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穷书生+番外(6)

作者:阮六十 阅读记录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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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过来,步青云的衣衫一点点增厚,到了汴京的时候,飞雪静静的落了下来。

从车上走下来,步青云黑亮的瞳仁中映出了雪,从南到北让他的锦衣变成了棉衣,看着飞雪落在衣领上,步青云勾唇一笑。

南方来的步青云对雪还是很稀罕的,展开双手看着雪花落于掌心。

雪花的纹路被细细观摩,手心比雪花都凉,看着雪片融成水,步青云笑弯了杏眼:“确实稀罕。”

随后看向了这座屹立百年的国都。

城中居民井然有序,各自安乐。

偶有巡防队出现,维持着京中治安。

便是冬日,汴京的街道依旧熙熙攘攘,贩夫走卒穿街走巷在其中吆喝着。

好生热闹。

在公车上晃悠了数日,步青云掐指一算,蓦然扶额,原来还有二十几日就是年关呀。

取出同乡举子寄来的信封,按照着信封中的信息,步青云在好心人的指引下找到了福来客栈。

“谢啦小姑娘。”步青云给指路的小姑娘手心放了一颗糖。

小姑娘穿着不保暖的棉衣,接过糖,大眼睛无辜又明亮:“我们这儿指路……都是要收一个铜板的。”

“……”是这样吗?

步青云低了头,看到小姑娘脸上几乎没有肉,衬得那双眼睛愈圆,又低头扫过女孩的衣衫,心内叹气。

步青云拿了一块碎银子,放到女孩子手心,把剩余的糖全都给了女孩子,捏了捏小姑娘的发髻说:“买件保暖的棉衣吧。”

女孩低着头看着碎银子,猛地眼泪掉了下来,用衣袖狠狠一擦,小姑娘仰头甜甜的笑了:“谢谢哥哥。”

福来客栈,是那位帮助步青云拿细软的举子住的地方。

步青云走进福来客栈,周身温度有一点儿回暖。

棉衣是牙色的,生的白白净净,用店小二的话说,细皮嫩肉,瞧着是被家里精细养大的。

再瞅瞅是一个生面孔,联系这几日京中举子的蜂拥而入,小二瞬间心中有了计较,笑弯了眼上前热情招呼:“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步青云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有没有一位姓柳的举子前来投宿?”

“柳?”小二一怔,一指身后的柜台道,“这是我们掌柜的,客官您可以去问问。”

步青云在那掌柜面前重复问了一遍。

看那掌柜的戴着细链琉璃镜,正在翻看着账本,听此慢慢从柜台下找出一个包裹,送给了步青云道:“给吧,这就是公子你的细软。”

“他人呢?”检查了一遍东西没有遗漏,步青云拿出思念已久的折扇,瞧着上面的水墨梅花图,一展便轻轻摇晃。

又一想,大冬天的,穿着棉衣,却拿着折扇扇风,有点儿神经。

步青云将折扇合上敲打手心。

“嗐。”掌柜的推了推琉璃镜,翻了一页账本道,“喝花酒,不小心与公子哥儿起了争执,把公子哥儿一条腿给打折了,正在大牢蹲着呢。”

“真的吗?”步青云疑惑,将折扇在柜台上一敲,“他明明家中有妻子呀。”

柳氏家有妻子,尚有一子,怎么可能会和其他女子有来往。

而且两人同窗读书,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中年男人。

帮助步青云拿细软得的银钱,也全都给了夫人。

“有妻子怎么了?”看步青云面容并不算成熟,料想这人也不过弱冠,掌柜的眯着眼睛,“这世间的情情爱爱,神仙眷侣,你可知有多少是因为男人的见识浅薄?之所以守着家里的女人,还不是因为没见到更漂亮的女人。”

步青云若有所思:“我爹娘就不是。”

老爹天南海北四处跑,还带着娘一起跑,跑了十几年,这不几个月前还相伴去东瀛玩?

