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他的婚姻是由爱构筑,而不是由烂大街的喜欢和现实构筑。
他想为了自己梦想中那样的爱情结婚——而不是为陆鸠。
陆无期犹豫着,迟疑着,在天平两端来回衡量。
“我们结婚吧。”然而钟徒刑没给陆无期时间犹豫,直接单膝下跪向陆无期求婚,“然后一起给陆鸠一个幸福的家,让他快快乐乐的,让他不再害怕也不再揪心的难过。好吗?”
“……”
他追求的爱情反正也得不到,不如以陆鸠的幸福为重,放弃他的追求,认命的和钟徒刑结婚。
——即便他万分不喜欢钟徒刑对他的喜欢只是喜欢,不是爱。
看着低着姿态的仰望自己的钟徒刑好一会,陆无期面无表情的答应。
“好。”
第22章 你爸生气会抖狠
陆无期一答应,钟徒刑狂喜的抱着陆无期亲了好几口,当即拖着陆无期出门买婚戒。
陆无期想休息不想出门,但他已经放弃追求有爱的婚姻,对结婚这事自暴自弃,就跟钟徒刑出了门,并由着钟徒刑买下一对昂贵可他完全不喜欢的戒指。
之后数十天,陆无期在钟徒刑的要求下暂时关掉奶茶店停业,每天跟钟徒刑看新房、挑选婚礼场地、见大牌设计师订制专门的结婚礼服、设计婚礼请柬,商讨蜜月旅行的行程。钟徒刑想怎样就怎样,钟徒刑决定如何就如何。虽然是他和钟徒刑两个人的婚事,可他从头到尾都不反对也不干涉钟徒刑对婚礼的种种想法和筹划,像个旁观者一样,只是看着钟徒刑行动。
他觉得结婚是为陆鸠而不是为他自己,在哪里结婚、如何结婚对他都不重要,他没必要费心,因此无论钟徒刑多么热切的做着婚礼准备并拉他一起希望他参与其中,他都消极对待。
钟徒刑对陆无期在婚事上的怠慢很不满,但钟徒刑并没有对陆无期发难,只是用超乎寻常的行动力在半个月内做好了结婚需要做的一切准备。
时间过得很快,二十号的时候,陆无期和钟徒刑行如约随钟备臣和其保镖及私人助理去庙里参拜。二十五号,两人又如约在钟备臣的监督下去做体检。
三十号这天,钟备臣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六月没有三十一号,清早一起便给钟徒刑打电话让钟徒刑和陆无期改时间到七夕领证,同时叫钟徒刑带陆无期去公司一趟。
“去公司干嘛?”钟徒刑感到不解。手机那头的钟备臣漫不经心的顺,“来了我再告诉你你要干嘛。”
“行。”
挂掉电话,钟徒刑拍拍身侧将醒未醒的陆无期。
“起来了无期。”
陆无期迷蒙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还雪白,他不耐的挥开钟徒刑的手,“还早,我要再睡一会……”
“你起来。”见陆无期懒得起来,钟徒刑直接拉扯陆无期把陆无期拖起来,“我跟你说,我爸刚打电话来,他发现这个月没有三十一号了!”
“然后呢,他说什么?”被拉扯的没办法,陆无期不得不起来。他慵懒的撑着坐起身,擦了擦眼睛。
钟徒刑答:“他要我们七夕再领证。”
“七夕几号?”
“好像是八月中旬。”
“哦那时间不错,正好陆鸠放暑假,我们领证可以把他带去,让他见证我们成为夫妻的一瞬间。”
“时间是不错,不过如果八月领证,我们的婚礼就得推迟。我原本打算七月办婚礼的。”
“推迟就推迟呗。我又不会跑,婚礼总是要办得,什么时候办其实都一样,没必要非得七月办。”
“我不想推迟,我就想在七月办!”
“……为什么?”陆无期感到疑问。他不明白钟徒刑为何坚持想在七月结婚,七月伏热、没有节假日、还是雨季,一般人结婚都会避开这个月。
“因为你七月过生日。”钟徒刑提声告诉陆无期,“我想在你生日那天办,让你这个生日过得此生难忘。”
“啊……”听到这话,陆无期一时语塞。他知道钟徒刑对他们的婚事用心,却不知道钟徒刑对他们的婚事这么用心,连在什么时候举办都是考究着他的生日决定的。他沉默一瞬,难得认真地向钟徒刑提议:“我们要不等到明年七月再办婚礼吧?”
