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那颗星星[快穿](71)

呵。

真是够了。

真是够够了。

顾长英觉得今天从头至尾都荒唐至极:“为了我考虑?为了我好?解释给我听?天哪,听听这措辞,余大小姐,你可真是一朵盛世大白莲,人间绿茶婊。”

余琨瑜没明白盛世大白莲是什么意思。

但她敏锐地从“婊”这个字眼里,判断出了这绝不是什么好话。

甚至还不是一般坏的坏话。

并且顾长英还在继续:“我告诉你,我年纪虽然小,经历的事儿却恐怕你一辈子也比不上。你这样见识浅薄满脑子封建思想的土著,就不要在我面前装圣人了。”

“我怎么满脑子......”

顾长英打断她,抱臂睥睨着她,眼神轻蔑:“在我看来,男女是平等的,既然男人可以离婚再娶,女人自然也可以离婚再嫁,觉得女人离过婚就坏了名声姻缘难谈,这不是封建思想是什么?你身为女性,却还帮着男人反过来用这些思想来压迫女人,真是可悲啊。”

“......”

顾长英说的是没错的。

完全,完全,一点儿都没错的。

因为太过正确,余琨瑜根本无法反驳。

不然她就是帮着男人反过来用封建思想压迫女人,就是个可悲的女性。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好,既然我是压迫女人的什么绿茶婊,我什么话也不说了好伐?你自己跟江时谈,什么事儿啊都,一桩桩一件件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此时此刻,余琨瑜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比被针扎了委屈一百倍还不止。

她太想哭了。

但是对着顾长英冷硬又轻蔑的神情,她强行忍住了那种泪意。

从小到大的教养让她说不出太刻薄的话,只能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砸在江时怀里:“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你自己解决吧,再也别来烦我了!”

而后转身就走。

......

“你这个情人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顾长英觉得很无语,转头望向江时,“这幅样子好像我欺负她了似的,明明我才是最大的那个受害者好吗,我都还没哭呢!”

江时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

“你这又是什么表情?”

“也没什么。就是现在终于觉得,你确实挺可怜的。”

“哈啊?”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你看看你,连句人话也不会说,现在好了吧,连最后一个站你这边的人都被你气走了。”

“什么意思?……算了,懒得扯了,而且江时,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跟我在这里兜圈子吗?别东拉西扯的了,我千里迢迢来金陵不是听你唱戏的,离婚的条件我已经都清清楚楚摆出来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现在就提,我们可以继续谈。”

江时忍不住笑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谈?”

“......你说什么?”

男人站起身,迈着大长腿,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

在顾长英还没意识到会发生什么的时候,他从裤兜里伸出手,仿佛变魔术前的铺垫似的,几根修长的手指就那么漫不经心一转。

眼花缭乱间,腰侧的东西已经出现在了他手上。

动作之随意,简直就跟玩儿一样。

但顾长英被那把黑黢黢的枪给惊的呆住了。

男人的食指就压在扳机上,心平气和:“既然是麻烦,一枪解决掉,不是更方便?”

顾长英瞪大眼睛,情不自禁往后退:“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江时,杀人是犯法的!”

“所以,你以为这是什么法治社会吗?”

江时眉眼弯弯,俯下身,“你知道金陵城每天会死多少人吗?抽鸦片死的,抽不到鸦片死的,被空投弹轰炸死的,饿死的,被饥饿的人打死的,被洋人日本人没缘由地弄死的......啧啧啧,数不胜数,警局要是每一个都去查,只怕查到天荒地老也查不完。”

“......你、你别乱来啊!我、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

“更何况像你这样,在金陵城也没个正经身份,也没个能帮衬的亲友,就算我现在立即把你打死了,满金陵谁也不会知道,更别说追究了。”

顾长英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背脊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早春的风带着一股子寒意,哪怕只是轻轻拂过,也冷入骨髓。

男人还在继续说着,语调缓缓的,笑意浅浅的,“你父亲如今生意做的艰难,除去你这个嫁出去的女儿,还有三个儿子要养活,你说,假如我告诉他你在路上意外死了,再给他一大笔钱,他还会不会再追究?”

