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月更是当了十几年傻女的事,事无巨细,全都说了出来。
夏帝听得,错愕不已。
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根本就不知道,叶凌月在来到夏都之前,是个傻女。
而洪府的众人,神情也是各不相同。
他们从没想到,同为洪府的子嗣,叶凌月的童年,竟然过得连猪狗都不如。
“破镜难再圆,试问,天下又有什么人,在经受了如此的屈辱后,还能认祖归宗。父皇,孩儿请你收回成命。”夏侯颀说罢,就气喘吁吁了起来,他为了救叶凌月,一意孤行,进了黑雾的重度污染区,如今,他的身子饱受黑雾的污染,每一个行动,都是痛苦不堪。
“哎。”夏帝为难不已。
可就在这时,夏侯颀的身子晃了晃,呼吸突然不畅了起来,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颀儿,来人,快宣御医。”夏帝吓得不轻。
御医和梅方士都很快赶来了,可是对于昏迷的六皇子,御医和梅方士也是毫无对策。
“圣上,让我来试试。”洛宋见了,取出了一些乘风宝瓶的清泉,就要给夏侯颀喂下。
还没服用,就被叶凌月一手推开了。
“想让他快点死,就让他喝。若是没看错的话,你那清泉只有体质强横的武者才能喝,六皇子身体虚弱,又不是武者,喝下去之后,非但不能治病,反倒会爆体而亡。”
“你怎么知道我清泉的用处,我又不知道皇子不是武者,再说了我们都救不了,难不成你能救不成,如果不是你,六皇子也不至于成了这个样子。”洛宋被一个抢白,面上无光,冷嘲热讽了起来。
“那真是要让你失望了,我还真有法子治。”叶凌月说罢,就取出了一颗丹药。
“马不吃脸长,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那颗只是最普通的三品聚神散,只能用来恢复精神力,对于解开黑雾之毒根本没有作用。”洛宋哼了一声。
梅方士和那位御医也是一脸的雾水,叶凌月的那颗丹药,就是聚神散。
叶凌月也不多说,直接喂了丹药给六皇子吃下。
聚神散是没错,可她这一颗聚神散在炼制时,炼入了她的一抹鼎息。
西夏平原上的黑雾,叶凌月是没看到,但是她可以肯定,那黑雾,和早前的神秘黑气必定有关联。
聚神散一服下,夏侯颀原本发黑的印堂上,黑气逐渐散开。
这让洪明月和洛宋都很是意外。
不过盏茶时间里,夏侯颀的情况就稳定了下来。
“六皇子体内的浑浊之气还没全部消除,这几日,我会替他清除体内的浑浊之气。再过三四日,他就能和常人无异了,但是为了他的性命安全,这阵子,他还需要静养。”叶凌月目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夏帝和洪府众人,全都没想到,连三生谷都没法子的病,在叶凌月手中,居然是药到病除了。
“叶郡主,难道西夏一带的怪病,你有法子可以根治?”夏帝像是一下子见到了曙光。
“圣上,上一次,西夏平原一带有一座村落爆发了怪病,也是叶郡主带着方士府的人,治好的。只是不知什么缘故,军部并没有将其上报给朝廷。”梅方士趁机在一旁说道。
言下之意,不用说夏帝也明白,必定是身为征西大将军的洪放擅自隐瞒了这件事。
夏帝冷冷觑了洪放一眼。
好你个洪放,如此大的消息,你居然擅做主张瞒了过去。
“六皇子的病情没什么大碍,只是臣女忤逆了圣旨,罪大恶极。若是这几日六皇子要看病,还请移驾天牢。”叶凌月说罢,就摆成了一副准备回天牢的架势。
“且慢,叶郡主医术高超,实乃国之栋梁。如今西夏平原内忧外患,正值用人之际。”
叶凌月今日发现,夏帝也是个人才啊,换脸比翻书还快。
只可惜,夏帝早前的行径,早已让叶凌月寒了心。
若非是六皇子这一次的病,很大一部分是因她而起,她是不会出手的。
西夏平原那神秘的黑气,叶凌月也早就知会了洪放。
洪放非但不上奏朝廷,还听之任之,这才引发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皇上,臣女无能,还是另请高明。”叶凌月措词强硬,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叶凌月,你别给脸不要脸,不就是懂得一些炼丹的本领嘛,圣上是看得起你,才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洪玉莹见不得叶凌月这般耀武扬威的样子,忍不住出言讥讽。
“这机会我不要,洪大小姐若是喜欢,双手双脚奉上。”叶凌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气得洪玉莹恨不得上去抽她几个耳光。
“这是御书房,岂是你们争闹的地方。你们都退下吧,叶郡主,你留下。”夏帝算是看明白了,叶凌月就是个荤素不吃的硬骨头,要让她点头答应,只怕是不容易!
