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看着陆尉眼泪再也忍不住脱框而出:“我看清楚了,绿色就是绿色,蓝色就是蓝色,尉哥,我好了……”
窗边的少年笼罩在微微的光线下,笑容灿烂几近耀眼,眸中喜极而泣的泪泛着细碎而又满是喜悦的光泽,陆尉看得心尖颤动,他的宝贝终于好了。
医生觉得自己也该功成身退了,于是跟陆尉颔首示意后便离开房间。
房门被轻轻关上。
陆尉走到夏星澄的身后圈住他,将人拥入自己的大衣中,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笑道:“冷不冷?”
他也很高兴,感同身受的喜悦。
“呜呜呜呜我终于看到了!”夏星澄转过身抱着陆尉激动的蹦跶着:“我跟你说我已经因为这事烦了很久很久,小的时候我就隐约感觉到不对,但是被夏星澈砸到之后就变得特别厉害,现在好了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活着最重要,其他我不管了!”
“才刚好老实点。”陆尉掐住他的腰身不让他瞎蹦跶,眼神带着几分警告:“这几天还是老老实实的,我已经让夏星澈帮你请假了,休息多两天再回去。”
夏星澄哪里还能按耐得住自己此时的激动,他蹦跶两下跳到陆尉的身上双脚夹住陆尉的腰身激动的低头给人好几个么么哒。
“我真的真的太高兴了,你明白我的感觉吗?失而复明,蓝绿色可以轻松分辨,这就说明以后我再也不用害怕提笔不敢用这两个颜色,也不用什么神技能闻颜料,谁要闻颜料辨颜色这种鸡肋的技能,呜呜呜我真的是太有出息了,这就好了!”
“你是有出息,让我为你哭了好几天。”
夏星澄垂眸看着陆尉,听到陆尉声音里的疼惜也很是心疼,低头抵着他的额头:“尉哥,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让他们照顾我,可能就是一个人硬扛着,一个人可怜兮兮。”
“我只想要你好,其他我都不管。”
“惊喜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但我都已经遭受过这样的意外,总该让我幸运一回了吧。”夏星澄想到陆尉跟他说的对他父亲提起诉讼的事情:“事情都已经发生,我爸的事情也不要让他太难过了。”
“我知道,我都做好了。”陆尉对上夏星澄的双眸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吗,那么容易心软弄得我也那么容易心软,不会让你难做的。”
夏星澄再次感动的眼泛泪光,高兴的糊他一脸亲吻:“尉哥,从没有这么高兴过,真的。”
陆尉无奈的托着这个不老实的家伙免得掉下去,但是看到人难得那么高兴他也不忍扫兴,他的心里也很高兴。
因为他感受到夏星澄彻彻底底由内而外的轻松。
两人就这样一低头一抬头的对视着,双双湿了眼眶,感觉到彼此的喜极而泣。
“我知道,因为我也很高兴。”陆尉抬眸看着夏星澄仿佛想将人此时的笑容深深烙印在脑海里:“真好。”
夏星澄低头在陆尉的眼角落下一吻,微凉的唇碰到微凉的泪渐渐温热,他圈住陆尉的脖颈贴近陆尉的耳畔:
“别哭了尉哥,我以后都不会惹你哭的,我会健健康康什么毛病都不会有。”
“那我们说好以后谁都不许惹谁哭。”
“嘿嘿我俩是不是有点搞笑,两个男的还对着哭呢。”夏星澄突然想到什么立刻从陆尉身上跳下来,他伸手握住陆尉的右手有些抱歉的揉着:“我忘记你右手没力气的。”
陆尉原本还以为做什么,但是听到夏星澄是在担心自己的手时心不由得一软,心疼的将人抱进怀中,轻轻叹息:
“你这家伙能不能多想想自己别总是想到别人。”
“但我想的是你,不是别人。”夏星澄抬头看着陆尉,又是想哭又是想笑,表情就很一言难尽,他抬手摸着陆尉的脸,两只手用力揉着:“呜呜呜呜真好,我可想死你了。”
紧紧的抱着陆尉把脸埋在他的心口上。
陆尉听着胸膛上随着心跳声在震颤着的哭泣声,心软得一塌糊涂,太好了,一切都好了,他们都好了。
夏星澄在陆尉胸口落在一吻:“大宝贝啊,你真的是让我爱惨你了知道吗,你对我这么好我也无以为报,这回真的是只能以身相许。”
隔着毛衣的吻明明没有丝毫感觉,但是陆尉却感觉到有那么重的分量,仿佛烫着他的心口,像足了这家伙给他的感觉,看着小小瘦瘦,却牢牢的住在他心里,占据着他的所有视野。
