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本小说我看过。”陈敏敏反驳说。
“不应该说是假的,是杜撰的,拿了我们的名字套了别的故事。”陆睚说:“我怀疑你是被洗脑了,或者说被人篡改了记忆,然后被一些力量塞进了周白白身体。”
陈敏敏迷茫了,她问:“我想回去,你们能帮我回去吗?”
病房内,三个人都看向陆睚,他一时头大,他现在一筹莫展,要不问下活佛有没有这种业务,他刚打给助理,问起活佛,助理像便秘一样支支吾吾半天,陆睚皱眉,说:“发生什么了?”
“陆总……活佛他,不,不应该说是活佛,他卷钱跑了,找不到了。”
一时之间,陆睚一阵头晕眼花,他深吸一口气,问:“你的意思是,他是个骗子?”
“是的,陆总,这骗子已经骗了很多人了,他他他前天开始就联系不到了!”
陆睚靠在墙壁上发怔,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骗子根本不知道周白白在哪里。
难道如顾漾所说的她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忽然觉得阳光太亮了,亮的刺眼,照的他分不出东南西北,他扶着墙壁,想周白白死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她死之前他还在报复她,对她说那种不是人说的狗屁话。
陆睚只觉自己身处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之间,他的泪腺像死了般,想哭却哭不出来,心如刀割痛的像是不会跳动了,他想起这些年来,和周白白做朋友,陪伴她,照顾她,然后不小心对她动了心,这些都是他活那二十几年的意义。
周白白在哪?他要去找她。
他要去陪她。
陆睚一个人拿起一把剪刀,不出一声离开房内,顾漾率先发现了不对劲,她推了推萧檀让他跟去,萧檀不明所以,跟在陆睚后面,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在医院外面大草坪外,那里没有医护也没有病人,午休时间,似乎所有人都在午睡,医院内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吹过走廊的声音。
萧檀还在奇怪陆睚一个人走在这干嘛,只见他挥起剪刀往大动脉上一割,大红大红的血喷溅出来,融化在阳光里,那血液似乎在闪动着,浮在呼吸里,这场景太过绝艳,萧檀脑子里都是那绽放的血色,他跑向陆睚扶起他,嘴里叫喊医生,陆睚毫无生意,他眉眼间都是疲态,他无声口型对萧檀说:别救我。
让我去陪她。
陆睚发觉血液是发凉的,他感觉不到温度,也想不起来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见到周白白了。
“你想见到周白白吗?”有一个声音说。
陆睚说:我想。
“那你要和我约定,要把她带回来。”
话音刚落,陆睚便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了,似乎在梦中但又不是梦,他看到了很多模糊的景象,他看到了无数的飞鸟,和大片的云朵,随后它们混杂在一起,变成了尘土。
陆睚醒来。
*
这是一个熟悉不能熟悉的地方,他幼儿时期的学习的教室,他的父母为他请了个家庭教师,也是这个地方,他在这遇见了周白白。
陆睚起身,发现自己变回儿童时期的自己,他脑子晕晕的,还没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直有个念头提醒着他,找到周白白。
他偷偷离开家,翻过栅栏来到家隔壁,秋千上没有人,他想着小时候的周白白会在哪,他沿着路边走着,听到一阵儿童的嬉闹声,他走了过去,果然,周白白在那群小女孩之间。
还是那张脸,那种神态,陆睚情难自己,就想冲过去抱住周白白,走近了,听到那群女孩对周白白说:“我们不想和你玩,你快点走!”陆睚瞬间就炸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周白白的手,说:“不玩就不玩,我们走!”
小女孩尖叫着:“陆睚陆睚留下来吧!”
陆睚还没说话,身后的周白白先甩开了他的手,一脸防范对他说:“你是谁?”
