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惊喜地跑过去,“凌岳,你没事太好了!”
张凌岳眼神闪躲着不敢看他,夜君知道,张凌岳心里对他肯定还是有些怨恨的,但他现在只想将张凌岳揽在身边,问他有没有受伤,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
他闭着眼睛猛地冲过去抱住面前的人,“凌岳,我太想你了!我错了,我不该欺负你,你若是还恨我,那你现在就打我吧,你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我绝不还手……”
说着说着,他竟把自己给说得双眼湿润了。
被他抱住的人僵着身体,夜君忽然感觉有些不对,道,“凌岳,几日不见你怎么……”
夜君睁开眼睛,后面那句“怎么变高了”还没说出口,他便愣住了。
因为张凌岳还是站在墙角的,而且还正和他面对面地对视。
那他抱着的这个是……
“绝不还手……可是真的?”
这身体的主人低沉着声音,将夜君从自己身上猛地推开。
张凌岳跑过去抓住这人手臂,躲在他身后,“哥……哥哥……”
夜君怔怔地看着他们,张耿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若你是来道歉的,现在消失,比你说一万遍‘对不起’都有用!”
张凌岳只露出一颗脑袋,夜君看着他,轻声道:“凌岳,我……我……”
“你走不走!”
张耿厉声道。
夜君现在原地没有动,张耿拉着身后的张凌岳从他年前走过,“你不走,我们走!”
张凌岳低着头从他面前走过时,他又轻轻叫了声,“凌岳……”
话音刚落,张耿一把将张凌岳扯到自己的一侧,“快走!”
夜君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满眼的落寞不知该放到何处,身后还是救火的呼喊声死起彼伏。
他怔怔转身,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要求别人原谅自己呢,自作多情罢了!
他没有注意到,还有个人早已站到了他身旁。
“哎呀,你看你,自讨苦吃了不是?”
夜君寻声看去,只见焚裳一脸灰的抱着一件衣服朝他走来,“你看他看你的眼神,分明还是在怕你,他恨你恨得连你送他的衣服都要烧掉了,既然这样,你就先别来找他了,让他自己安安静静过段时间不好吗?”
夜君点点头,“也好,他或许真的讨厌我了吧!”
“你也不能这样想……反正……”焚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我们先回去,慢慢想办法嘛!”
他将一只手搭在夜君肩膀上,二人化作一黑一红两缕烟不见了。
……
“这衣服你还要不要了!”焚裳与夜君走在黑沙路上,“你要是不要,我可就回收了!你若要,等你待会到了夜使宫,可得藏好,若是被那老婆子看到了,我也好不了了!”
“要!”夜君将衣服从焚裳那里夺过来,“他的东西,自然不能丢!”
焚裳摇摇头,“走火入魔!”
可这时夜君盯着手中的衣服停下了脚步,他抿了下唇,又将衣服给了焚裳,“还是你帮我收着吧,你那里,应该安全一些。”
焚裳点头回应,“好吧,先帮你收着……”
“啪……”
“什么声音!”焚裳道,“难道是……”
“沙沙——”
焚裳神色紧张地看着夜君,“她来了,我先,我先走了你自己应付祝你你你福如东海吧……”
话还没说完,焚裳便着急着离开了。
此时夜君地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站在原地,听着声音地动向。
“啪——”
“呃!”一条鞭子猛抽到他腿上,他往前一倾跪瞎一条腿。
“嗯!”又是实实的一鞭抽到了他的背上。
“你……”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传来,“去了哪里!”
夜君咬着牙忍受着身体带来的疼痛,没有说话。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持鞭的策鬼婆。
她走到夜君身边,平静道,“我怎么看着,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呢!”
夜君闭上眼睛,忍受着一鞭又一鞭带来的痛苦。
“我不想……不想那样做!”
“什么?”又是重重一鞭。
“都不应该那样!”
“你竟,你竟然还敢顶嘴!”
