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我们还没有女儿，我们应该再生个女儿，你说是不是？”
“靠，我还没想过我没有女儿，你说得有道理！”钟徒刑惊喜的看陆无期，陆无期对钟徒刑眨眨眼，邀请不言而喻，“是吧。”
相望片刻，两人倒涌绵延，灯光随波关灭。
黑夜窸窸悠远，缺失的半月渐近合二为整。
第31章 你爸非常想睡觉
折腾一夜，清晨六点左右，陆无期刚被十年没沾荤味，猛如山体滑坡滚泥石流的钟徒刑放过一会，还没睡多长时间，就接到张至幸的电话。
虽然陆无期很想不接电话直接关机痛快睡一觉，他还是扶着酸痛的腰坐起身，用他那干涩的哑音低低问张至幸大清早的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手机那头的张至幸说，“复出合同我准备好了，想你过来看看，如果没问题我们今天就签合同。”
陆无期本来疲惫不堪，精神萎靡，一听张至幸打电话来是为签复出合同的事，他回了神，中气十足的告诉张至幸，“可以可以，合同就今天签吧。”
“好。你待会几点来俱乐部？我去楼下接你。”
“我上午有点事，我的孩子今天要期末考试我得送他去学校。嗯……我下午去吧，下午三点。”边说陆无期边看了身侧的钟徒刑一眼，钟徒刑睡得正熟，强健的体魄微微随呼吸的速度频率浮动。
“三点我有个商务电话要打，三点半如何？”
“也可以。那三点半俱乐部见。”
“嗯好，拜拜。”
“再见！”
挂掉电话，陆无期下意识想缩进毛毯继续睡觉，然而今天上午他要送陆鸠去学校，下午他要去俱乐部签合同，还有很多事要做。他知道自己不能睡觉，随即忍着困倦起床把窗帘拉开，接着面对灰白色的天光深呼吸吐出口气，一瘸一拐的去隔壁的房里叫陆鸠起床。把陆鸠叫起床，又一瘸一拐的洗脸刷牙去厨房做早餐。等陆鸠吃饱喝足，他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叫出租把陆鸠送到学校。
忙完这一切再次回到家时正好十点，陆无期进房里换衣服。钟徒刑已经醒来，正懒散的靠床头玩手游。
“你刚去哪了？”看见陆无期，钟徒刑立即收起手机问。
“送陆鸠去学校考试。”陆无期头也没抬，半睁着眼在衣柜里找T恤，他困倦至极，恨不得倒地就睡。
“怎么不叫我一起？”
“我看你睡的和死猪一样，就没叫。”
“这样啊，辛苦了！快过来让我抱一抱安慰你。”
“还好不辛苦，就是特想睡觉。”漫不经心的脱掉衬衣，陆无期换上一件极其宽松的T恤，然后在钟徒刑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进去，道：“十二点叫我起来做饭。我下午还有事要办，现在先睡一会。”
“什么事？”
“我要和俱乐部签复出合同，正式回归电竞圈。”
“哦哦。你下午几点去啊。”
“三点半。”
“现在离三点半还早，你先别急着睡觉，我们再亲热一次。”说着，钟徒刑俯身抱住陆无期，开始给陆无期仅有的一块腹肌做按摩。陆无期一点兴致都没，很是无语的瞪钟徒刑，“……都亲一夜了你不累吗？”
“我一点都不累。你说我们俩的女儿叫什么好？”
“还不一定怀上呢你就开始想取名了？太早了我的好老公。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哈。”
“也是，还不一定怀上呢。”钟徒刑觉得陆无期说的有道理，于是放开陆无期换了个姿势要把陆无期推倒，“看来我们必须再亲热亲热以免你没怀上！”
“再亲热我会死的！”
眼看钟徒刑又要折腾自己，陆无期连忙踢开钟徒刑，然后快速利落的跳下床，好声好气的站在床边和钟徒刑打商量，“亲爱的，你要是闲得无聊我们就来聊聊天好吧？今天就别再搞我了行吗？我昨晚没睡好，现在困的睁不开眼，让我睡觉好不好？”
“我不想聊天。”钟徒刑瘪嘴，一脸不情愿。
“看看综艺节目呢？”
“也不想看综艺节目。”
“打游戏？”
“也不想打游戏。”
