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发现手臂和脸上都是眼泪,抬头一看,糜森坐在我前面,见我醒来便合上了书本。我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
“你怎么了?”糜森关切地问我,难得语气这么温柔。
“做噩梦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做噩梦,这个梦反倒是我的憧憬,我现在所处的这种境地才是噩梦吧。可能连梦里的我都意识到那不是真的了。
糜森叫我去吃饭,我背好书包关上了教室的门电。
特训(上)
最近的睡眠一点都不好,又醒了,我看了看闹钟,凌晨四点。索性不睡了,看书看到了天亮。
九月份好像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即将迎来七天国庆假,刚刚月考结束,成绩也在放假前几天公布了。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是有点潜力的,班里第十名,张糜森是最拉仇恨的——第五。宁夏直接给糜森一招飞踹,糜森还是淡定地躲开了。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开始看到了宁夏一脸懵逼地翻着那些教科书。到最后一节课下课,在一阵放假欢呼声中,我们看到在讲台上向老师问问题的宁夏,大伙最终一致认为:宁夏精神失常了,直接重新投胎吧。
糜森告诉我,今晚是危力系这个学期第一次特训,叫我做好准备。
吃过晚饭后我便去了森林集合。人齐后邹溟便向我们介绍危力系的特训,大概就是分组对战还有反应力和体能训练云云。然后就直接开始了。
第一部分的体能就把我累得够呛,在森林里冲刺了两圈回来直接进行有氧训练,但大家一个个都跟没事人一样,苏白也是,我心说他们真的是人类吗。
第二部分是反应力,就是导师喊出随机命令在规定时间内完成。
“发动爱丽丝,左,利剑,后,砍,上,上树,另一棵树。”
在飞了五棵树砍了二十根树枝后,我还是坚持不住喊了暂停。我扶着树干,感觉手和腿都已经不是我的了。邹溟只好让我休息。
我下来后,芊芊在旁边安慰我说:“已经算不错了,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以后多些锻炼就会适应了。”
休息了片刻,开始进入第三部分。
“惯例啊,赢的人休息,输的人继续。”邹溟说道。
首先上场的是糜森和欧阳,我心说好像还挺精彩的,瞬间进入看戏状态,完全忘了自己也是特训的一员。
火和冰?张糜森完全没有胜算吧。只见欧阳扔去一团火焰,糜森发动冰墙挡住,但挡不了多久,冰墙就融化了,糜森直接闪开。欧阳继续发动火焰,糜森扔过去的冰刀似乎一下子就融化了,只能一直防守,而欧阳则沾了上风。我暗笑原来糜森这家伙平时一副这么厉害的样子,原来在危力系里也有能制住他的人啊。
僵持了一阵,糜森跳上树,欧阳的火焰依旧没有放过他,又一团火向他袭来时,只见糜森从容地一挥手,全部的力量都在攻击着隔壁的树干,我心说他又想搞什么操作。果然,一阵寒风随之掀起,欧阳的火焰全部改变了方向,接连几团火焰都在糜森的寒风下失去了方向,糜森顺势从树上跳下,手中立刻出现一把冰刀。我不得不惊叹张糜森逆天的操作,触碰到地面的一瞬间他便立刻绕到了欧阳身后,冰刀对着她的脖子。
“糜森胜,欧阳继续。”邹溟宣布比赛结果,“你还是这么固执地觉得火能打败冰呢。”
糜森不紧不慢地走到树下歇着,一边走一边说道:“所以我这不是打败了吗。”
“哦?那希望你能一直赢到最后。”邹溟的话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暗示什么。糜森没有回应,自顾着坐下了。
特训(下)
“子然上场。”
操纵血,倒是没有听说过。只见那个李子然慢慢地解开自己两手上的绷带。
“诶诶,你猜他今天玩什么花样?”芊芊拍了拍旁边的周炙。
“不知道,我希望他放血自杀。”周炙毫不留情地回答道。这小鬼倒是挺毒舌。
好像被子然听见了,他侧头看着周炙,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样,哥哥我可是会伤心的。”说完手上出现两把红色的短刀。
欧阳的火焰向他涌来,他也顺势躲过,但还是有点够呛,他把短刀往前一甩,但也被欧阳避开了,火之爱丽丝又加上欧阳的身手,的确很难缠。子然似乎敌不过她的爱丽丝,欧阳再一次扔出一团火焰,与此同时扔出第二团火,子然躲不掉了,就在第二团火向子然靠近时,欧阳一挥手收回了所有火焰。
“欧阳胜,子然继续。”邹溟对子然的表现似乎不太满意,“下手时还犹豫你就一直站着。”
“雷蕾。”
“啊?”邹溟的命令一下子把我从看戏的状态拉了回来,“上场。”
我擦怎么到我了?不是应该还有周炙和芊芊吗?
