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白泽受不了,还想与她争辩,却被饕餮一块碎布堵住了嘴。
“白白杀了你多可惜啊。”饕餮慢条斯理地拿红绸捆他手,阴恻恻地说:“先/奸/后杀才叫刺激。”
白泽瞳孔一缩。
“你都送上门了,别怪我不客气了。”
*
南姝眼见得饕餮把人拖走,好半会儿没回来,赶紧起身,准备偷偷离开。
这时,门口又是一阵骚动。
她看过去,却见外面走进来一个抱着琴的白衣人。
那琴的琴身是碧色的,琴弦却是一种森冷的雪色,衬着那人冰蓝的眼,银白的发,更显出非凡寒意。
一层月色薄纱半遮住他的容貌,走动间,那层薄纱微扬,半遮不遮,反倒格外勾人,走动间,南姝注意到他雪白脚踝上的墨绿色脚环,不知为何,她久久没移开眼。
本打算离开的脚步也凝滞了一瞬,最后竟然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南姝心想,难道这也是饕餮给她准备的项目?
这段位明显比刚刚的高几百个档次……看着也更眼熟了。
准确的来说,是更像海神了。
世界上没有第二只白泽,南姝心中也起了疑惑,随着那人抱着琴靠近,南姝惊讶地发现这人的眉眼跟海神越来越像。
他眉目清霁,向她走来的时候,身后的人仿佛都成了陪衬,自动地虚无了。
在距她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直直地望着她。
南姝愣了愣,鬼使神差地说:“弹个琴听听。”
他便垂下眼眸,手指从七根如雪般深寒的琴弦上拨过。
“铮——”
琴弦震动,发出一种极为古怪的声音,南姝感觉眼前的场景晃了晃,脚步也随之踉跄了一下。
四周的景象忽然间变得光怪陆离,所有的人好像在一瞬间都消失了,殿内只剩下她和蒙着面纱的白衣人。
白衣人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在与她对视,里面神色莫名,仿佛有委屈,又好像有森寒和愠怒,仔细看,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南姝好像被这股目光触到了哪根心弦,她忽然几步上前,扯下了那人的面纱,露出来的,便是一张熟悉的脸。
“徽……”她嘴唇颤了颤,喃喃地说。
她愣了一会儿,小心地环上他的腰,轻轻抱住他,像是在触碰一场镜花水月般的梦。
“你终于回来了。”
……
*
……
饕餮杀了白泽,从偏殿走出来,目光往席位上看了眼,没找到朱雀。
她皱了皱眉,叫来一个少年问:“朱雀大人呢?”
少年道:“跟着一个白衣琴师走了。”
“白衣琴师?”饕餮默念了一遍,追问:“当时是什么场景?”
少年想了想,也露出一股莫名之色:“朱雀大人好像被那琴师蛊惑了似的,跟在他身边就离开了……哦,朱雀大人还牵着那个琴师的手。”
“嗯……知道了。”饕餮点头。
但她总感觉哪里不对。
“他们往哪里去了?”
“那边。”少年指了一个方向。
饕餮追过去,哪里还见得着什么人影。
“坏了,朱雀是不是被哪个小妖精勾走了!”饕餮紧紧皱眉,毫无诚意地为她默哀一秒:“但愿她不要被榨干……”
作者有话要说:刺激的来了!
碧幻琴还记得嘛?就是那个能控制人的琴,海神黑化,拿它来抓鸟了。
第50章
海之神域。
夜色从没如同今夜一般漆黑。
岛上所有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唯一亮着灯光的屋子外是一片令人不安的死寂。
那间屋子窗门紧闭,一丝光线都没法漏出来。
大床上,垂下的绯色纱幔轻轻摇曳。
南姝皱了皱眉, 微微侧了一下头,从奇异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稍稍一动,便是一阵眩晕, 南姝手指按了按眉心,费力地掀起眼皮, 模模糊糊看到面前有一个白色影子。
等视线聚焦, 她努力辨别了好几秒,才认出来,这是海神。
“醒了?”海神的嗓音不知为何有些喑哑, 他坐在床沿, 身边尽是垂下的纱幔,那些纱幔层层叠叠地交织,如同一个华丽的囚笼。
他没看她,目光落在一处虚无的地方, 南姝看到的, 只有他有些苍白的美丽侧脸,他眸光微冷, 银发垂在身后,落在几缕在南姝的指尖。
南姝也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这种问题, 她只回想了一番, 就感觉当下的情况不怎么妙。
她貌似、好像……是在声色场所被他抓了个现行,然后被他用那把琴……当场捉了回来。
“……”偏偏在这时候被他撞上,天要亡她!
