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短命+番外(86)

作者:林静好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潘淑宁此人一急起来便是口不择言,此时一听更瞪圆了眼睛,也不管旁边有没有外人,石破天惊地“呸!”了一声,字字铿锵地骂道:“放屁!”

旁边的奴才都吓得赶忙低下头去,也不知是怵老夫人的怒火,还是担心自己憋笑被主子看出来。

吟风纵使是知道不妥当,但还是十分缺德地笑了起来,为了不发出声音,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也不知他此时若是变回弓弩,是青铜的还是红铜的。

周子融心中尴尬无比,但也总不能臊老娘的面子,只好摆出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姿态,赶忙扶着老夫人往屋里走,然后开始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说起来,还未向娘亲介绍客人呢。”

夕羽潘淑宁一愣,这才意识到周子融身后一直站着一个面生的黑衣人,刚才还以为是他的什么侍卫,这会儿听他要郑重其事地介绍了,才心里暗道不好,想着怕不是给儿子在外人前丢了脸面,于是也顾不上发火了,连忙转过身去,兵荒马乱地拾掇出一副还算得体的笑容:“你说的……就是这位吧?”

周子融知道自己算是得逞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嘴角笑意渐深,也跟着侧过身来:“这位就是北疆来的使者。”

吟风知道该闹的都闹完了,也还算识时务地恭恭敬敬拜了一礼:“小人吟风,拜见周老夫人。”

潘淑宁一听是北疆来的,心里咯噔一下打了个梗——北疆来的,那除了是太子派来的,也没别的可能了……

潘淑宁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直呼了句老命休矣,掩饰一般干巴巴地笑了笑,补救道:“哎哟,原来是北疆的使者啊,真是怠慢了……诶!八福还愣着干啥啊,还不快给使者大人倒杯茶!最好的六十年大红袍!拿银壶煮听到没有!”

忽然被点名的八福一愣,结结巴巴地慌忙应道:“诶,小……小小小的这……这就去。”

潘淑宁心如死灰地闭了闭眼,刚才着急忙慌地忘了,八福一急起来是个大舌头。

她满脸抱歉地拢着眉头,颔首讪讪地笑了笑:“真是让使者大人见笑了。”

老夫人平日里总呆在王府,也少见外人,自然有时候会难免大惊小怪一些。周子融不好说其实没必要这么惶恐,但也不好光看着老娘急,于是似是无意地插了句嘴:“说起来吟风公子方才提到这路途遥远,又是连夜奔程,想必是累了,要不先给公子安排个房间歇歇?”

其实潘淑宁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也让吟风有些不自在,此刻一听周子融这番话,二话不说便就坡下驴道:“啊……是啊,多谢老夫人美意,这茶就不必劳烦了。”

“这样啊……”潘淑宁勉强笑着,“那成,你们几个,快去给使者大人收拾间卧房出来!”

其实周子融这么急着把吟风安顿好,也不只是为了化解尴尬。他隔着衣服摸了摸揣在怀里的信,已经有些急不可耐了。

等好不容易把各路神仙都请回去了,周子融才身心俱疲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居。

一把门关上,他就再也等不了地急忙把信掏出来,这才想起这身脏衣服万一把信封给弄脏了,便急忙点亮了屋里头的白晶灵能灯对着光正反看了看,确定还是一尘不染的时候才放心下来。

信上的话并不多,也就是东笙的一些嘱咐:“番阳此次行动,必定不是偶然,依我之短见,恐与北疆之战事脱不开干系。番阳若一击不中,怕不会善罢甘休。东海海防万不可松懈,而番阳人行为诡谲激进,你凡事也要多加小心,望安好。”

前面都还好好的,到了后面就不知道东笙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又写道:“一江春水横亘过,连月烽火盼君安。”

虽然知道东笙这半吊子文盲总时不时会雅兴大发写几句蹩脚诗,但读及此处周子融还是不由得耳根子一热。

他的注意力到底还是全然放在了最后两句,心里不由得想道:这小子,故意的么?

【作者有话说:没错,东海主帅周子融大将军怕——亲——娘!!

