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隐约的肌肉线条。
啧。
“淮哥,他醒了。”开口的正式李沂,指着沈愿,神色激动。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殷乐乐从他身后跳出来,“果然就要人多阳气重,压着病气他才能醒。”
这话……沈愿暗戳戳在心里又给她打上了个标签——神棍少女。
“行了行了,没事的赶紧走,”司淮本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皱着眉赶人。
李沂等人作为阳气重的工具人,没了利用价值,全给他灰溜溜赶出去了。
“我能留着吗?”殷乐乐蛮担心司淮照顾人的,万一照顾着照顾着,一个不顺眼就顺手把人打一顿怎么办。
她看了眼沈愿,小脸苍白,嘴唇干的起皮,大概是被李沂吵的,闭着眼偏着头,睫毛乱颤。
小可怜……殷乐乐母爱都快溢出来了,更觉得不该把沈愿和司淮放到一块儿。
司淮有些头疼:“你也走。”
说着,还直接上手,把殷乐乐掰了个方向,把人推了出去。
沈愿:“……”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是反派男二了,他也知道司淮为什么追不到人了。
这不是应该的吗?
殷乐乐一走,病房的最后一点喧嚣也没了,气氛一下变得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依旧是爱你们的一天呀~
第74章
司淮杵在那,僵着。
人多还好,一冷清下来,两人的呼吸声都被放大,静的尴尬。
“那个……”
“那个……”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司淮眉心皱起。
沈愿也没跟他客气:“帮我削个梨。”
???
司淮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沈愿本来还想,自己这样轻松和乐的一个开头是不是能让司淮放松些。
总那么绷着,用警惕的目光看他,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司淮本来想回一句你没长手吗,话卡在嗓子眼,想起眼前这人是为了救自己才沦落至此。把话咽了回去,脸色跟吃了馊饭似的。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伺候人。
他随手掏了个梨。果篮是殷乐乐带来的,很舍得,包装很好看。
沈愿曲着腿,看他一脸不情愿。
“你为什么要过来?”司淮低着头,好半天沈愿才反应过来是在问他。
“啊?”沈愿眨眨眼,想不出来圆谎的词,“我、我路过啊。”
“撒谎。”司淮终于抬头,虚着眼,手上的刀锃亮,“李沂说你问过他我在哪?”
该死的李沂,嘴怎么那么快呢?
沈愿理不直气也壮:“我是问了,后来他不没说吗?我就出去溜达溜达。”
司淮明显不信。两人对视。
沈愿对视这种装逼的行当都业务熟练,心虚的不行,眼神偏就淡定,还带着挑衅。
司淮看不出什么,又转开了眼。
“唉你那个梨……”沈愿指了指,“都削成什么样了?”
皮倒是削没了,肉也没剩几口了。
“自己没长手?”司淮眼神冷嗖嗖的。
“长是长了,就是现在不太听使唤。”沈愿摸了摸后脑勺,一捆纱布缠着,“你知道我现在脑子不太控制得了。”
扯淡吧。司淮连个眼神都不想给,把梨塞到他手上:“爱吃不吃。”
脾气真是一次比一次差。沈愿咬了口梨。
门从外面打开,咔哒一声,司淮和沈愿同时看过去。
殷乐乐从门缝里露出个头,仔细打量沈愿,确定他安然无恙之后悄悄松了口气。
“我能进来吗?”她指了指门。
司淮还没发话,沈愿先笑了:“请。”
惹得司淮掀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瞅他一眼。
殷乐乐进门,径自走到沈愿床边。少年并不羸弱,骨肉匀细,头发上落着浅金色阳光,笑着,把殷乐乐的母爱都逼出来了。
“乐乐姐。”她刚坐下,沈愿乖巧地问了句好。
殷乐乐心花怒放,恨不得当场拉着沈愿拜个把子认下这个弟弟。
两人就这样唠上了,全然忘记旁边还有一个人。司淮原本收拾桌面,渐渐地,手插回了兜里,冷眼看着这一幕。
真是感天动地姐弟情。司淮想,思绪一下子就岔了。
沈愿不擅长撒谎,一看就是刻意来找他的,他和沈愿一直不对付,就是打死他也想不到沈愿回替他挨棍子。
既然不是为他,那是为谁呢?司淮的视线落到殷乐乐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见牙不见眼。
呵呵,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
沈愿和殷乐乐一直聊到了太阳落山,要不是司淮催,殷乐乐都想直接住下。
送走了殷乐乐,司淮重新回了病房。
他到的时候,沈愿正在打游戏,这个身体的原主不仅仅是个娇贵少爷,打游戏还很有一手,沈愿摸索着这些游戏,越发沉迷。
“哎哎哎,你要走了?”沈愿一看司淮拎外套,觉得不对。
司淮动作一顿。
“怎么?我还不能走?”