掌柜的自有一番歪理:“那就是你娘长的太好看了。”

步青云更加若有所思,沉吟点头道:“对。”

柳氏与步青云算是同乡,虽说交情几乎为零,勉强算是同窗。

按照步青云看过杂书的脑壳来想,这是被人陷害了。

本着阴谋论的态度,步青云在福来客栈投宿后,去了监狱,无功而返。

因为他没有官职,也与柳氏无任何亲属关系,不能探监。

步青云的视线转向了喝花酒的地方。

凝香馆。

汴京与江宁、长沙不一样。

最明显的地方便是,物价。

光是进门,就仿佛与外面的寒风凛冽隔绝,暖意从脚下窜了上来,蔓延到全身。

仿佛瞬间从寒冬跳到了盛夏。

旋即又是柔情似水一通伺候,步青云一两银子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步败家,从进青楼开始!

PS:双洁!不会有任何事情哒~

本章评论依旧发红包哦~么么哒

第5章

凝香馆,销金窟。

这个概念,被步县令养在家里的步青云目前还不知道。

自小生活优渥的步青云只是一拧眉,杏眼中盛着的黑亮瞳仁便看到了扭着水蛇般腰肢的鸨母。

别问步青云为什么一猜就是鸨母而不是姑娘,问就是经验丰富。

步青云风度翩翩,牙色棉衣裁剪得当,束着他颀长的身形,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唇角噙笑。

虽说年纪小些,但是京中的纨绔子弟年纪更小也是宿醉秦楼楚馆。

鸨母笑得妩媚,压低了身子□□半露:“公子好哪口的?我们这儿的姑娘,保管让您满意~”

呛人。

步青云用折扇挡住半张脸,在这软玉生香中竟然懒懒打了个哈欠,想想那姑娘的名字,他道:“怜香。”

便是柳氏与公子哥儿争执的姑娘。

鸨母顿时笑得眼睛眯了条缝:“怜香呀,快请。”

步青云上了楼,姑娘们倚栏卖笑,口中是夸奖的句子。

“小公子好生俊俏,哪儿来的~”

“公子,玩牌九不?”

“……”

步青云看了一眼那个要玩牌九的姑娘,记下了她的脸,旋即目不斜视走进了雅间。

茶水钱小费加上来,更夸张了,十两银子。

步青云隔着重重纱帐,用茶盖过滤茶叶品着凝香馆的茶水,听怜香姑娘弹了一首曲子。

时而婉转,时而铿锵。

步青云懂得音乐,但比不上韩煜明在乐器方面的造诣,在一曲终了后,蓦地站起身。

脚步徐徐走近纱帐,步青云抬手将纱帐挑来,一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呈现在了步青云的面前。

脖颈优美,穿着清凉的纱衣,□□要露不露,纤细的胳膊抱着琵琶,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偶尔一个打颤,纱衣还随着她的动作摇晃。

步青云默了一瞬,这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眼前的人也没有让人解风情的欲.望。

“不冷吗?”

步青云第一个反应是,窗户还开着,给她穿件衣服吧。

没有半分旖旎的心思,步青云解下了外衫披在怜香身上,替她拢了拢衣衫。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请怜香姑娘喝了杯温热的茶水,又关上了支摘窗。

看那姑娘的面色逐渐恢复血色,步青云用扇柄敲打桌面,笑道:“姑娘,你还记得前几日的柳公子吗?”

怜香原本恢复的血色一刹那消失的干干净净。

事实证明,话本哪能当真。

举子逛花楼搞出事情,不一定是遭人陷害。

逛花楼的公子哥儿也能够见义勇为。

适才还凄凄惨惨的怜香姑娘提到那位柳公子,瞬间扭曲了面容:“那个穷鬼,真以为自己是个举人就很了不起呀,付不起钱就想要霸王硬上弓,要不是段公子赶来,我……”

“我……呜呜呜……”说到最后,怜香姑娘隐隐啜泣,仿佛刚才黑了脸的人是步青云的错觉。

嗐。

步青云仰面朝天,以扇遮面,看这姑娘提起柳氏是咬牙切齿,提起段公子是感激涕零,必然造不了假。

“他太不是个东西了。”与姑娘同仇敌忾。

怜香惜玉的步青云递出了放在怀中做摆设的方帕,道:“姑娘擦擦,千万不要因为那人渣而哭伤了眼睛。”

怜香姑娘一边唾弃,一边啜泣,啜泣途中分出了闲心,哽咽道:“公子问那个人做什么?是有什么事吗?”

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朦胧的眼睛盯着步青云,好生哀愁,哀愁中夹杂着一丝警惕。

那丝警惕可能是步青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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