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叶凌月，还不可以成为慕容氏诚心辅佐之人，也不足以统领隐军。
叶凌月虽也有些失望，但是并没有太过懊恼。
虽然和慕容九城一样，都身为高级符师，可在叶凌月看到那一片虚空时，就已经知道，她和慕容九城之间的差距还很大。
“不用太难过，以后还有机会，待你准备好了，可以再来找我。”
慕容九城起了身。
“慕容师兄，为何同样是虚空境，我的虚空和你的虚空差别会如此之大？”
叶凌月沉吟了片刻，追问了一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学妹应该是刚踏入虚空境没多久，你如今才只是半步虚空境，而我已经踏入虚空境十余年，已经是九步虚空境，我的虚空，自然要比你的广阔很多。日后你每提升一阶，虚空的范围就能扩大很多。不过每个人的虚空都是不同的，日后会发生什么变化，也只有你自己才会知道。”
慕容九城含笑说道。
虽是叶凌月没有顺利通过他的虚空，抵达虚空彼端，但是慕容九城已经承认了叶凌月的身份。
对于每个踏入虚空境的武者乃至方士而言，虚空是自己实力的体现，轻易不会展露给他人看。
慕容九城能将自己的虚空毫无保留地展示在叶凌月的面前，也意味着他对叶凌月绝对信任。
况且，在慕容九城看来，叶凌月还是个小妹妹，她的成长大有可为。
不过这也意味着，叶凌月暂时无法知道封天令的真正用途。
慕容九城倒是不心急，比起身在慕容氏中，天天对着那些无趣的族兄族姐以及老怪物们，慕容九城更愿意对着叶凌月和太虚神院的一干人等。
“那就多谢慕容学长了。对了，早前我父亲提起过，第十四军的职责所在正是屠魔，你选择在这时候袒露身份，是不是意味着天外异魔会再度肆虐？天外异魔，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们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进犯神界？”
叶凌月在离开诸神山时，火炎神帝曾意味深长地对她说，加入第七军团，只是一个开始，她乃是夜北溟和云笙之女，望她切莫像前世那样，让爹娘失望。
叶凌月也知道，骆锦冰所在的第七军团，一直活跃在对抗天外异魔的前线，当初骆锦冰的父亲骆帅就是在一场重大的屠魔战役中陨落的。
叶凌月如今代替骆锦冰，加入第七军团，意味着她要接替骆锦冰的指责，担负起屠魔一职。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可叶凌月甚至连自己的最主要的敌人天外异魔的真实来历都不清楚。
“在你看来，天外异魔是什么？”
慕容九城没有了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按照神界军团和四大神帝官方的说法，天外异魔就异族，应该类似于妖族和人族，但是在我看来，天外异魔不同于一般的异族，他们的实力，甚至堪比神族。而且在他们彻底觉醒之后，实力似乎还超过了神族。若是我的猜测是对的，那神族和天外异魔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叶凌月回忆起了墨离和曾经的四哥曾小川。
他们在没有化为异魔之时，看上去和普通的神族没什么两样，曾小川更是形如人族，可在他们异魔之体觉醒之后，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惊人战斗力。
叶凌月隐隐觉得，天外异魔的来历，绝非是普通的异族入侵那么简单。
第2164章 神帝之上
叶凌月的话，让慕容九城很是诧然。
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岁的妙龄少女，她从未真正接触过天外异魔，但是她却做出了，连那些神界元帅都没有意识到的准确判断。
若非是有人相告，那就是她直觉惊人。
还是说，是因为她继承了太虚神印的缘故？
慕容九城目光闪烁，看向了叶凌月的眼神多了几分激赏之色。
“看来太虚神尊选择了你，也并非偶然。你和太虚神尊，具有很多相似之处。”