平心而论,沈愿是想和他培养培养感情的,但人都走了,他和谁培养?
“我头疼……”
“这没别人,你就别装了?”司淮瞥了眼他手机上色彩斑斓的界面,“你再观察几天都能出院了。”
这个也不行。沈愿眼珠转了转:“那我怕黑。”
“有事摇铃叫护士。”司淮说完就不耐烦地走了,外套都没拿。
沈愿鼓起腮帮子,吐了口气,门啪的一声关上,他又低头玩手机。
然而,让司淮没想到的是,有些时候,打脸来的就是这么快。
不到一个小时,他又浑身湿淋淋地回了病房,黑发覆在额前,滴着水。
沈愿正准备熄灯睡觉,冷不丁被他这么一吓,打到一半的哈欠都给憋回去了:“你……”
司淮脸色相当不好。
事情还要从他出病房说起。他打了车打算回学校,结果收到李沂的短信,说今天教导主任亲自带人巡查,专抓翻墙的,让他别回来。
若是别人也就算了,教导主任是殷乐乐亲妈,司淮再嚣张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回不回学校,对他来说还真无所谓,他纯粹就是不想和沈愿带一块。
太别扭了,难受。
想了想,司淮还是决定赌一把。叫了车,回家。
他家里世安有点远,车晃晃悠悠二十多分钟,给司淮颠的打瞌睡,脚一沾地,才发现下雨了。
司淮不喜欢下雨天,好像在这个自带BGM的天气,人的悲伤和不幸都会被放大。
他淋了一脑袋雨,刚把钥匙插进锁孔,身体僵住了。
司萧从官,外看是个很体面的人。只有司淮知道他君子的外皮下到底藏了怎样的污垢。
司萧在他很小的时候也不那样,只是后来和母亲离婚,看他越长越像母亲,就忍不住心里的暴虐。
他是个懦夫,外在的压力和恐惧,全都化成一声声怒吼。
好在,司萧很少回家,他工作很忙。加上司淮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住校,两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这样的悲剧也就很少发生。
但是今天,司萧在家。
司淮每周离开家的时候,都会上两道锁,不所谓小偷不小偷,主要是为了眼下的情况。
门一道锁都没有了!
他回来了。
司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从小的阴影印刻在骨子里,他不敢面对。
所以,他逃走了。
*
住酒店需要身份证,身份证在学校。思来想去,能想到的只有沈愿病房里的那张陪护床。
司淮凡事习惯性硬着扛,抗不过去也不会勉强。
所以,他又回来了。
“怎么淋得这么湿?”沈愿翻身下床,给他递了条毛巾。
司淮都做好了被嘴损小少爷嘲笑的准备,没想到……
他一挑眉。
不怪司淮,沈愿的行为和他的性格出入真的太大了。
他下一看毛巾,总觉得里面藏了条蛇。
见他迟迟不接,沈愿干脆直接自己上手,他一米七多,想要给司淮擦头发可能得踮着脚,沈愿想了想这个形象,就觉得自己像个鸭子。
索性,他就把毛巾搭在司淮脑袋上,让他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司淮后知后觉地擦脑袋,病房的灯已经关掉了,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光线微弱。
“你要睡了?”司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