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

“你家不是开饭店的?”

“但我家没卖过牛舌。”

“吃吧。”小阳春又给她夹了一筷子。

这家火锅店在理工大附近,因为今晚跨年,所以火锅店打算通宵营业,她冷冰冰的手在进食中总算暖和了起来。火锅越吃越热,她脖子出汗,出门的时候也不打算穿外套。

羽绒衣挎在小阳春手臂上,走一半时她觉得冷了,正想问他讨回,小阳春忽然搂住她。

连她手臂一起搂得死紧,她再没觉得冷,就没开口讨回外套。

她带小阳春到理工大附近的一家酒店,今晚她准备外宿。

作者有话要说:啊又是倒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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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凌晨两点多, 打开窗户,半点声音都没。

酒店只是三星级,但房间够大, 环境卫生,窗户正对马路, 这个时间没车过, 耳边极其安静。

“开窗不冷?”

“我就说刚才怎么觉得凉丝丝的, 像哪里漏风了,原来是这房间窗户没关严。”她说。

“所以你干脆把窗户全开了?”小阳春走了过来,站她背后, 下巴搁在她头顶。

她脑袋一沉:“通一下风。”眼又往上瞟, “你冷吗?那我关窗。”

“不冷。”

她的脑袋跟着他的下巴动。

小阳春刚洗过澡,身上的味道和她的一样,是一股很浓郁的花香味。酒店提供的沐浴露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初闻时她觉得俗,现在从小阳春身上闻到, 她又觉得有些清爽。

“你头发还湿。”小阳春说。

“那你还垫着我头发。”她道。

小阳春故意动了动下巴, 过了会说:“有点口渴。”

她刚想说那去喝水啊,下一秒就感觉头皮一热。

小阳春抿住了她的头发。

他的嘴唇不薄不厚, 温温软软,不像他的表情和说话语气, 总带点冷或者嘲讽。

因为反差,所以每一次这种温软碰触到她肌肤的感觉才更强烈。

她头皮被刺激的连带后脖颈都在发麻, 她却故意问:“解渴了吗?”

“不够。”小阳春在她头顶说。

声音很低, 像渗进了她的皮肤里。

“那你多舔舔。”她故作镇定。

小阳春一笑,牙齿轻磕她头皮。

这回她没忍住,眼朝上看着对方:“你也不嫌恶心!”

小阳春说:“你连自己都嫌弃?”

她道:“我头皮要掉了。”

“正好让我见识一下。”

她被气笑, 手肘撞他一下,发麻的脖颈渐渐变正常。

底下忽然一阵喧嚣,她目光被吸引过去。

是马路上走来了一群男女。

他们的房间在三楼,视觉上感觉离马路很近,夜色深沉,跨年夜的狂欢被这群男女带到了这里。

这群人在马路上嬉笑打闹,普通话和方言混杂,越走离他们越近,大约是被灯光吸引了,有人抬头望了过来。

咣——

小阳春把玻璃窗拉上,铝合金砸出响。他手臂长,将靠边的窗帘也一把拉了过来。

喧嚣彻底被他挡在室外,他托住她的臀走向大床。

“帮你擦头发。”他说。

她被摔在床上,一次性拖鞋还没脱,小阳春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潮湿的拖鞋吸在脚上,一时半刻掉不了。

半途她看着吸顶灯,光线时而温和时而刺眼,在一次挣扎中拖鞋终于从半空中被她甩落,她头发上的水渍最后也逐渐被床单吸附了。

这是属于她和他的第一个跨年夜,他们把这三个多月的思念尽情地诉说在彼此身上,他们无所顾忌的用着自己的方式狂欢,狂欢短暂的相聚,和终于跨过了一条时间的鸿沟。

昏昏沉沉的一觉后,午时窗帘被拉开,她看见了这座城市的第一场雪,她深陷在纯白中,意识混沌未明。

小阳春穿着睡袍从窗边走过来,蹲她身旁:“醒了?”