陆睚傻了,他刚想说出,我是你朋友啊,没想到小周白白一副不想听他说话的样子,一脸酷酷的离开,他追了上去,边追边对她说:“你忘了,你还教过我数学题来着。”
周白白看了他一眼,说:“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陆睚意识到,他不是回到了过去,他是来到了类型于平行时空的地方,这里的周白白没有主动来教他数学题,他们没有认识。
“那我们现在认识了,我们做朋友吧。”陆睚说。
周白白已经走到家门口了,她没有一丝迟疑的回答:“不要。”
陆睚还想说什么,周白白非常冷酷的关上门,不再理会他。
他心情有些糟糕,但没有放弃,他天天来到周白白家门口晃悠,隔着栅栏等着周白白过来荡秋千,上次那次对话之后,他就没有见过她了,陆睚见守株待兔不成,就厚着脸皮去按门铃,没想到,开门的周家仆人说周白白不想见人。
当周白白以为陆睚放弃了的时候,半夜在阳台碰到了陆睚,没想到他爬了上来,把周白白惊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一定要和我做朋友?”周白白问。
陆睚点点头,说:“是的,我来这里,就是要和你做朋友。”
周白白不发一言,她拉上窗帘,整个人躲在窗帘后,她说:“以后你会后悔的。”
陆睚刚想说不会后悔死也不会后悔时,眼前的景象完全塌裂了,像玻璃一样四分五裂,周白白在碎掉的一片里,他想去抓住,却整个人被抽离出来,离她越来越远。
世界在一霎那又重新构造,等陆睚再次清新过来,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他猛的站起来,却发现身边都是高中时候的同学。
他看向一旁的窗户,玻璃倒影里是他高中时候的模样,他看向教材,是高三的时候。
周白白现在在哪?在大学了吗?陆睚正要往门外走去被同学拉住,“陆睚,你去哪里?等下要小测。”
陆睚说:“我要去找周白白。”
身旁的同学互相看了一眼,问:“周白白是谁?”
“你们疯了?连周白白是谁都不知道,年级第一不知道吗。”陆睚说。
他们笑了起来,拍拍陆睚的肩,说:“学神大人,年纪第一不是你吗?从初中到高中,年级第一只有你就没有任何人了。”
怎么可能,只要周白白在,他就没有得过第一,陆睚连忙走到成绩榜,抬头一看,第一名赫然是他的名字,那周白白在哪?他顺着榜单往后看,直到最后一名,他看到了周白白的名字。
高三十二班,周白白。
陆睚呆在原地,周白白考最后一名比他是第一名更令他震惊,他下了一楼,来到周白白的班级外,班内吵吵嚷嚷没有一丝高三紧张的氛围,他敲了敲门,问:“周白白在吗?”
十二班的人还未从陆睚突然下凡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其中一个人呆呆的推了推最后一排靠窗的一个女生,“白白,陆陆陆睚找你!”
周白白被推醒,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整个人似乎还没醒过来,她昏昏沉沉走到陆睚面前,她问:“同学,有事?”
“你怎么没去首都大啊?”陆睚问。
周白白挠挠头,不明白陆睚的话,“我这成绩怎么上首都大啊?”
“你怎么可能考最后一名?”陆睚始终不相信是周白白考出来的,除非她没参加考试。
周白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不好意思啊,学神,我从高一到高三都是最后一名。”
陆睚呆愣在原地,周白白有些尴尬,她和陆睚并不认识,今天他突然间像和她很熟一样,弄的她不知所措,她掏掏口袋,摸出块巧克力,问陆睚:“吃吗?”
学习变差了,口味还是没变,陆睚接过巧克力,对周白白说:“放学后在教室等我。”
这句话被教室前排的同学听到,等陆睚走后,她问:“周白白,你在和陆睚谈恋爱吗?”
周白白连忙摇摇手说:“没有没有,我们根本不认识。”她没有把陆睚的话放心上,只觉得陆睚学疯了一时兴过来开开玩笑,又趴在桌上睡着了。
周白白睡到了放学,醒来时班里已经没人了,她背起空书包拉开门打算回家,这时候她看到陆睚急匆匆走下来,见她要走,一脸不开心说:“你要开溜?”
“没有没有没有,我上厕所。”周白白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