“练练剑法怎么样?”邹溟看向子然。
子然点头。估计也没法反驳。
没法反抗的我只好上场,上场那一刻真感觉有点悲壮,虽然他们自己能掌控住,不会有危险,但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子然把左手扎上蹦带,右手的血直接生成一把长刀。我也坐好爱丽丝发动的准备。
“那个……我说明一下,剑离对方一两寸就要住手了哦。”子然提醒我道。我点点头。
直接开始,子然冲上前拿起他的刀由上往下用力一劈,我立刻发动爱丽丝挡住,另一条辫子向他身手砍去,但没有用尽力气,他立马躲开,拿起剑在我侧方继续寻找突破点,我一弯腰又避开了。
僵持了一阵,我有些体力不支,想着尽快结束吧。加快了挥头发的速度,他的剑和我的剑差距还是有些悬殊的,我很快便占了上风。终于找到机会,我一边头发收回利剑,把他捆住,另一边的利剑直接向他刺去。
但利剑还没甩出去,我眼前突然一黑,有些站不稳,直接坐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我按着太阳穴,但眼前还是冒着雪花,耳边是糜森、苏白和芊芊的声音。
我被扶到树下坐着,好一会才缓过来。
“你怎么了?”糜森有些担心地问我。
我摇摇头,我自己也不清楚。
“是不是爱丽丝透支了?你嘴唇都白了。”苏白问。
邹溟在一旁开口,“这样的强度对危力系来说已经是宽容的了,难得多一个危力系的学生,却是这么病恹恹的……”语气中有些不屑。
“我带她回宿舍吧。”糜森开口道。邹溟也默许了。
回到宿舍,我直接倒在了床上,头还是很晕,危力系也太变态了吧,要是出任务我还怎么活着回来啊。
糜森坐在我身边,给我倒了杯水递过来,顺便问道:“你之前……有没有生过什么病啊?”
“啊?”糜森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摇摇头,说道:“来这学校前我身体可好着了。”
“诶,之前脑震荡还有后遗症吗?”他又问。我心说张糜森怎么这么多问题,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我可是定期去检查的,姐姐我可比你爱惜身体多了。”
说到定期检查,我突然想到了上次的体检。我立刻下床从抽屉里找出上次的体检单子,好像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但好像有项指标有点偏低。
我拿出那份体检报告,红细胞和血红蛋白都是下降的箭头。我好像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身体这么弱了。
“好像有点贫血诶……”我说。
“因为你最近都心不在焉也不怎么吃饭啊……”糜森一边说着,一边有点生气地揪着我的脸。
沉默了一阵。“其实这样也好。”糜森突然开口道。
“啥?”
“邹溟应该不会有什么让你做辛苦的工作的想法了。”他说,“我会尽快想办法调查的,那些人盯上你的事,但你还是要注意养好身体。”
我看着张糜森,好像这一年以来,他也变了很多,以前淡漠的眼神现在变得越来越坚定,看我时的表情也多了几分温柔,有时候希望他能够多像个普通学生一点,不要把一切都往身上揽,因为我,已经给他徒增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了。
“糜森,谢谢你,我们以后会一起毕业的吧。”
“嗯。”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替罪羊
在危力系的那次特训后,我平安度过了我愉快的国庆假期。我把医生的证明交给了邹溟后,邹溟对我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