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钟鼓尘慢慢低下头,又忽然抬起头看了张凌岳一眼,继而又低下头,“我昨天……我昨天其实来找过你……”
“什么时候?”
“我想看看你回来没有,然后快到你家时,看到……”钟鼓尘这样,实在不像他的性格,停顿片刻,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道,“我看到一个长相美貌的姑娘从你家出来了!”
“姑……姑娘?”
“竟不知,你还有这样的亲戚!不过,我不知为何忽然察觉到了丝鬼气,因此有一刻走神了,再朝你家门口看时,那姑娘已经走远了……我远远跟着她,她走到街上,在人群中忽然回头对我一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钟鼓尘激动的有些令人害怕,本来便被冻得通红的脸颊,现在颜色更深了,“我从未见过,如此令我心神不安的姑娘,你能不能,带我认识认识……”
张凌岳心里不知是惊是喜,问道,“那姑娘,是不是一身红衣?”
钟鼓尘点头去捣蒜,“对对对,就是……她……”
张凌岳看着忽然变得如此害羞的钟鼓尘,有些不忍心告诉他,他看上的姑娘其实是个大男人,还是只鬼。
可他又奇怪了,焚裳不是回地府了吗,为何会去街上?
第74章 不要走路了
可他又奇怪了,焚裳不是回地府了吗,为何会去街上?
“可是……”钟鼓尘又面露难色,道,“我又跟了她一段路,发现……她好像是进了‘沁柔阁’!可我从未在那里见过她呀……”
“沁柔阁!”
张凌岳整个人惊得打了个颤,他一开始就知道焚裳不是什么正经鬼,没想到死了还不忘去那种地方,他现在甚至怀疑,齐焕有时对他说得那些让他面红耳赤的话,就是焚裳教得,不然像他那种时而苦大仇深,时而蠢如智儿的人,怎么可能忽然说出那样不正经的话来。
“或许,是她有什么困难的地方,难道她是去卖身的!哎呀,我当时为何没有跟过去!”钟鼓尘一副埋怨自己的样子,将右手拳头砸向左手手心,“我叔叔是不会同意我娶那里的姑娘的!”
“其实……”
“这是你哪的亲……哦不对,应该不是你家亲戚,或许是来找张大哥做事的,那她有没有说她家在哪里?”
钟鼓尘一脸认真地看着张凌岳,张凌岳随意瞟了他一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他家不在这,你不要想了。”
钟鼓尘也跟着他站起来,追问道,“是外乡的?那她是来求什么事的,若你们家派人去时,能不能叫上我?你跟你哥哥说说嘛!”
“他也不是来求事的,你就不要想了,你们不可能的。”
钟鼓尘的脸立即沉了下去,道,“为何不能?难不成……”钟鼓尘想了想,忽然惊道,“难不成她是你未来嫂子,若真是,那她为何要去‘沁柔阁’……”
“不不不!”不能再任由他猜测下去,张凌岳道,“他与我家没什么关系,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是个男人,你断了这个念想吧。”
“男……”钟鼓尘睁大眼睛盯着张凌岳,惊讶的表情又忽然释然,随后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道,“你不让我认识她就算了,何必编出这样的谎话来骗我!”
张凌岳没想到钟鼓尘会这样想自己,立即反驳道,“我为何要骗你,你若不信,下次我将他叫来与你当面对质!”
钟鼓尘神情有些落寞,沉默了会,小声道,“我不管……”
“什么?”
张凌岳没听清他后面又说了什么,钟鼓尘叹了口气道,“行了行了,玩了半天,我要回家了!”
说着,他便大步朝外走了。
张凌岳摇摇头,“真是见色忘义!”
张凌岳精神有些心不在焉地朝自己房间走去,从昨夜到现在,其实他心里一直没能平静下来,他不知道齐焕昨天到底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蓝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想得太入神,张凌岳完全没注意脚下的冰,脚下一滑就朝一旁栽去。
随着他的惊呼声,一只手忽然扶住了他的肩膀,随后用力将他扯到身边,张凌岳自然反应地反手抓住这人衣服,她这才没摔倒。
“谢谢!”
