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妖怪不许单身+番外(136)

“玉树临风!”姜婪立刻转过身来,积极地给他提词。

“玉树临风,高大威猛,无人能比,我超……”

念到最后一句,应峤又卡住了,一个“喜欢”卡在喉头,像酸梅子堵在心口,又酸又涩。

他反反复复地想,这绝对不是打一架能解决的事情了,他要让饕餮以后看见他都绕道走。

“超喜欢饕餮的!”姜婪目光灼灼地盯他。

应峤平复了一下心情,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继续:“我超喜欢饕餮的。”

说完后,整个龙的灵魂都仿佛被抽空。

他竟然亲口说喜欢饕餮。

他不干净了。

姜婪一副喜滋滋的样子,弯着好看的眼睛凑上去响亮地亲了他一下:“我也超喜欢你的。”

小男朋友的亲吻总算缓解了一点沉重的打击,应峤勉勉强强地没有那么愤愤不平了。

他将姜婪抱住,见他还在说话,连忙捏住他的嘴:“不早了,睡觉。”

姜婪被迫嘟起小鸭嘴,只能“嗯”了一声,便喜滋滋地抱着尾巴睡了。

***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姜婪便和应峤商议,去医院将李阿婆的尸体领出来,送去火化后入葬。

虽然江迟没有说,但姜婪知道他心里一定惦记着这事,还是早早办妥了为好。

于是吃了早饭后,联系好殡仪馆的车,一家人包括狻猊椒图都一起去了医院。

医院负责人收到消息后,竟然亲自过来,陪他们去太平间领李阿婆的尸体。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一起过去,等姜婪签完字后,他们熟练的将尸体送上殡仪车。

江迟从始至终没有哭也没有说话,他一直沉默着,只是在家里染上的一点鲜活劲儿,此时又变得暗淡下来。

姜婪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又觉得言语太过无力。

江迟并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

正因为他什么都明白,所以不必多说。

他不是不懂,只是心里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只有时间能慢慢淡化这些伤口。

边上的椒图上前牵起他的手,兄长一般揉了揉他的头,小声道:“别怕,还有我们。”

江迟抿着唇,缓缓点了点头。

一行人正要上车出发去殡仪馆,斜刺里忽然冲出来个女人拉住了姜婪。

“你站住!”

姜婪扭头一看,眉头就挑了起来,他将胳膊抽出来,拦住了皱眉欲上前的应峤。

“是你?”

姚母神情愤恨:“是不是你做的?是你动的手对不对?”

姚顺因为骨折,一直在医院住院。结果昨天晚上他忽然疯了一样要闹自杀。

有两次还伤到了帮忙的医护。

医院不得不采取了强制措施将人绑了起来,姚母心惊胆战地在病房外守了一整晚。本来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今天一早上,姚顺忽然好了!

他不疯不闹,说话条理清晰。甚至都不记得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发现自己被绑着之后,一个劲儿地让姚母把他放开。

姚母欣喜若狂,马上叫了医生过来查看情况。结果医生检查后根本不同意把人放开,说鉴于昨晚的情况,要做完检查再观察两天再把人松绑,以免再出现意外状况。

但恢复了意识的姚顺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被绑着,在得知自己被认定成精神病后,更是不停挣扎叫骂,因为他的反应,医院反而更不敢将他放开。

姚母在外面听着儿子的哀求,一边是心疼,一边却又想起了姜婪之前信誓旦旦说要让他们做不了精神鉴定的话。

她越想越怀疑是姜婪做了手脚,又正好听见有医护提到李喜芳的家属过来了,就连忙找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龙龙:饕餮必须死:)

婪崽:?

第99章

姜婪眉头微动, 昨天晚上他对付酸与去了,一时间还真没时间和精力顾得上姚家人。

没想到他还没找上门去,姚母却先找了上来。

“姚顺的疯病好了?”姜婪故作不解道:“这不是好事?怎么你好像一点不高兴。如果真是我做的,你该感谢我吧?”