出身慕容氏的缘故，慕容九城的眼界和君臣之礼与普通的神族大不相同。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风谷和火炎神帝面前，一直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
只是冠了臣子之名，却无臣子之实。
在慕容九城看来，神界的这四位至高存，不过如此。
倒是多年之前的那位太虚神尊，更让人敬佩一些。
只可惜，他陨落的太早了些。
叶凌月继承了太虚神印，也继承了不少太虚神尊的天赋，如今看来，两者的眼界也很相似。
被慕容九城这么一夸，叶凌月反倒有些不意思了。
“关于太虚神印，其实也是个误会。我能获得太虚神印，并非是太虚神尊选择了我，而是帝莘将神印让给了我。这个太虚神印，原本是属于帝莘的。帝莘，你应该也讲过，就是第一军团的那位蚩印将军。”
叶凌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慕容九城能将自己的实力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她也不想再多做隐瞒。
她将自己身中生死符，帝莘为了破除她的生死符之体，自毁神印，将其让与自己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上将军蚩印？原来是他，他倒是个不怕死的，连自毁神印之举都能做得出来。”
饶是慕容九城，听说了帝莘当年的举动时，也不免一阵心惊肉跳。
自毁神印，对于任何一个神族，都有可能造成魂飞魄散。
帝莘那时还只是个妖人混血之躯，竟敢如此胆大。
那男子对叶凌月，倒是一片痴心，也难怪，叶凌月一提起帝莘，整个人的神情都不同了。
慕容九城望着叶凌月，内心有些说不出的酸涩之感。
他与叶凌月相识于太虚神院，从最初的为她容貌所惊艳，再到后来的为她的性格和天赋所倾倒，说没动过男女之心，那是假的。
但是，他终归还是迟了一步。
换成是慕容九城，只怕也没胆量自毁神印。
就凭这一点，慕容九城就要自愧不如。
只可惜，慕容九城和那蚩印，也不过有过一面之缘，对方当时也戴着面具，对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还需日后考察。
慕容九城不知不觉，就将自己的身份摆到了叶凌月的兄长的位置上去了。
“不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他让神印于你，也许本就是命运。关于天外异魔，你的猜测很准确，天外异魔和四大神帝统领的妖族、人族完全不同。它是一个平行于神族，甚至于高于神族的存在。据我所知，他们拥有不逊色于神族的文明。他们入侵神族，也并非是觊觎神界的修炼资源或者是神界的子民，他们会入侵神界，归根究底，说起来，和你有些关系。”
有些事，叶凌月实力未到，慕容九城不能坦白相告，譬如封天令。’
但是关于天外异魔，慕容九城迟早也是要告诉叶凌月的。
是福不是祸，叶凌月到了第七军团之后，想要立足，就必须直面天外异魔。
“与我有关？慕容学长，你可不要危言耸听，我怎么会和天外异魔有关系。”
叶凌月咂舌不已。
据她所知，天外异魔入侵神界自古就有，她来神界才多久？
“你若是到了军团里，查看书记官的记录，就会发现，天外异魔并非自古就有。上古时期的神界，只有人神妖三族。其中人族和神族诞生在同一个时期。妖族由兽族衍生而来，在太虚神尊开辟妖界后，妖族兴起。但是天外异魔的出现，比这三个种族都要迟，第一只天外异魔的军队的出现，发生在四千年前。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慕容九城面色凝重。
叶凌月心底一沉。
四千年前，不会那么凑巧吧？
四千年前，恰好是天河异象，星河倾落之时。
难道说天外异魔和那场祸事有关，和封天令有关？
若是真的如此，那她岂非是要成为千古罪人了？
见叶凌月面色难看，慕容九城也知她一定是想岔了，忙提醒道。
“叶学妹，你也无需太过自责。天外异魔的兴起和封天令的确有所关联。但是当年，若非是你们拿走了封天令，封天令依旧会现世，只是它会落入其他人之手，最终，它也会在四千年后出现。天外异魔以及四大神帝，依旧会发现它的存在。你们看似改变了命运，但是事实上，却是命运左右着你们，回到了四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