策鬼婆四周忽然黑烟环绕,不一会就如火般燃烧了起来。
“你怕是忘了,第一次顶嘴时所受的撕魂裂魄之苦!”
夜君一咬牙站起来,道,“为何非要那样做呢!什么契约,什么协议,那种东西早就没用了,张家早就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凡人家户了,哪还有你想要的东西!”
策鬼婆犀利的眼神仿佛可以放出刀子,她又是一鞭子抽过来,直冲夜君胸口。
“唔!”夜君瞬间脸色苍白,慢慢跪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胸口。
“张家的好东西,可多着呢,这条鞭子是不是好东西?”
夜君试着站起来,却被鞭子缠住了脖子。
“张家人,生来仙骨,他们每个人,都是好东西!我若是还可出地府,还用得着找你回来!”
她猛地扯动手中的鞭子,夜君立即皱起了眉毛。
她继续道,“这就是你的命,你生下来就是个错误,你就该为我卖命!”
“不……不……”
策鬼婆将鞭子收了回来,夜君捂着胸口咳嗽,许久,策鬼婆又道,“你说,我该将你生下来吗?”
夜君抬头看她,“不该!”
“啪——”
这是一记耳光,夜君依旧面不改色地盯着策鬼婆,“生而不养,死而不放,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你只是在利用一个个同情过你的人罢了!”
“哼!”策鬼婆冷笑,“与前些个相比,我对你可是仁之又仁了,你本来就不该多与旁人有什么瓜葛,否则,这里的地狱,也就是你的地狱!”
伴随着“沙沙”声,策鬼婆走远了。
……
夜使宫里,夜君脸色苍白,狂喘着气地盘坐在床上运气。
每一次被鞭子打过后,他都仿佛又死了一次,他不知道这鞭子的来历,也不知道策鬼婆的真正身份,可他却只因小时候对母爱的渴望,在一次次她假意的温柔中,相信了她是自己的生母,虽然他也有怀疑过,但她每一次拿出的证据却让他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
他被骗进地府,生死不能自己,鞭子打在身上,他只能忍着。
此时,他已渐渐平稳了呼吸,可身上的疼痛感还是丝毫未除。
【作者有话说】:昨天的章节竟然发了两遍,大家自动忽略掉就好了!
今天的故事教给大家是,不要在自己房间里玩火,出去时别忘将明火熄灭~
另外就是,因为我的一些事情,下月可能不能保持日更了,前面的章节也会有个别情节的删减,大家不要走,等我回来呀~
最后,大家周末愉快呀~晚安~
第60章 旧拾破物
转眼间已是秋意渐落幕,屋瓦上的露水,在清晨时也偶尔结成霜。
天一冷,张凌岳也如屋檐下不再飞来飞去的鸟雀般整日躲在房里了。
他的卧房在那次不小心烧了后,便没有再住人,他如今搬到了家里供客人暂住的客房里,离着大堂也近,吃饭方便了不少。
或许是多年无人居住的原因,客房的窗户有些坏了,漏了个小缝,偶尔从外面钻进的几缕寒风,都得惹得张凌岳紧紧被子。
张凌岳已经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一上午了。
实在睡不着,张凌岳随意披了件外衣便下床了。
这里与原来的地方一样安静,房内格局也都差不多,只是原来的那些摆设却都被烧了。
正在这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张凌岳有气无力道,“谁啊?”
门外人似是怔了怔才小声回答,“二……二少爷……我……”
张凌岳开门,却见这人似乎正要离开,他见张凌岳打开了门,立即低头看向脚下。
“二少爷……我……我是来给您送东西的……不知道,您还要不要了……”
张凌岳从开门的时候就看到这人手里的东西了,是一只雕花提杆红灯罩的灯笼,夜君送他的。
张凌岳看了几眼,道,“不……”
正要关门,他的手臂却又忽然停下了,他叹了口气,手从门沿上慢慢滑下来,“给我吧!”
这人依旧低着头,双手提着灯杆,灯笼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