南姝撑着身子想起身,浑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聿徽终于转头看她, 面无表情地伸手,把一缕发丝从她脸上拂开,哑着声音问:“为什么去看别人跳舞,是我不够好看吗?”
从脸上拂过的那只手冷得可怕,南姝打了个哆嗦,总算意识到事情比她想的还要严重一点,她动了动手指,握住他的手,因为身上没力气,声音也有些绵软:“你听我解释……”
聿徽俯身,在她手背上闻了闻,然后抿着唇看她:“姝姝,你还让别人碰你了,为什么?你明明说过,只让我一个人碰的。”
他昳丽的面容似乎有凋零的迹象,眼神也灰暗了。
南姝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张了张嘴:“没有,这是误会……”
聿徽却没再谈及这个话题,他看着她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姝姝,我是谁?”
“你是……”南姝一时间噎住了,她看着他那张脸,没法发出声音。
“我是谁?”聿徽又问了一遍,他把自己的脸凑近,执着地想求一个答案。
南姝却没能给他,他想要的答案。
她沉默了。
因为在她现在的记忆里,“海神”只是“海神”,是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徽的替身。
聿徽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再度灰败了一些,他伸手抚过南姝眉间的黑色堕魔印,眼眶微微泛红:“真的不记得我了?那你还记得谁……那个徽吗?你以前叫我的时候,是不是都在叫他?”
他说着,越说,越咬牙切齿,越是不甘,胸口微微起伏:“姝姝,你之前是因为这张脸,才肯碰我的吗?”
南姝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面对聿徽的逼问,她也很懵啊!她怎么知道自己以前可能干过这么混的事?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对不起海神……
不可能的,她不会这么做的……南姝摇头:“我没有,你冷静点好不好,等我想起来了……”
“你就是个骗子!”聿徽不想听她狡辩,他转过头,闷不做声地扯下南姝的腰带。
南姝一惊,半抬起头:“等等——做什么?别乱来!”
“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聿徽冷冷道:“我不喜欢。”
南姝没想到看上去光风霁月的海神竟然会变得这么野,看样子这次真的把他刺激得不轻——说不定直接给刺激得黑化了,南姝被他扯开衣服,太刺激了,她心里叫苦不迭,伸手拉他的手,反倒被他反手抓住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单手按住。
南姝像一只即将被关进笼子的鸟,在他手底下乱蹿,她倒不是在意清白之类的东西,实在是这样的海神看上去太可怕了,他凶得像是要把她整个都吞下去。
南姝也被他凶得委屈啊,她用力挣了几下,就听到衣物落地的声音。
聿徽覆身上来,张口咬住了她脖颈上的肉,很用力,南姝闷哼声压在嗓子里,按在头顶的手被聿徽松开了,牵引着按在他的胸膛上。
“姝姝,你不是喜欢吗,给你摸。”聿徽眼尾染上动人的绯色,嗓音低沉地说着,冰冷的唇擦过她微张的唇,落在她耳畔。
南姝哪有那个闲心想着摸,突然被贯穿的时候,她在他身上留了长长的几道红痕,闭着眼发出一声呜咽,因那股痛意急促地喘息了两声。
他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用神交这种更高端的方式,当然,南姝偶尔也会想试试真正的鱼水之欢是什么样,但试过一两次后,聿徽怕弄疼她,后来都拒绝了。
这次聿徽是真的被她弄得心灰意冷了。
他不知道南姝究竟是不是爱着他这个人,还是在透过他看谁的影子。
他当然是不甘心的,本来就是一个自私地不得了的人,被戳破幻梦后,唯一证明他拥有南姝的办法就是完全占有她,在她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