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听每天闲得无聊,才去勤拙峰让圆翔给他炸了几块鸡翅,此时正好嘴里叼着酥脆的鸡翅,远远的就看见游程这个小不点站在人群外。
便走到人身旁含糊道:“看啥呢?”
游程明显被吓得抖了一下,磕巴道:“尊……尊者。”
白若听把手里还没吃的鸡翅递到他眼前:“吃吗?大翔做的,还不错。”
游程猛劲儿摇头:“谢谢尊者,弟子不饿。”
白若听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拘束,便不强求,“你也想去和他们讨论剑法?”
“嗯……我有些不懂的地方,想问问顾大哥,但他现在好像没空,我想等一会儿。”
白若听打量着唯唯诺诺又跃跃欲试的游程,暗想:他是你爱豆吗?眼睛里的小星星都要冒出来了。
“你要是不主动点,指不定要等到什么时候。”
游程腼腆道:“没事……我可以等的。”
白若听眨了眨眼,不行,他总觉得自己现在看人怎么都有一种基佬的气息。
白若听走到人群中,将手上的鸡翅塞到了喋喋不休的秦染的嘴里。
后者倒是嘴比大脑先做出反应,上一秒还在讲剑法下一秒就感叹道:“真好吃。”
白渊门众弟子也见过白若听几次了,皆停下手中的动作,齐声道:“尊者。”
其他门派的弟子见状也向白若听躬身以示敬意,只有秦染忙着吃东西。
白若听露出和蔼可亲的长辈式笑容:“你们继续吧,不必多礼。”
待他说完后,众人都散开各自练剑,也没有聚在一起讨论了,很好,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白若听走到顾衡身边低声说道:“小不点等着你指点他剑法呢,站老久了。”
顾衡疑问:“小不点?”
白若听朝游程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不是吗?”
顺着视线看过去,游程果然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这里,察觉到顾衡的视线又呆呆地低着头。
顾衡挑了眉:“前辈还真是关心后辈。”
白若听也不客气:“那可不是?我就盼着你们早日出人头地,造福四方,我好享享清福。”
顾衡瞟了一眼白若听嘴角的油渍,意有所指:“前辈难道现在不是在享福吗?”
白若听自知失态,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我背后操了多少心你们根本无法想象,好了,别废话了,不要让人等久了。”
顾衡笑着走开了。
看到顾衡走向自己,游程有些激动,小声喊道:“顾大哥。”
顾衡低头看着他,耐心道:“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直接找我就可以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游程红着脸重重点头:“嗯!谢谢顾大哥。”
第35章
寒风彻骨,银光如瀑, 红杉林外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手持五尺长剑, 一招一式凛冽风生,凌空而起, 一个旋身, 青丝张狂,黑袍飞舞, 犹如这深谷内蓄势待发的鹰。
转眼三月已过,空中飘落的一片晶莹雪花在凉焱手中的蓝色火焰里沉浮, 散发着妖冶幽寂的美。
“今年这雪下的挺早。”林清儿走到凉焱身边, 清清冷冷有如那九天月宫中深锁的仙子。
凉焱恭敬道:“谷主。”
月光下林清儿姣好的面容露出柔美的笑容:“在谷内过的可还习惯?”
“劳谷主挂念,习惯。”
“那就好。”林清儿注意到了凉焱手中的剑, “可否借我一看?”
凉焱将若焱双手递与她, 林清儿玉指自剑面上缓缓划过,所过之处激起红蓝光晕,冷热两种感觉从指尖向上蔓延,不禁赞叹:“这把剑叫什么?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剑。”
凉焱想到了和师尊重新相遇的那段时间, 目光变得柔和眷恋:“这把剑是我与师尊在冰玉崖偶然发现的, 因为不知道它的来历,就擅自为它取名为‘若焱’。”
林清儿将剑还给凉焱, “好一个‘若焱’, 你有此等心意也不负你师尊对你的厚爱。”
“凉焱此生此世必不会负师尊待我的情谊。”
林清儿看到了凉焱目光深处的坚毅, 甚至让她有一瞬间心悸, 这师徒二人谁也不比谁少几分真心, 如此情分,当真难得。
“对了,谷主可知道我师尊的生辰是何时?”以前他也问过白若听,不过他却总是说活了太久忘了。
林清儿想了想,忽然愣住,她能记住文阳哥,文石哥,甚至其他人的生辰,却独独想不起来小若的生辰,以前关于他的记忆也是模模糊糊的,怎么会这样……
见林清儿兀自出神,凉焱有些奇怪,轻声询问:“谷主?”
