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麟屑+番外(55)

说着扯开衣襟,衣裳堪堪滑落肩头,舒君自然而然的动作忽然顿住。他想起两人已经许久不曾亲密过。 之前是因为有事,后来是因为他有伤。最近薛开潮更是专注于照顾他以及和幽泉联系,看上去既不急着回去,也不急着离开此地。二人虽然夜夜同眠,可却是不能做那个。

舒君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其实真要勉强也不是支应不来,可是薛开潮明明心无旁骛,他又怎么好意思说其实我可以的?于是进退两难。

平常舒君想不起来这个,想起来之后却也不能让薛开潮回避,虽然不知道薛开潮不走是什么意思,但当着他的面继续脱下去舒君又实在做不出。他不怕薛开潮勉强自己,反倒是怕自己勉强薛开潮,于是咬了咬嘴唇,眼睛湿漉漉地硬着头皮说:“这种事,不敢劳动主君的……”

说着低头,希望薛开潮能意会,离开这里。否则他的脸就要烧着了。

薛开潮微微挑眉,顿了顿居然坐了下来,就在大青石的另一头,理由倒是很充分:“你体弱气虚,没有人看着恐怕会站不起来。”

舒君以前没有泡过温泉,但想一想也怕自己会睡过去,泡了热水手脚发软爬不起来,要是那时候在水里扑腾着叫薛开潮来救命,这件事就更丢人现眼了。于是也不再含蓄请他离开。

但是自己泡在水里薛开潮坐在岸边看着也着实奇怪,舒君就顺理成章邀请:“既然如此,主君也下来吧?”

薛开潮从善如流,点一点头,站起身来就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他是从来不会因此害羞的,行为神态都坦荡无比。舒君从前在床笫之间就知道的,薛开潮不像是禁欲多年的人,因他从不游移不定,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且要得毫不手软。两人情事间的合拍都来源于薛开潮的主导和舒君的顺从,好是很好的,可舒君毫无还手之力,且还是唯一会羞耻的那个。

此时薛开潮很快无遮无碍露出宽肩窄腰,舒君一时看住,愣愣坐在大青石上挪不开眼。他是晓得薛开潮好看的,每一处都很好看,但从未有在天光之中看得清清楚楚这种好事,一时脸上发烫,于是迅速除了剩下的衣裳,自己先悄悄溜进水里蜷起来,把自己遮了个严实。

温泉水里别的不曾生长,但岸边却有一棵倾斜笼罩大半水面的野果树,树枝低垂,几乎要落在水面上。

此时此刻树上叶子已经全部落完,满树都是红宝石般的野果,有婴儿拳头那么大。舒君这些日子也吃了不少,味道酸甜适口,此时在水中自觉安全了,就盯着果子看,还动手摘了一个。

他盯着手中皮薄肉厚的野果看,浑然不觉薛开潮什么时候下来,就在他身侧,悄无声息就将一条手臂环在了他腰上:“感觉如何?”

舒君被吓了一跳,没憋住一声惊叫,手也一抖,果子掉进水里溅了他一脸水,随着水慢慢漂走了。

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薛开潮也略觉惊讶,不过他并不觉得这个肌肤相亲的距离有什么不合适,丝毫不曾后退,等着舒君的答案。舒君比他矮,整个人都被这样环进了怀里,扭头只能看到薛开潮胸前罢了。这么近的距离很快就让他晕晕乎乎,似乎已经被温泉水泡化了,即使努力拉开距离也见效不彰。

舒君只好晕头转向,软绵绵回答:“有点晕。”

薛开潮终于伸手摸摸他的脸,干脆将他捞过来,放得离自己更近。舒君动弹不得,免不了贴着他蹭来蹭去。二人都一丝不挂,又是在空山之中的温泉里,很快就都有了些异样。

舒君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又眼尖看见了薛开潮的动静,轰一声好像理智都没了。他一向知道自己的身份,对薛开潮和自己做那事看法很含糊,如今亲眼见到他因为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心里涌上的是一阵从未体验过的欢悦和得意。

他忍不住想,这是为了我的。

于是整个人都没有分寸起来,晕乎乎靠过去,伸手去摸,自告奋勇:“我来伺候主君……”

说着手就被握住了,薛开潮神色不明,看了他一眼。

舒君心里一颤,直觉自己已经是羊入虎口,好似落入了一个会被生吞活剥吃完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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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啥边缘疯狂试探。

