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准那颗星星[快穿](66)

聊的工作也基本都是:报社未来一年的发展计划,社会版面和文艺版面的分量轻重,以及要如何开源节流等等。

就连余琨瑜这样对工作充满热情的超级进步青年,也聊的累极了。

困倦极了。

恨不得赶紧把这些人送走才好。

她甚至怀疑这根本就是江时的阴谋诡计。

因为最后大家相互告别离开时,她分明从他眼睛里捕捉到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江时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明明是疑问句,但余琨瑜用肯定的语气质问了出来。

男人站在她身旁送客,面不改色风轻云淡:“人家过生日又不是你过生日,做顿好菜好饭就够了,我时间多宝贵啊,陪吃陪聊可不值得。”

“谁让你陪吃陪聊了,你在大家还都放不开呢,巴不得你赶紧走。”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宁愿抛下我陪这些狐朋狗友浪费光阴,也不愿意跟你的心上人共度春宵?”

“.....”

这家伙怎么什么没脸没皮的话都往外说呀!

余琨瑜仰头瞪着他,要不是顾及门口还有友人在依依惜别,她可能马上就要跳起来咬死他了。

江时摸摸下巴,轻咳一声:“你们说会儿话,我去帮林妈收拾厨房。”

.

其他人都还好,只是最后离开时,秦慈到底还是悄悄把自己内心的担忧说出了口:“琨瑜,你如今和江时独居在金陵还好,日后若是要去见婆家,可千万先和他约法三章了再去。我听说他们这种小县城的地主人家,最爱的就是纳妾纳姨太太,更别说你先生还是一脉单传,人长辈肯定巴不得多娶几房太太回来开枝散叶,你得千万小心。”

余琨瑜笑起来:“你放心罢,其他的或许难说,这一点,他绝不会的。”

先不说江时本是个不婚主义者。

就算他日后真的动了别的心思,按照她对江时的了解,他宁愿跟她离婚再娶,也不会纳姨太太。

他这样的人,外表瞧着不羁,其实骨子里洁癖最重,三妻四妾这种事儿,他受不了。

只会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

秦慈挥挥手:“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那我先走了。”

“嗯,明天报社见。”

.....

余琨瑜一一和友人们告了别,关上门转身要回屋的时候,才发现,江时竟然一直没走。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在枣树下,手里还捏着几张信纸在看。

他大概是听到她关门的动静了,一下抬起头,四目相对间,余琨瑜发誓自己瞅见了他眼睛里的犹豫和心虚。

“怎么了?”

江时沉默了好片刻。

最后张开手,一副大大方方让她拥抱的模样。

只是垂了眸,长睫毛盖住大半眼睛,神情忧愁,浑身萦绕着一股低落又阴郁的气息。

余琨瑜微怔,视线在他手里的信纸上转了转,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连忙蹬蹬瞪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又问了一遍:“怎么啦?”

“如果我说,我母亲在我老家,瞒着我给我娶了一个妻子,你会怎么想?”

余琨瑜抱着他胳膊的手僵住了。

仰头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面无表情。

“我的意思是,”

江时亡羊补牢般地补充道,“我本人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我也是受害者。”

余琨瑜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娶的?”

“啊?”

“我说你那个你所谓不知情妻子。”

“什么所谓,我是真的不知情......两年前。”

“......”

余琨瑜认真闭了闭眼睛。

她攥紧小拳头:“所以你现在是要告诉我,我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莫名其妙成了你的姘头?”

第41章 我喜欢的少年挺拔而灿烂

余琨瑜是一个极端护短的人。

这种护短要怎么来具象化诠释呢?

就是, 倘若她是一个评判公义的县官。

如果一个外国人和一个中国人发生了冲突,她一半以上的心都会偏给国人。

如果是她亲密的好友和无关的陌生人产生了矛盾,她三分二的心会偏向好友。

而如果江时和旁人出现了争端,她百分之九十九的心会偏向江时。

所以,在经历完最初的那阵愤怒和失望之后, 余琨瑜小姑娘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正襟危坐,面容严肃地望着江时:“说吧。”

看架势活像是什么包青天在审陈世美。

且先不论陈世美冤不冤, 包青天的气场都前所未有的厉害。

然而江时完全没反应过来, 微微怔了一下:“说什么事?”