张凌岳平复下心情道谢,面前这人却一直低着头,“你是张劲?谢谢你!”
张劲还是低头不语,他的衣服很单薄,整个人伫立在雪地里有些发抖,张凌岳想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作为答谢送他,可解绳带的手却被从身后伸过来的大手握住了。
“知道路滑,就小心点走路!”
熟悉而又冷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张凌岳转身抬头,齐焕并没有看他,而是紧紧盯着张劲。
“二少爷……我还有事做,就先……就先走了……”
张劲话还没说完就跑掉了。
张凌岳还没把风衣给他,刚要叫他时,齐焕将他整个身子转过来面向自己。
“你刚才在干什么?”
齐焕的声音不大,但张凌岳还是能感觉出他现在似乎有些生气,想起他之前生气时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张凌岳心里忽然有些害怕,便没敢乱动。
“为什么不说话?”
齐焕的声音很轻,张凌岳莫名有些安心,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又怕自己不回答得话,他又要生气,便说道,“我只是想回房,就一不小心……”
“那下次便小心点!”
齐焕打断他的话,将他忽然拦腰抱起。
张凌岳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齐焕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路这么滑,就不要走路了!”
第75章 心之所向,无人知晓
张凌岳任由他抱着,齐焕却忽然停下,眉目中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怒意,张凌岳小心翼翼道,“你啊——”
还没待他说出口,身下的手却忽然一松,张凌岳直接坠在了地上。
齐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张凌岳自己爬起来揉了揉被摔疼的地方,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他了。
他们二人对视了好久,张凌岳实在忍不住了,便抱怨了一句,“若你有那里不高兴的,便说出来好了。”
齐焕保持着原本的表情,干巴巴地来了句,“没有不高兴!”
张凌岳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他什么了,转身自己边走边说,“外面这么冷,去屋里吧!”
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瓶子破碎的声音。
张凌岳猛地回神,却看到一个女人跪在齐焕脚下。
他脑子里刚要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就看到齐焕踢了那女人一脚。
“封印旧了,叫她逃出来了。”
这时张凌岳才注意到,这女人不就是那相弘鸟吗?
由于最近总是有许多突发事情,因此纪子欲的事他们便抛在脑后了。
这女人虚弱的很,现在又是白天,她见面前这二人并没有要将她怎么样,便踉跄地跑到一旁有阴处的墙角。
可她这个位置,又将自己困入了险境,齐焕与张凌岳凑了过来,她想逃也没路逃了,但还是朝张凌岳说道,“你们并没有将纪子欲怎么样吧!”
“这……”张凌岳内心对她有股愧疚,“纪子欲,他承认了,但是……”
“何必与她废话!”齐焕冷漠道,“抓她不就是为了了解实际吗,既然了解了,何必还要为她感到内疚!”
说话间,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后,还有两人正走过来。
“凌岳,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
张凌岳转过身,只见张耿与纪子欲直直地超他们走了过来,张凌岳看向那女人,她貌似也看出来人是纪子欲了,眼睛直勾勾往前看去,脸色慢慢变得有些狰狞。
而纪子欲也注意到了他,稍稍一皱眉,冷静道,“这里怎么会有一只鬼魂?”
看他的样子,他似乎并未看出这女子是谁,而这女子却缓缓向他走来,“纪子欲,你害我好苦!”
张耿与纪子欲皆是一愣,纪子欲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你是……”
“纪子欲,没有想到,你连我都会忘记,你的良心何在!”
“竟是你!”纪子欲惊呼,“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纪子欲,你做的事难道都忘了吗。你害我丧命,我死后你又将我魂魄压制不得超生,幸亏有一和尚将我放出,我才化为相弘找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