“也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见钟徒刑这不想那也不想，一心想折腾他，陆无期只好拿出杀手锏。他相信钟徒刑肯定想知道他是何时爱上钟徒刑的。
果然，钟徒刑对陆无期什么时候爱上自己这事非常有兴趣非常想听，“想想，这个想！快告诉我。”
陆无期微咳一声，回忆着告诉钟徒刑，“就高一你刚换座位到我身边的时候不是泼了我一身果汁吗？我当时特别生气，结果你突然对我笑说对不起，我瞬间就觉得自己爱上你了，特别爱特别爱。”
“你之前不是说因为这事一直讨厌我吗？怎么又变成因为这事爱上我了？你说清楚点，你到底是因为这事爱我还是因为这事讨厌我？”钟徒刑不解。
“都有。”
“也就是说你一边爱我一边讨厌我？”
“对。我一边爱你一边讨厌你，可能你无法理解这种感觉，但是我觉得爱和讨厌是能共存的。”
“我理解，我就是一边爱我妈一边讨厌她。”
“你理解就好。”陆无期很高兴钟徒刑能理解他，随后他更加具体的把心中的感情告诉钟徒刑，“不过虽然我因为这事讨厌你，但我讨厌的并不是你这个人本身。我真正讨厌的其实是不像我爱你一样爱我的你和因为这事而没有理由的爱上你的我自己。”
听到这话，钟徒刑皱眉，表示困惑，“你爱我没有理由？怎么会，既然你爱上我是因为我对你笑，那你爱我的理由应该就是我笑起来的模样迷人至极才是啊？怎么会没有理由？有理由呀！”
“没有。我是看到你笑爱上你的，可是我没觉得你笑起来好看，也没被你的笑打动，你那个笑只是触动了我的某个意识，让我意识到我爱你。实际上，我对你的爱是没有理由的，就像廊桥遗梦的男主角对女主角一样。你还记得之前我告诉你我没有理由的迷恋着某个人吗？那个人就是你。”
“哈？那个人就是我？！我的妈你不早说！你知道我一直偷偷吃那个人的醋吗！”
看钟徒刑既喜又怒，陆无期没好气的哼唧，“你活该，谁叫你不早点告诉我你爱我。”
钟徒刑连忙解释，“我不知道喜欢和爱有那么大的区别嘛！我感觉都差不多。你那夜一说爱我，说不想我喜欢你想我爱你我才知道，喜欢和爱原来是有区别的，才想到要改口告诉你我爱你，而不是喜欢你。”解释完，钟徒刑下床抱住陆无期，“我们来颠三倒四吧，只有肢体语言能充分表达我对你的爱。”
“……”
诉衷肠半天钟徒刑还是想折腾自己，陆无期就很无语。
虽然他也想折腾，可他确实困的不行。他认真的想了想，决定用卖惨的方式让钟徒刑心疼他好消停一会，接着美美的睡一觉。
“我这十多年来一直很痛苦。”陆无期有些突然的看着钟徒刑开口。
“啊？”钟徒刑一脸懵逼。
“即便分开十年，哪怕我挣扎着想不爱你，还是深深爱你，做不到不爱你。”说着，他垂下眸，不经意的流露出些心碎、伤感的目光给钟徒刑看，“而且更让我痛苦的是，你曾经喜欢戴初微，所以高中三年我都只能藏着我的爱，假装我不爱你。”
听到这话，钟徒刑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中计对陆无期心疼起来。
“无期……”怜爱的凝视陆无期好一会，钟徒刑用指腹轻轻摩挲陆无期的眼角，“你不要痛苦，我只在高一的时候喜欢过戴初微几星期，跟你开始谈没多久我就喜欢你了，是真心的喜欢你，不是像喜欢戴初微那样因为觉得他喜欢我才喜欢他。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没有别的理由。大前天夜里你说你爱我，你要找其他人结婚然后跑了以后，我痛苦的我的心都要炸了。我特害怕我跟你说，我问我自己爱不爱你，答案非常确定，我非常非常爱你。”
“既然你这么爱我，那你中午做饭给我吃？”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好那我睡了，做好中饭叫我，晚安。”
“好的你好好休息。”
钟徒刑真好骗……想着，陆无期轻快的吻钟徒刑，然后推开钟徒刑自己爬上床。钟徒刑则去厨房鼓捣了，听着钟徒刑鼓捣锅碗的声音，陆无期幸福的闭上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