其实姚顺神智清醒过来的缘由稍微一想便知道了, 昨晚上酸与被他扎瞎了两只眼睛, 又没了翅膀和腿,相应的控制力和影响必定会下降。姚顺估计一直被他操纵了心神, 所以才疯疯癫癫。

现在酸与无力再掌控他, 可不就得清醒么?

姚母被他反问的哑口无言, 支吾半晌后道:“你就是想让我儿子去坐牢, 你才不会安好心。”

姜婪脸色沉下来:“犯了法坐牢不是正常?还是你觉得为了不坐牢, 让姚顺一直疯着也挺好?”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姚母:“你如果想的话, 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姚母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一步:“你敢!这是犯法的!你信不信我让警察来抓你?”

“你还是先操心操心姚顺的鉴定证明吧, 我们这边可不会接受调解。”姜婪无意与她纠缠, 冷冷看他一眼, 警告道:“你要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下次尽管来找我, 我不介意帮姚顺把精神病给坐实了。”

姚母还想再说几句, 但对上他隐含威胁的目光,再看看旁边明显不好惹的应峤,犹豫了一下, 到底退了回去。

几人不再理会姚母,上车之后往殡仪馆赶去。

李阿婆的尸体被送进殡仪馆中整理仪容, 姜婪给钱爽快大方,化妆师很仔细地将李阿婆的遗容整理好,又换上新衣服, 才让江迟进去见她最后一面。

跟逝者告别之后,他们站在外面,目送尸体被推入了火化间。

所有签字的流程都是姜婪代签,在接待室等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工作人员捧出一个小小的骨灰坛给他们。

人死如灯灭,这小小一个骨灰坛,是死者在世上走过一遭的证明,亦是活着的人唯一的念想。

江迟接过骨灰坛,小心抱在怀里。

应峤开车带他们去了城外公墓——公墓是殡仪馆一并给联系好的。

李喜芳本就是街边的流浪人员,靠捡垃圾维持生活,她没有亲人,也没有好友,唯有抚养长大的江迟与她相依为命。因此这场葬礼也格外的简单。没有太多花里花哨的东西,只有一张黑白遗像,一个瓷白骨灰坛,以及一束白色菊花。

江迟跪在墓碑前,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

再起来时,他眼眶有些发红,声音却很平静:“奶奶,不用挂念我,安心走吧。”

黑白遗像上的老人眼神沉静,默然望着他。

姜婪几人朝墓碑鞠躬,祭奠完毕之后,才离开了墓园。

回去的路上,江迟和椒图坐在后座,狻猊在坐他们俩中间,坐姿歪歪扭扭,一会在这个身上靠靠,一会儿在那个身上躺躺。

江迟微垂着头,垂下的发丝在脸上投映出小片阴影,叫人看不分明表情。

狻猊还以为他哭鼻子了,连忙扭着头去看他,尾巴有点不知所措地一摆一摆:“你别哭啊。”

椒图闻言也关切地转过头看他。

“我没哭。”江迟抬起头,眼眶虽然还残留着浅浅的红,却并没有流眼泪。

他尝试着扯动嘴角,露出个明显生涩的笑容。

这是他第一次笑。

大约是太少做出这样的表情,这笑容转瞬即逝,江迟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习惯性的面无表情,只是浓密的眼睫朝下垂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良久,姜婪听见他说:“奶奶不在了,我们的合同……还作数吗?”

当初姜婪说服他将李阿婆送去医院治疗时便说过,李阿婆的治疗费他出,而江迟则给狻猊椒图当玩伴,兼承包家里的家务。

但实际上,这些日子住在姜婪家,除了陪玩,江迟并没有太多机会做家务。

刚开始是他不懂,没想过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以为签了合同就算数。但在姜婪家住了一个星期,他接触到了许多从前无法接触的东西,他像一块海绵,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外面的讯息。吸收的越多,他就越明白,当时姜婪说的话多半是哄他的。

之前奶奶要住院治病,他还能厚着脸皮假装不知道。

但现在奶奶已经走了,后事也有了妥善安排。江迟才终于问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话。

还没说出口时他紧张万分,但真正说出来后,他便平静了。

他都打算好了,如果合同不算数了,他就回以前的小棚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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