......不会。

按照原身记忆里父亲的形象来判断,对方重男轻女的厉害,为了几个儿子,哪怕是亲手弄死她这个女儿都有可能,更别说和江时追究了。

只要给他钱,他连屁都不会放一个。

冰凉又坚硬的枪口就在此时压上脑门,摁在皮肤上仿佛是什么利器,每一刻都在割动着脑神经。

顾长英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腿软的厉害,打颤一个接着一个,浑身都在发抖。

而江时低沉的嗓音就响在她耳畔,如撒旦低语,迷人又阴冷:“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老鼠还容易,怎么办呢,这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我可太心动了。”

死亡的恐惧感瞬间笼罩了整个心脏,说实话,顾长英这辈子连真枪都没见过,更别说是被人用枪口指着脑门了。

她抖如筛糠,坚持不过三秒,就彻底瘫倒在地。

男人垂下眼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似乎是被她这种战战兢兢的样子逗笑了,忍不住弯起唇,把枪塞回枪袋里。

而后伸出手,食指向下,拇指朝前,冲她比了个枪的手势。

他微微启唇,嗓音轻的近乎不可闻:“嘭。”

“......”

明明对准她的只是一根手指头,顾长英却在那一瞬觉得自己心跳都停止了。

整个人犹如窒息一般,汗涔涔的,完全喘不过气。

江时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瞥了她最后一眼。

“算了。”

他直起身,语气冷冷淡淡:“免得脏了老子的子弹。”

然后三步作两步,转身朝楼上走去。

第44章 我喜欢的少年挺拔而灿烂

一个人的思维方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的成长环境。

而江时和顾长英已经不是一般的成长环境不同了。

他们之间隔了一个时代。

顾长英的任何道理, 正义, 平等,在江时这里, 根本就是讲不通的。

哪怕是在原著里,江时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欠了顾长英。

之所以会亲自回老家, 推心置腹,割地赔款似的弥补她,怜悯的情感也要远远大于愧疚。

而且原著中江时回胶安县的时候,余琨瑜已经怀孕了。

路上舟马劳顿的,江时担心她的人身安全, 就没有把她带回去。

所以自然的,也就不会有像今天这样——顾长英几次抢白,还极尽羞辱余琨瑜的机会。

江时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她勾动怒火。

在江时心里, 他是万兽之王, 顾长英只是一只流浪猫。

一只猫对老虎的叫嚣, 又有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呢?

但是余琨瑜就不一样了。

余琨瑜在江时心里,是更需要呵护的, 连叫声都软绵绵的娇弱小奶猫。

顾长英这只凶悍的野猫敢把爪子往他家小奶猫脸上挠,那就真是罪大恶极了。

所以他用了最严厉的一种法子。

那把弹匣里其实并没有一颗子弹的枪,抵在她脑门上,与其说是恫吓,倒不如说是警告。

“这一次是为了保护老子的子弹干净。再有下一次, 你要还这么不识趣, 老子真的会一枪崩了你。”

......

当然了, 江时心里清楚这只是一次警告。

顾长英却并不知道弹匣里没有子弹。

她面色煞白地瘫倒在冰凉的青石地砖上,仰着头,望着男人一步步走上楼的背影。

他的身姿十分挺拔,捏枪的手势十分利落。

连一个背影都深沉的叫人捉摸不透。

认真回想起来,江时好像是她看到的第一个,能同时让懒散和精神两种状态在身上并存的男人。

就是——

明明姿态随意,语气轻挑,连头发丝儿都透着一种纨绔大少爷的风流和恣肆。

但背脊永远是挺立的,步伐迈的极规矩,长腿笔直,整个人行走起来就如一把利刃,让人打心底里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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