垂眸对上身前的小家伙,深邃的眸底圈着面前的人,夏星澄唇角的酒窝凹陷的弧度仿佛是心房被重重触碰着心弦,炙热的,急切的,再也忍不住俯首将人吻住。
窗外下雪了,太阳依旧的灿烂。
他们的相遇是在那个充满着浪漫的美术馆,看画的人看着墙上的画,画画的人看着看画的人,其实早就注定了这场相遇。
就算曾经他们擦肩而过,但在那个蝉声喧嚣的夏天,在少年欢快的笑声中,吱呀推开院子的门,是他们命运的第二次交汇。
对视的瞬间,便是永恒。
“陆尉,这个戒指我一定不会拿下来的,我要快点长大。”
“嗯,我等你。”
“啊……我怎么会那么喜欢你呢。”
“我也是。”
“不,现在应该说我爱你。”
“对,我爱夏星澄,他是我的缪斯,我的灵魂,是我活下去的勇气。”
“嘿嘿嘿嘿……那今晚家法伺候我吧!但在开始之前,让我们吃香喝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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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万,从我做起.[严肃脸jpg.]
第82章
画布上的女人身着一袭水蓝色的裙子,漂亮得让人无法转移开视线,细腻的线条下画风温暖得让人感叹。
夏星澄放下画笔,他看着又画好的一幅画,眉宇微拧仍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他感觉不到母亲的感觉,妈妈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因为夏星澈帮他请多了两天假,无聊的他只能画着画打发时间,这几天他心里一直放不下曾经在生命中有过那么强烈挣扎的母亲,是否也有感动他和夏星澈降临这个世界,是否也对他们露出过欢喜的笑容,是否真的有像书上说的母亲的笑是足以融化冰山的暖。
但他似乎怎么画怎么幻想都没有办法在笔下画出那样的感觉。
虽然他知道这只是个执念,他们的母亲也不会像是想象中那般爱他们。
叩叩叩——
画室里突然响起敲门声,夏星澄疑惑的转过头,这个时候会是谁?陆尉不是才刚出去说去开会吗?
因为他不好意思在陆家山庄待着,所以缠着让陆尉把他带回江边的房子,这里除了他还有陆尉,还有谁会来?
咔嚓一声,门开了。
一抹熟悉的水蓝色长裙映入眼睑,他猛地瞪大双眼,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身体僵硬着不敢动弹。
敲门的是个女人,并不是年轻的女人,但因为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大概只有三十几岁。她身穿着水蓝色长裙,栗棕色的长发披肩,精致漂亮的面容上挂着十分温柔的笑容,眸中的笑意当真是灿若星辰,仿佛将眼眸中倒映的少年包围在温暖的海洋中。
只见女人走进屋子,微微屈膝半弯腰朝他张开双臂:“澄澄,认得我吗?”
夏星澄咽了咽口水一时之间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揉了揉眼睛,但是面前的女人还是没有消失,还是笑得那么温柔,温柔得让他几乎恍惚。
这个女人从哪里出来的?
人死可能会复生吗?
要是真的是他妈妈也是这样的吗?
视线落在女人脸上的笑容,那瞬间他好像在耳边听到细小气泡一点一点被戳破的声音,心跳急促的跳动着,不安又激动的心情让他久久不敢相信,他记不得妈妈的模样,但是在他的记忆中,妈妈好像就是这样的。
他猛地转过头看这画布上的女人,然后像是在做对比那般又看向门口的女人,他迟疑的伸出手指着画布,眸光微闪:
“她……你……是我妈妈?”他的声线颤抖,在纠结了很久后甚至不敢轻易的问出口,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
就算以前这么伤害过他,但是他还是想知道,有没有爱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