“这也太晚了!哪有人结婚一年才办婚礼的?”
“我觉得还好啊?有人结婚三十年才办婚礼,我们结婚一年办婚礼而已,不算晚。”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我绝不会等到明年才跟你办婚礼!”陆无期对婚礼推迟这事不着急不紧张的样子让钟徒刑很不满,但钟徒刑没有指出来,而是思索片刻,接着和陆无期商量,“这样无期,我们推迟到国庆节办婚礼怎样?国庆节日子好,陆鸠也放假,有时间跟我们一块跑东跑西。”
“都行,随便你。”陆无期想都没想,直接同意。
他本来就对什么时候办婚礼这种小事无所谓,提前、推迟,哪怕不办他都不在意。
“我感觉你对我们结婚的事不太热衷,态度特别随便,好像事不关己似的。”钟徒刑不满的皱眉。
“是吗。”
陆无期的语气淡淡的,不承认也不否定钟徒刑的抱怨。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但是因为陆鸠不得不跟我结婚所以才对我们俩这婚事态度随便?”
“是的。”
“你——”没想到陆无期承认的这么干脆,钟徒刑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眼睛满是惊讶和愤怒。见状陆无期不仅没想办法缓和钟徒刑的愤怒,反而云淡风轻的火里投油,“你要不爽我的态度大可以不娶我。”
陆无期一脸不想结婚就拉倒的表情,钟徒刑沉默了一瞬,骤然推倒陆无期。
陆无期只感觉天旋地转,转眼之间他已经倒在钟徒刑的身下被钟徒刑的影子覆盖住所有视线,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钟徒刑的吻已经落下来,落在他的双唇。
重重的。
窒息的。
他下意识挣扎想挣开钟徒刑,但转念他又觉得其实没什么好挣的。他和钟徒刑即将结婚,他不可能一直不让钟徒刑碰他,既然总是要做的那什么时候做都无所谓,就没再挣扎,纵容钟徒刑抱他吻他。
陆无期以为这种纵容应该会让钟徒刑满意,谁知他的予取予求却起了反作用。当钟徒刑摸到他的脊背却发现他没有抗拒时,钟徒刑困惑的放开他,“你怎么不推开我?你知道我想干嘛吗?”
“我知道。”
“知道怎么不拒绝。”
“我们马上都要结婚了,我没必要拒绝你。”
“什么叫没必要拒绝?”
“就是没必要拒绝啊,因为让我的另一半满足和做家务一样,是我应该履行的家庭义务。”
“现在不谈义务。你自己想和我做吗?”
“我想不想重要吗?”
“当然重要。”
“既然重要为什么以前不问我想不想?为什么以前总是问都不问就和我做?”
“因为以前的你肯定想呀!”
“啊?”陆无期觉得好笑,“你不问怎么知道我想呢?”
虽然他高中时是自愿在钟徒刑家过夜,但他心里其实是不想的。他以为钟徒刑不问他想不想是不在乎他的想法,没想到钟徒刑不问他想不想是因为单方面认为他想。
“因为我会给你钱呀!”钟徒刑很自然的告诉陆无期当年自己认为陆无期想的理由,“你那会那么缺钱,只要给你钱你就会想吧?我是这么觉得的。”
“其实我是不想的,每一次都不想。”陆无期叹息着告诉钟徒刑真相。钱的确支配他的嘴他的四肢让他同意和钟徒刑一次次的悱恻缠绵,可却没支配他的心。
听到这话,钟徒刑极其震惊:“什么?你每一次都不想?为什么?我爱说话就让你那么讨厌吗?”
“嗯。”
陆无期点点头,他没有回答钟徒刑的疑问因为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不想只有一小部分原因是来自钟徒刑的,一大部分原因都是来自他自己、来自他自己对钟徒刑的感情和他对钟徒刑的占有欲。如果就这件事继续说下去,他就不得不告诉钟徒刑他对钟徒刑的感情和他对钟徒刑的占有欲了,因此他下床穿鞋,然后非常平常的用早餐的问话转移话题,“你早餐吃什么?三明治还是意面?”
“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特别痛苦?”钟徒刑没回答,而是抓住陆无期,“我问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