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怎么就随便了!
“不以公开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裴远义正言辞。
“那你明知人家喜欢你还不回应不拒绝是不是死渣男?”邵思哲回击。
“又不是我不想回应……”
裴远喝了点酒,难得和人说这么多。不过他的酒量,实在不敢恭维。
“裴远,裴远?”邵思哲看着趴在吧台上已然睡熟的裴远无语了,“不是吧,这才喝了多少,你怎么酒量越来越不济了?”
邵思哲又喝了口酒,精光一闪,叹着气笑道:“得,你怂,做兄弟的当然得帮你一把。”
邵思哲摸出裴远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了锁,打开通迅录,拨通了宋淮的号码。
“裴老师。”
“我不是你裴老师。”邵思哲道,“你裴老师喝多了,在HORIZON,赶紧来把他弄回去。”
宋淮不知想到了什么,声音沉了下来,“他,没干什么吧?”
“喝完就睡,还能干什么。”
说起这个邵思哲就有点不爽,别人喝完酒吹逼上头有各种乐子瞧,就裴远,喝多了就睡,半点意思都没有,想留点黑历史都没机会。
宋淮似乎松了口气,“我马上过来。”
……
裴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但是窗外天色阴沉,淅沥地下着雨,让人产生天还没亮的错觉。
裴远头疼地翻了个身,宋淮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
裴远猛地坐起来,手指按上发胀的太阳穴,理智渐渐回归,裴远意识到,这不是他的卧室。
裴远觉得自己该戒酒了。
其实他并不嗜酒,喝酒也一贯节制,但是最近唯二两次醉酒后的走向都很离奇。
裴远低头,宋淮还在睡着,他似是怕冷般蜷着腿,脸上有些不太正常的潮红。
已经十一点了,连宿醉的裴远都醒了,宋淮没道理还没醒。
裴远伸手摸了摸宋淮的额头,明显过高的温度让他心下一沉。
宋淮发烧了。
毫无照顾病人经验的裴远有些慌乱,翻出了私人医生的电话,刚刚拨通又挂断了。
宋淮的住处,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最后裴远还是通过廖成要来了陈晨的联系方式,无视了廖成“你找陈晨干什么”的质问,拨通了陈晨的电话。
作为裴影帝曾经的男友粉,突然接到偶像的电话,陈晨显然十分激动。
可惜裴远这时候没心情多说,只嘱咐陈晨把宋淮的医生叫过来。
“淮哥病了吗?”陈晨有些疑惑,昨天宋淮还好好的。
“发烧了。”裴远想了想,又嘱咐道,“对了,有什么宋淮爱吃的,或者病人适合吃的饭带一点过来。”
陈晨连忙应声。
裴远挂断电话,又伸手摸了摸宋淮的额头。
他第一次看到睡着的宋淮,发着烧,宋淮显然睡得并不踏实,呼吸有些沉重,眉头时不时地皱起。
感受到额头上令人舒适的温度,他无意识地蹭了蹭。裴远动作一僵,酥麻感从手心沿着胳膊传到了胸口。
裴远一手贴在宋淮额头,另一只手拿起了手机。
打完了电话,他这才看见微信上邵思哲昨晚的未读消息。
“帮你们一把,别太感激我。”
裴远翻了个白眼,回了个电话过去。
“昨晚怎么回事?你还能不能靠点谱了?”
“怎么说话的,还有比我更靠谱的吗?我不推一把,你们俩什么时候能过上美好的性福生活。怎么样,昨晚有没有……”
“没有。”裴远直接打断道,“宋淮发烧了。”
邵思哲愣了愣,想起来:“昨天夜里下暴雨来着,他好像是淋湿了些,发烧了?”
顿了顿,又忍不住惋惜,“多好的机会啊,怎么就发烧了。”
裴远气结,刚想回话,宋淮突然哼了一声,睁开了眼。
裴远懒得和邵思哲废话了,挂断了电话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醒了吗?头疼不疼,饿不饿?”
宋淮的眼神还有些迷茫,“裴老师?”
裴远应了一声,宋淮突然伸出胳膊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的腰间,耍赖般地哼了几声。
裴远的身子一僵,又不受控地软了下来。
裴远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他拉过被子重新帮宋淮盖好,揉了揉宋淮的头发,“再睡一会儿?”