“说你让我变成了姘头这件事。”

小姑娘凝着眉,“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你都一一都给我解释清楚喽,我再决定是要跟你一拍两散,还是共同攻坚。”

江时敏锐地注意到, 她用了“解释”这个词。

而非“交代”, 也非“坦白”。

说明在余琨瑜心里, 她还是下意识地倾向于相信“江时是无辜的”这个定论。

.

“我当年因为太爱出风头, 被学校派出国, 师长的态度尤其强硬,便以为自己至少三两年是回不来的。”

因为夜渐渐黑透了, 大晚上的站在院子里受冻吹风, 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所以江时牵着余琨瑜的手, 一边踩着楼梯上楼一边缓缓说。

余琨瑜没挣扎, 老老实实跟在他后头, 听他简述往事。

“我以为自己至少三两年回不了国,所以给家里寄了信,也没写多少,只是把这件事告知一声。我母亲不怎么了解外头的世界,但对于洋人的跋扈和欺辱,还是清楚的,她生怕我出了国英年早逝,便千方百计地想要骗我回家。”

“她说她给我定了一门亲事,要我赶在年节前回去成亲,不然她就吊死在房梁上,以免愧对祖宗。”

“我那时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性子也独,回家后和他们大吵了一架,又跑去顾家找了那位被定亲的姑娘,站在她面前,趾高气扬地警告她别擅自嫁过来,反正我是一辈子也不会认的。”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似乎是在回忆当年的场景,好半刻才继续道:“大约是我当时的行径实在鲁莽,压根儿不像个成熟的青年人能做出来的事,所以对方也没放在心上,敷衍般地应了,她以为是在安抚应付我,我却当成了一个板上钉钉的承诺。”

“后来我出国,不到一年就被召回金陵,北上之前,只来得及给家里写最后一封平安信。我母亲却以为我从此就能在国内安稳定居,于是瞒着我把顾家的女儿娶进了门,正好是我认识你的那一日,顾长英在我老家被我族亲安排着,牵着一只公鸡稀里糊涂拜了堂。”

男人拧了拧眉,“你说这事儿是不是荒唐至极?”

余琨瑜盘腿坐在软塌上,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不说话。

“后来的事儿你就都知道了,我去华北,组织为了掩饰我的身份,把我之前的住址和名姓都改了个遍,我家里先斩后奏的通知信自然没能送到我手上。我后头写回老家报平安的信,都是用的学校的名义,至于先前住的那栋宅子,被人买去后便一直空着,信放在信箱里积灰,一直没人拿。也因此,我母亲便以为她早就与我说过好几回了,是我不愿意认这桩婚事才不回她的。”

江时曲指敲击着窗户根儿,语调困倦又懒散:“直到我又用新地址写信给他们,所有真相才水落石出。”

......

听完了这么一长串波折起伏的故事。

余琨瑜坐在软塌上发了好久的呆。

说实话,真要一点一点掰扯起来,谁是谁非其实很难判断。

若说是江时母亲自作主张,可人家又确实是一心为了儿子好。

对于他们这些在旧式礼教渲染下长大的老人家来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若说是顾长英不知廉耻非要死缠烂打,可是当年她才一个十二三岁的弱女子,她又懂什么呢。

就连江时自己也说:“我至今仍然后悔,倘若那时不那么嚣张跋扈颐指气使,而是认真地,平等地,将心比心地与她谈一谈,说不定她就听进去了。”

若说是江时自己做事不严谨才导致了如今这一团乱麻......他才是那个真正什么都做了却什么都成了空的无辜受害者。

而这其中信件的误传和意思的彼此误会,难不成还要怪邮局和上头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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