭才知道原来张大夫和他爹曾经拜过同一个师父学习过,出师之后才各自开了医馆,自此魏亭就改口喊人一声师伯。
魏亭现在在医学上的造诣想开医馆是不可能的,这时代的中药医学也博杂,但他目前就连中药药材品种都认不全,还不如张大夫医馆里面的小徒弟,更何况也没那个资本。故而魏亭还是一边学习一边工作,走街串巷摇铃铛下乡给人看病,见得多治得多学得多自然会有所进步。他现代医学理论丰富,一些急救外伤都能治,内症虽然缺钱仪器不十拿九稳,但懂得多有时候也有很大帮助。
唯一让魏亭苦恼的一点是,他大药房里出品的东西都太贵,他去治病的乡下很少有人买得起还舍得买,上次那个患了湿疹的也是赶了巧,老汉能忍痛但奇痒不定受的了这才卖了出去。
魏亭慢慢琢磨推断出了大药房的一定规律,就是必须要积极交易,后面才能陆续刷出来新东西。
大药房一开始写写明了规则,交易量不够有处罚,关闭一个交易窗口,魏亭担心是不是若两个都关闭这大药房就会消失?
所以他不能冒这风险。
魏亭拥有大药房已经有三个月头,窗口五天一刷新,而算起来魏亭就是每个月只交易了一次,且这个月的东西还是自己买得。
大药房上标注的信息有新人期也就三个月,他都是以最低交易量完成,但接下来这样可不行,所以这药房里的东西还必须找到合适的人来出卖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