第50章 青山永明

舒君其实不会撩人,只是硬着头皮上。他觉得自己也是有所悸动的,否则做不出这种大胆的事,可是手被握住之后他就一个激灵,明白过来自己在此道着实生疏。若是薛开潮不阻拦,他或许勉勉强强还能撑着做完,现在这个情状他做什么合适?只好呆愣愣抬头去看薛开潮。

对方倒是镇定如常,轻松一伸手把他捞进怀里,拨开一绺被温泉水打湿黏在蜜色肩头的黑发:“你还有伤,不要勉强。”

虽然这样说,可却并没有把他放下去,二人克制分开洗澡的意思,反而转身把他压在池壁岸边一块石头上。舒君和薛开潮面对面肉贴肉搂在一起,很快浑身都火烧一般卸了力气,整个人软塌塌十分可耻,耳朵尖红透,试图求饶:“那就别这样……我脚软……”

薛开潮忽然想起一些不相干的东西。青葱脆嫩的,春日的叶片在树上摇曳,一束颤巍巍的野花插在甜白釉瓷瓶里,东倒西歪的白芍药跌落在翡翠盘中。

虽然无关,但每一样都可以拿来比喻此时此刻躺在他下面,分明知道今日难以逃脱却不愿接受事实的舒君。

他从前并没有觉得这是很有意思的事,去凝视一个人,看他慢慢长大。就像是凝视一朵花,看它慢慢开放。虽然观想能够带来许多感触,可薛开潮始终不曾在意。

就像一池净水,倒映着岸边来来去去许多事物,但从未被谁击中心扉。

舒君跌落水中只是偶然,但沾染一身彻底湿透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离开的,因为这池水波光荡漾,已经改了心思,不许他离开。

越是沉默少年就越是瑟缩,怯怯地眼角发红,像只兔子。已经在身体里蛰伏多日的小蛇从他背后出现,肆意游走,在少年腰身胸前缠来缠去,手腕粗细却显得十分可爱。

薛开潮低头一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蛇忽然凑上来,伸出信子在他脸上蹭了一蹭,像是浅浅的舔舐。

舒君看在眼里,羞得厉害。

他正因已经很懂,什么都知道,才更看不下去自己这条蛇凑过去与薛开潮亲昵的画面。那不就意味着实际上做出这等亲昵举动的是自己吗?

他的主君本是那么宁静清澈且空灵,被一条颜色浓郁青翠的蛇亲昵缠绕亲吻,色彩对比鲜明,甚至一人刚硬冷静,一蛇柔软妖娆,也是另一重鲜明的对比。舒君被小蛇揭穿了自己心里所想的事,忍不住抬手捂脸。

他知道灵体所作所为,都是自己心中所想,来不及控制的那些最隐秘最微末的心思,偏偏小蛇无羞无耻,来不及阻拦就缠了上去,撒娇般贴着不放。舒君越是害羞战栗捂着脸不敢看,小蛇越是缠得紧。舒君能够和小蛇共用一部分感官,分明和薛开潮并无什么接触,偏偏好像自己亲身缠上去了一样,甚至清楚地感觉到蛇身如何柔软,如何被手指托起,抚摸头顶,七寸,脊背上的鳞片。

“痒……”舒君试图求饶,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在不自觉地胡乱扭动,带起一池涟漪,让人有被水波遮掩悸动的错觉,却很清楚透明的池水根本不能作为遮挡。

舒君下意识的挣扎带起一片水花,甚至扑上了薛开潮胸口,小蛇绕回来缠上他的脖颈,方便了薛开潮伸手掐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薛开潮信手举起舒君歪着头看了看:“你能感觉得到灵体的触觉?”

这不算很稀有,但也不多见,倘若不是故意的话,其实也很难做到这一点。是否拥有灵体本来就是一道分水岭,有了灵体之后应用的方式越多越灵活,就证明天分越高,战斗力越强。舒君却不知道这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茫然:“我总是喜欢让它去打探消息,会把视力和听觉都放在它身上,时间长了就算不刻意去做,它还是会和我……有什么不对吗?”

虽然受伤之后舒君被照顾的太好,许多事上都表现的很迟钝,但毕竟不是真的迟钝,说着说着就察觉了其中端倪。薛开潮摇头,终于把四肢自然垂落的舒君放回了腿上,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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