她轻轻地“嗯”了声。

小阳春亲吻她,然后将她连人带被抱起。

酒店的被子轻巧不厚,她肩膀露在外,小阳春啄了两下,动手把她肩膀遮好,抱着她来到窗边。

她眼睛醒了。

冬天的绿色都被雪覆盖住,马路暂时未铲,两侧被搭了几个雪人,雪花还在飞飞扬扬。

白的耀眼,世界被点亮。

她喜欢冬天,因为冬天总能让她感到震撼。

她懒洋洋地不愿意起,就想躺在这胸膛中看雪,小阳春也没多说,只是过了会拿手挡住她眼睛。

她不乐意,想把他手抓下来。

小阳春说:“想瞎?”

“这么容易瞎?”

“你不饿?”

“不饿。”她把他的手抓了下来,指着路边正在堆雪人的小孩,“你也去堆一个。”

“幼稚。”小阳春又去挡她眼睛。

她撇开脑袋。

大约是看用手挡不住,小阳春干脆用唇来挡。

她眼睛被迫闭拢,笑闹间被子从她身上掉落,小阳春立刻把她扔回床上,朝她屁股打了两记。

她疼得倒抽口气,翻身反击。

她说不饿,小阳春也不提饿,天将黑时他们才离开这间房。

他们在附近吃完晚饭,又逛了一会儿大学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路上又积起一层厚厚的雪。

她走得手脚冰冷,抱住小阳春让他拖着她走,小阳春干脆把她抱起来。

但又不认真抱,好像把她当个重量级麻袋似的,她直挺挺地挂在他胸前,脚尖随时能碰到雪地。

她不干:“你没吃饱?”

“不是。”

“不是什么?”

“你重了。”

她圈住他脖子:“你不说是你虚了?”

小阳春咬住她鼻子。

她哼哼:“别让我恶心你。”

小阳春磨了磨牙齿没松口。

她继续哼哼:“我擤鼻涕了。”

小阳春笑着咬了记她嘴唇,说:“那你试试。”

她抬起头,才发现小阳春刚抱着她一直在兜圈走,他们又回到了原地。

她四下一看,脚印在雪地上画出了一个大圈。

她问:“你迷路了?”

小阳春瞥她一眼,然后踢了踢脚下的雪。

她看得莫名其妙。

小阳春又用脚尖凿了凿,然后抱着她慢慢往酒店走去。

回到房间,她立刻开空调脱外套,小阳春把她揪到了窗户边,摁住她脑袋。

空无一人的白色马路中央,是一个硕大的爱心,爱心凹陷出的弧度,是小阳春最后随意凿的那两脚。

她看得直乐,脸贴住了窗户,小阳春大概觉得晚上的雪地没那么大的杀伤力,她眼睛瞎不了,所以也没再管她,自顾自地去洗漱了。

时钟走过零点,第二天元旦假期结束,她跟辅导员请了半天假,上午送小阳春去机场。

她生出一丝怨,怨他为什么不在十二月中旬,圣诞假期刚开始的时候就来。

但又庆幸他最终还是忍不住来了,他们一起走过了跨年。

她在登机口跟小阳春挥别,小阳春回头,忽然朝她走来。

“干嘛,落东西了?”她问。

小阳春一言不发地打开外套,把她包了进去,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清淡味道。

机场人来人往,眼睛无数。

她被藏在他的衣服底下,仰着头,承受着他急促又炙热的吻。

她忽然眼眶发热,想就这样藏在他的衣服里,和他一起登上这架远去异国他乡的飞机。

她开始数着日子。

回学校后没几天,她在文具店买了本日历,用最原始最老土的方法,每天勾掉一个数字。

数字是黑色的,她的笔是红色的,强烈的色彩对比一天天刺激着她,她忍耐着勾掉了六页之后,暑假终于到来。

这个假期她没有回家。

暑假前夕,学校附近的驾校发传单招生,她和同学一起报了名,多人一道打折力度大。她告诉父母她要学车,父母说给她打钱,她没要。

她如今收入可观,正在有计划地存钱,她觉得她没几年就能帮家里换套房子,父母也能把饭店关了颐养天年,但她没把她的这份勃勃野心告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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