第423章 洪放,你压根不算个男人
走出御书房时,叶凰玉担忧地望了眼女儿叶凌月。
她不知道,女儿究竟要和夏帝谈判些什么。
洪府的人,临行前,都狠狠地瞪了眼叶凌月。
出了御书房后,叶凰玉被押送着,正欲返回天牢。
“真是不要脸,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女儿,敢跟皇上谈条件,叶凰玉,你还真是生了个好女儿。”眼看四下没有旁人,诸葛柔蹿到了叶凰玉的面前,抬起了手就要教训她。
叶凰玉的手中,还带着镣铐,诸葛柔的速度又极快,眼看一个耳光就要落下来。
洪府的几人在远处看着,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洪放目光深沉,也未上前阻拦。
哪知形势陡生了变化,一个人影,忽从暗处蹿了出来,就听得啪的一声,诸葛柔被人摔了出去,摔进了一旁的花坛了。
再看前方,聂风行就如一尊门神般,护在了叶凰玉的身前。
“娘!”洪明月和洪玉莹忙将诸葛柔搀了起来。
诸葛柔摔倒的花坛,长满了月季花藤,带刺的花藤,刮得她衣衫破烂了,发鬓也乱了,连脸上都出了几道口子。
“聂风行,你打女人!”洪放看到了聂风行,也是火冒三丈。
“打女人怎么了,就准她打我的女人?洪放,我劝你把这只母狗带回去下,免得到处乱咬人,丢了洪府的脸。”聂风行横道。
聂风行可不是蓝应武,打人还要顾虑个老弱妇孺的。
他要打人,管他男人女人太监宫女,说穿了,聂风行自小就在宫中横习惯了,仗着外祖母是太后,舅舅是夏帝,他还真是谁都敢打。
今日的事,说来也是巧了,自打叶凰玉被关起来后。
聂风行收买了宫中的小太监,一有个风吹草动,就立刻给他通风报讯。
所以叶凌月母女俩和洪府的人,一到了御书房,聂风行就已经等在外面了,他回京那么久,就一直没再见到叶凰玉,又是想念又是担心。
这些日子由于家里那个老不死的管得严,自家娘亲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威胁着,不准他去见叶凰玉,好不容易,趁着老家伙外出饮宴,他才溜了出来。
聂风行好不容易看到了自己心心念着的人,哪知道诸葛柔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要打他的女人。
叶凰玉心中一热,望着前方那个高大如墙壁的男人,心中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这目光落在了洪放的眼底,分外刺目,尤其是方才叶凰玉还刚拒绝了和他复合。
“你的女人?聂风行,你话可不要说得太早,你可知,方才在御书房,夏帝就想赐婚让我和叶凰玉重修旧好。”洪放心里堵得慌,他就是不想让聂风行和叶凰玉双宿双栖。
聂风行一听,心中紧张,再看看身旁的叶凰玉,见她摇了摇头,这才宽了心。
“洪放,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凰玉当年也是看走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渣男。不对,你压根就不算是个男人,只配称做渣。想她和你复婚,你死了这条心吧。”
“是不是做梦,可由不得你们说了算。叶凰玉,你只怕还忘记了这样东西。”洪放说着,取出了一页纸。
那页纸,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早已泛黄。
可上面“休书”两字,却刺疼了叶凰玉的眼。
休书,把她的记忆一下子拉回到了十四年前的那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