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车往洁坤家的方向去。骑到离洁坤家已经不太远的时候,达悦突然说,
“我们停一下车好不好?”
“你有什么事吗?”
“我就想停一下。” 达悦自己先慢下速度,缓缓的停了。
洁坤也慢下来。停了。达悦推车从后面走来,车子停在了路边。
他向洁坤走去。洁坤下了车,把车停好。
达悦啥话没说,过来就把洁坤一把抱住了。
洁坤触电般的感觉又全回来了。她的身体被达悦抱住的一刹那,颤了一下,体内颤栗着,而后,全身僵硬的站着,只感觉到达悦的身体罩住了她,感受到他的身体软软的热热的,还有揽着她的腰的两条胳膊上带着的不大不小的劲儿。
“这是我想要的告别方式。” 达悦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达悦说话和呼吸的气息,吹在了她的头发上,头皮也略微感觉到了。有些痒痒的。
洁坤任由达悦拥抱她,她没有退缩,没有逃避,但是她也没有回抱达悦。她没有动。有一点像个 ‘木头人’。她觉得达悦的拥抱好温暖。她接受着达悦传来的温暖。
过了一会儿,达悦松开了她。
“你好好的。回来了给我打电话。我们走吧。” 达悦转身去骑车。
洁坤明白了,达悦想拥抱她告别,但是不想在洁坤家门口,不想万一被家长看见。
达悦和她到了她家门口,如同往常一样告别。
洁坤一直能感觉到达悦的余温还在。她一直在回味刚才的拥抱。
洁坤在去乡下的路上,以及在乡下和爷爷奶奶一起住的那几天,她也常常回味达悦的拥抱,还有和达悦相处的点点滴滴。
时不时的,想到跟达悦的各种扯皮斗嘴,逗趣,她都会自己一个人傻傻的笑,有时甚至一个人哈哈大笑。
例如,回想起那天达悦跟她说 ‘我喜欢你’ 的样子,她就一个人自己傻乐了很久,自己一直在笑。
她的脸上,洋溢着很多的笑容。
她想达悦了,每天都想,想很多很多次。
洁坤到镇上买东西的时候,路过电话亭,发现自己有冲动想给达悦打电话,想听他的声音。
可是忍住了,没有打。
她想这几天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想想自己到底对达悦是什么感觉。
她想他,控制不住的想。她想见他。
洁坤觉得自己慢慢的开始陷进去了。
终于,她开始思念另一个男生,这个男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不是文岚了。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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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坤回到城里,估摸着晚上达悦应该在家,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她回来了。
达悦立刻说,
“你在家等着,我现在过来找你。”
见到达悦,他站在一盏比较亮的路灯下,洁坤发现他眼圈有些黑。
“喂,你可回来了。你爷爷奶奶都好?你过得怎样?” 达悦嘴角上翘,好看的弧度。
“都好着呢。你怎么啦,熬夜啦?” 洁坤问。
“哎,都别提了。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我做什么了?我没有弄坏你们的电脑啊?” 洁坤不解,该不是她用的电脑坏了?
“什么电脑,不相干的。
你那里也没个电话,我想打电话给你都不行。
你自己也不找个地方给我打个电话。
我每天听不见你的声音,也看不到你的人,我睡觉没有睡好。”
洁坤无语,心里揪了一下,难道她心疼他了?
达悦就是这么疏朗,自从表白后,是啥都跟洁坤说出来。
“为了庆祝你回来,我们去公园散散步,休息休息,好不好?”
达悦问洁坤。洁坤点头。
公园里,乘凉的人们比较多。
两个人找了一个稍微僻静一点的地方,坐下聊天。
“达悦,你为什么一直喊我 ‘喂’ ?
小学的时候,你说我的名字难念。
我告诉过你我名字的意义。
你不喜欢我的名字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一直喊我 ‘喂’ ?”
洁坤已经纳闷了很久了。她这次回乡下,觉得自己开始对达悦陷进去了,就想知道关于达悦更多的事情。
“你的名字很好啊。对,小学时,我觉得你的名字难念。
后来一直喊你 ‘喂’,是我不想跟大家一样。
对你,我想跟大家不一样。
大家喊你名字,我就偏偏不喊你名字。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现在想想,我觉得可能想让自己对你来说是特殊的。”
“你难道小学开始,就已经想要这样的 ‘特殊’ 的 ?”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只知道,我很久很久没有同桌。
我有些孤独。
你来了,坐我旁边,我有了同桌,跟大家一样,也是有同桌的了,所以很高兴。
大家笑话你,我心里难受。”
“那你那时候,是可怜我被别人笑话么?”
“不是,我觉得你可爱。
我觉得你应该跟大家一样,不被任何人嘲笑。
可能我自己那个时候,也是相当于被大家摒弃的那个,所以当时对这方面比较敏感。
他们嘲笑你,我格外的生气。” 达悦解释着。
“那你记得我第一次走进教室,全班都大笑吗?
那个时候,你笑了吗?”
“我也笑了,是因为你太可爱了。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爱。
你完全像个电视上的小熊。” 达悦哈哈的笑。
“你当时没有觉得我丑吗?” 洁坤对于自己的长相,由于受到很多的嘲笑,一直很低调。
“你哪里丑?胡说八道。你那么可爱,可爱得我当时就想过去抱你一下,逗你玩。” 达悦又哈哈的笑。
“你觉得同学们笑,也是因为我可爱?” 洁坤想,难道当年自己判断错了?那个哄堂大笑,不是大家嘲笑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
我只知道我觉得你特别可爱。
我的笑,当时给你带来困扰了吗?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 达悦突然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当年的笑,给洁坤带去过什么困扰或是不快。
“那后来的 ‘乡下佬’ 之类的,肯定是嘲笑,对吧?”
“我觉得是的,所以我气坏了,我吼回去。
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我怕你提起这些,不高兴了。” 达悦不太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那么,你和敏迅是怎么回事?” 洁坤这几天在乡下的思考,让她想问关于达悦更多的问题。
“什么怎么回事?今天你是怎么了,怎么像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 达悦感到奇怪。
“我就是想知道的多一点,多了解你啊。” 洁坤解释。
“我以前一直以为敏迅喜欢你,你俩是一对儿,后来到高三,看她和冬冬在一起,又搞不清楚你们三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好奇想问。” 洁坤继续解释。
“我和敏迅什么都不是,就是朋友。你别瞎想。敏迅和冬冬两个好着呢。” 达悦轻描淡写。
续: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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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坤看达悦不是很想说这个话题,而且,确实如他所说,现在敏迅和冬冬是一对儿,就算敏迅和达悦以前有什么,都过去了,再问也似乎没意思。她决定换一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洁坤接着问。
“哎,怎么像审犯人似的。你去看你爷爷奶奶这一趟,你真的没事?
你没有头碰到哪里,撞到哪里?
来,给我瞧瞧。” 达悦说着,过来想摸洁坤的头。
洁坤歪了一下头,躲开了。
“我就是想知道嘛。你都敢跟我说,你喜欢我。
难道你就不敢说,你喜欢我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就说说嘛。行不行嘛?你就说说嘛。” 洁坤有些撒娇,又有些激将。
达悦听到洁坤有些撒娇的语气,心噗噗的跳着。
他像是被电击了一下,浑身酥麻了一下。他的心,变得好柔软好柔软。
他决心向洁坤坦白。
他非常缓慢的开始倾诉,声音很轻柔,却又带着有磁性的低沉。所谓诉说衷肠。
“好好好,我说我说。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小时候的事情,感觉很朦胧。
刚开始,我觉得你特别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