宋淮摇了摇头,蹭过裴远的腰,有些痒。
“睡醒了?”
宋淮“嗯”了一声,依然没有半分要动的意思。
裴远拍了拍他的后背,“那还不起来?”
“不起。”
裴远无奈地笑了,“多大了,耍赖啊?”
宋淮真就如裴远所言耍赖到底了,他抱着裴远的腰,不回话也不松手。
裴远摇了摇头,脸上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
直到门铃被按响,宋淮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宋淮这样会撒娇的男朋友作者自己也很想来一打(给自己塞了一嘴狗粮的作者,留下了单身狗的泪水)
第20章
陈晨是有宋淮家钥匙的,按了门铃提醒后,便自行开了门。
裴远招呼了陈晨一声,示意他们来二楼卧室。
陈晨看着站在二楼走廊的裴远,心中百感交集。
裴远身上那件睡衣,他记得很清楚,是宋淮上星期让他买的,现在却穿在……
上午挂断电话,他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昨天白天宋淮一直和他在一起,身体好得很,怎么今天上午就发烧了?而且,裴远居然知道的比他这个助理还要早。
陈晨心里还残存着几分幻想,比如今天早上裴远来找宋淮——虽然他也不清楚,裴远什么时候知道宋淮家住这里的——发现了宋淮发烧。
至于睡衣,今天一直在下雨,裴远可能淋湿了,洗了澡顺便穿上了宋淮的睡衣。
直到陈晨领着医生进了卧室,看到床的另一边明显有人睡过的痕迹,他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喜欢了好几年的偶像和自家老板搞到了一起,虽然早已经有所预料,但是事实突然出现在眼前,陈晨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悲。
昨晚淋雨着凉引起的发热,不算严重,但是烧的温度有些高。
打了退烧针,宋淮不愿意输液,医生便开了些药。
送走了医生,陈晨出去买药。裴远把陈晨带来的午饭拿了过来,笑道:“多大的人了,还怕打针?”
宋淮的嗓子有些哑,还带着些许鼻音,他说:“不想打,想你陪我。”
裴远微怔,心底突然一片酸软。
他低下头避开宋淮的眼睛,拆开包装盒,把饭盒和筷子递给宋淮。
宋淮没有接,只是看着裴远。
半晌,裴远叹了口气,认命地把筷子放在一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小心地吹凉,送到宋淮嘴边。
宋淮笑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逞的笑容,却好看的让裴远恍神。
伺候着宋少爷吃完饭,又伺候着宋少爷把药吃了,药劲上来,宋少爷终于消停了,乖乖躺下睡午觉。但是一只手还霸道地抓着裴远的手。
等宋淮睡熟,裴远终于能把手抽了出来,拿着刚刚喝药的杯子下了楼。
陈晨接过杯子,“淮哥睡了吗?”
裴远点头,轻声道:“宋淮这几天通告多吗?”
“最近淮哥主要在排二专,通告不算多。”
“医生说宋淮最好歇几天静养,和尤嘉商量商量,能推的通告尽量推一推吧。”
陈晨应声,“尤嘉姐已经在安排了。”
裴远点了点头,和陈晨问了药的吃法,便让他回去休息了。
陈晨心里其实万分好奇,无奈裴影帝完全没有想交流的意思,只能遗憾离开。
没了主人的照顾,Andy的生活水平大幅下降,哀哀地看着裴远手里的狗粮,半晌不愿意过去。
裴远对Andy这种吃惯了特餐连狗粮都不屑一顾的骄奢淫逸行为进行了批评,Andy见反抗无望,只能认命地吃了狗粮,吃完就垂头丧气地趴在一边,时不时用控诉地眼神看向裴远。
“凑合点吧,我做出来的饭还没你的狗粮好吃。”裴远道。
临近傍晚的时候,宋淮醒了。
打了退烧针睡了一觉,宋淮的烧退了不少,但是感冒愈发严重了,嗓子哑的愈发厉害。
“尤嘉那边已经帮你把这几天的通告推了,你现在这样也唱不了歌,安心在家歇几天吧。”裴远试了试宋淮的体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