林清儿歉声道:“哦,说来惭愧,也许过了太久,我也不大想得起来了。”
凉焱:“那便罢了,谷主不必放在心上。”
“啊啾!我这是要感冒了吗?”白若听揉了揉鼻子。
冬天了啊,阿焱的生日也快到了。
来了白渊门三个月了,齐远每天不是处理门派事务,就是教授弟子剑术,好不容易闲下来又拉着他开始修炼,半点没有提起要给他治病的事情,秦染觉得齐远分明没有将他的事放在心上,要不然就是他根本就不懂怎么治病。
秦染气冲冲地跑到齐远的房门前,大喊:“齐远!快给我滚出来!”
齐远刚沐浴完,勾着嘴角慢吞吞地穿着衣服,也不急着去给人开门。
秦染见屋里灯火通明的,偏偏没人吭声,也不给他开门,更生气了,威胁道:“齐远!我数三……十声,如果你再不给我开门,我就把你房子拆了!让你睡大门口去!”
齐远依旧不急不慌地整理着衣襟,只是笑意愈浓。
“一……”
“二……”
“三……”
……
“八……”
“齐远,我可给你说,还差一个数就要到十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九……”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还没反应过来的秦染被大力拽了进去,跌在了齐远的怀里,鼻尖尽是沐浴后的清香。
头顶上方传来低沉好听的嗓音:“现在给你开门不晚吧?”
咚——咚——
秦染感觉到自己又开始犯病了,用力挣开怀抱,后退一步,故作镇定:“这次就放过你了。”
齐远坐在桌边,倒了两杯茶水,示意秦染坐下,并问道:“看你这样子,难道又有那种感觉了?”
“还不都怪你,干嘛……干嘛要靠那么近?”
齐远看着秦染红透的脸,戏谑道:“谁叫你这么傻,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你。”
“什……什么?你才傻……”今天的齐远看起来实在太奇怪了,秦染吞了吞唾沫,总觉得自己现在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齐远笑道:“这么晚在我屋外大喊大叫的,是要做什么?”
提到这个就来气,“还不都是你之前说帮我治病,结果这都过了多久了,你一个字都没提,是不是故意耍我呢?”
齐远走到秦染面前,用手勾起他的下巴,脸上挂着轻佻的笑容,此时的齐远哪还是什么成熟稳重的大师兄,分明是一个游走花丛的纨绔子弟。
被齐远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还以这么轻浮的姿态,秦染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要烧了起来,想要别开脸,却被齐远两指死死捏住了下颌,动弹不得。
齐远挑了挑眉,蛊惑道:“连看都不敢看我,这病要怎么治?”
秦染瞪着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齐远的嘴,说道:“谁说我不敢看了!”只要不看眼睛就没事的……
不怕,不怕,没什么大不了的,秦染不停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
齐远早就看出他在硬撑,这人还真是藏不住情绪,继续问道:“是吗?”
怎么看嘴也会心律不齐,一个大男人,嘴长这么好看干嘛!
“我脖子痛……”秦染认命地看向门口,他现在只想回去,再在这里多待一刻他就要窒息了。
虽然不舍,但齐远还是依他放了手,来日方长,他也不必急于一时。
“咳……所以你打算怎么治,把药拿出来吧。”
齐远吹了吹茶水:“你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秦染慌了:“啊?那你还说你治得了!”
齐远:“你只要多和我接触,长此以往习惯后自然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了。”
秦染怀疑:“是吗?”但心里想着可以和齐远待在一起却止不住地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