然后,依旧求评论。】

第83章 千里相思

虽然知道东笙这半吊子文盲总时不时会雅兴大发写几句蹩脚诗,但读及此处周子融还是不由得耳根子一热。

他的注意力到底还是全然放在了最后两句,心里不由得想道:这小子,故意的么?

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眼下恐怕也就只有东笙自己心里清楚。而周子融再怎么心痒难耐,身陷北疆战火的太子殿下也是无从知晓了。

番阳人原想趁火打劫,没想到竟是碰上了颗硬石头,把自己撞了个鼻青脸肿,最后大道走不通,才想到了如此偏门邪道。

周子融拉开桌子最上头的一只屉子,里头放着一方雕工精美的木盒,他把脖子上挂着的墨玉磬取下来,那小巧玉雕下头用暗红的绳子坠着一支形状怪异的小青铜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玉磬的配饰。

那小玩意儿很细,顶多也就两根绣花针并起来那么粗,上头有一些参差不齐类似于榫卯的小齿,正是当初给这木盒打的钥匙。

木盒子里也没装别的,就是这么些年月以来东笙给他寄的各种信件,公私不论,只要是出于那人之手,周子融就会将其如珍似宝地收纳起来,整整齐齐地叠在这只木盒里,如今拿手掂量掂量也有厚厚的一大沓了。

东笙那群魔乱舞一般的“墨宝”,估计也就只有周子融稀罕了。

他将手里刚刚看完的那封也好好地收编到他的“小队”里,轻轻阂上木盒盖子,把锁一反扭,这才安心似地舒了口气,心满意足地把抽屉关上。

周子融安顿完了那些“无价之宝”,这才想起好好安顿安顿自己。他宽了衣带慢慢回身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上,将深色的外袍的衽口一拉开,一股更加鲜活而浓厚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他啧了一声,往前倾了倾身子把沾满血点子的外袍褪了下来,囫囵一揉就丢在一旁的地板上,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血粘在伤口上的里衣,手头只稍稍顿了一下,就异常果断地将被粘住的布料直接从伤口上扯了下来。

“嘶”地一声抽气,纵使是再怎么皮糙肉厚,也不禁疼得他头皮发麻。

他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侧腹血肉模糊的刀口,那番阳人的破镖竟是个会开花的,刀尖一触到皮肉就又绽开数条细窄的利刃,幸亏当时周子融稍稍侧了一下身,不然恐怕就要肠穿肚烂了。

也得亏是番阳人对这种镖太有自信,所以才没在上面涂毒。

不过周子融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受点伤倒算是家常便饭了。他弯下腰驾轻就熟地从床底下摸出一只药箱来,拿药酒消毒的时候也不知道哪根筋又被触动了,本是从来不当回事的人,这一回竟然幽幽地从怀中又摸出那枚玉佩来,想了想,慢悠悠地含了半块进嘴里。

冰凉的触感在舌尖晕开,激得他不由得浑身一怔,也不敢太用力,拿牙齿轻轻咬着那块温凉的玉佩。这时的周子融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烈得跟烧酒一样的药酒倒在血淋淋的伤口上也只是让他颤了一下,注意力依旧飘忽得不知所踪。

那玉佩像是有某种特殊的魔力,只是单单地含在口里,就凭白地能让他心如擂鼓。倒着药酒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味道浓烈的棕色药水泼了一下子泼了些在裤子上,他反射似的低头去看,忽然不由得一阵尴尬。

周子融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腰下异常亢奋的物什,一声不吭地拿绷带把伤口胡乱一缠,和衣躺了下去。

这种事他也确实时不时就会遇到,毕竟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定然逃不脱这些俗欲,但这一次口里还含着东笙送的玉佩,所以也尤其让他血脉贲张。

周子融侧身面对着墙躺着,一手攥着玉佩用力抵在双唇上,另一只手按着记忆中的手法给自己纾解欲望,脑海里尽是那个人的身影,鲜衣怒马的样子,闲散慵懒的样子,衣衫半褪的样子……

远在北疆的东笙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意淫对象,此时突然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皱着眉头揉了揉鼻子,啧了一声:“着凉了?”

往生闻言放下了手里的地形图,十分不留情面地冷笑一声,一张口就是句风凉话:“您老半夜三更穿着冷甲站墙头,你不着凉谁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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