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也没有人愿意真的开战,鲜血流淌的那一瞬间,谁也没有能力保证,留下的不是自己的血。
作为一个上位者,自然是有这不俗的判断能力,而了解到当下的情况之后。
已经是大笑的有些力竭的弈月门长老,不由是将那竹筒收了起来。
这无疑也是给了他一个台阶,就坡下驴,他何乐而不为。
至于苏伊诺与季曜沂的归属问题,想来已经没有杀心的两帮人马,还是能比较愉快的做出决定。
其实真的要说起来,何止是田堂主对苏伊诺这丫头下不去手,就是弈月门这个喜怒无常的长老。
这一阵大笑之后,心中的必杀之心,也开始动摇了起来。
要说人世间,最为美好,最为珍贵的东西,莫过于开心,什么事情能让人开心,自然备受喜欢,反而言之,却是厌恶。
田堂主被苏伊诺戳了一下,也不将面子的事情,再挂在嘴上。
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后,负手而立,对着弈月门长老说道。
“咳咳,天色已经不早,如果弈月门没有其他事情,本座就先离开了。”
弈月门没事?能没事才怪!
弈月门长老,好像还是沉浸在刚刚的大笑中,有些回不过味来,脸上不自觉的再次浮现出一抹笑容。
虽然对拥有弈月门命脉的苏伊诺,心情有些转变,可真要是无功而返,他的确也不好和弈心魂交代。
事关身家性命的事情,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那么两件事情,中和一下,也不失为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
于是对着季曜沂指了指后,用一种已经是做出让步的语气,对田堂主说道。
“既然都不愿意放弃,那么这样吧,丫头你留下,他必须给本座留下。”
回头看了看季曜沂,田堂主的嘴角上,不由勾出了一丝的笑意。
要说对于季曜沂,他真心是可有可无,既然苏伊诺知道寒玉床的下落,眼下他便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对着弈月门长老点了点头,这一桩不伤和气的买卖算是敲定了下来。
这样的结果,对于蛤蟆帮与弈月门,自然是最佳的解决方法。
但是这也得考虑到当事人的感受不是?
见田堂主点头,苏伊诺不由炸开了庙,她还真心是没有办法接受。
目光在紧紧皱着眉头的季曜沂身上,担忧的看了一眼,满是不舍。
“老头,你怎么出尔反尔呀,都说带这他了,怎么又将他送给弈月门呀,你,你这么做,不厚道!”
厚道?这个词和蛤蟆帮有干系吗?
望着生气,指着鼻子骂来的苏伊诺,田堂主不由是觉得好笑,本就是江湖,一切都是以最大的利益,为准则,哪里有什么厚道不厚道。
“本座的事情,你能改变?”
即使这一句话,充满的威严,让苏伊诺的心,不由猛然跳了一下,但是事关季曜沂,她可不会就这么的退缩。
他的什么破事情,苏伊诺当然不想去管,可是这却是关系到季曜沂的安全问题,她哪里能坐视不理?
季曜沂本就是她哄骗出来的,一路上也被他百般的照顾过,尤其是来到这忆蓝山庄之后,季曜沂的每一次遇险,几乎都是因为自己。
虽然苏伊诺的心中不愿意承认,但却也不可否认,对于季曜沂,她还是心存感激的。
想到了这里,苏伊诺即使面对田堂主的压力,也不由的激昂了起来,要说心里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人活着,还真心是一口气的事情,尤其对于苏伊诺而言,这一口气堵在胸口,着实让她感觉到憋的难受。
将那并没有二两肉的胸脯,往前一挺,气势上倒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心慌的样子。
“我怎么就不能改变了,人是我的人,你说给谁就给谁呀,本姑娘告诉你,就是不行!”
她的人?听着苏伊诺义愤填膺的话,不由是让人一愣,不只是觉得被一个丫头,胆敢在面前咋咋呼呼的田堂主。
就连身边的李扶桑、祁磊李清远也同样是一愣神,像是被苏伊诺给的气势给震了一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尤其是季曜沂,心中百位参杂,那一句她的人,还真心是让季曜沂,心中有些暖意流动。
怎么说呢,季曜沂说起来相当的冷漠,这样的性格,与他的生活环境脱不开关系。
长久以来,都是在一个逃命的状态,在对童年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见过母亲。
而父亲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个鞭策他,不断练武的皮鞭,从小就背负着仇恨与使命,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更不要谈,能得到谁的关心,像一个被抛弃在所有事物之外,当然他不是一个娘炮,可苏伊诺的话,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归属感。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季曜沂来说,更有一种,一直保护苏伊诺,而得到了应有回报的爽快。
当然了,不管他怎么去想,还是苏伊诺怎么去做,这一切的结果,以及接下来的命运,还是等看田堂主的意思。
尽管苏伊诺这一次,是铁了心,不会是季曜沂被弈月门的长老带走,但是落在田堂主的耳中,却不是个滋味。
心中放下的怒火,不由是噌的一声,被点燃了起来,这么多年,可还没有谁,能对着他大呼小叫。
短暂的愣神之后,有些不怒反笑的意味,在脸上浮现了出来,看着一脸怒色,好像是欠了她很多钱的苏伊诺。
田堂主是什么人?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黑道势力,脸色一变,身上的气势,也随即爆发了出来。
一股阴冷的肃杀之气,像是洪水猛兽一样彪摄了出来,首当其冲,苏伊诺不由像是跌入冰窖一样,觉得手脚冰凉。
第90章 冲动的祁磊
面对这发怒的田堂主,不由是让苏伊诺觉得,一股死亡的压迫里涌上心头。
让她的别后一阵冰凉,可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愣是一步不退,挡在季曜沂与田堂主之间。
这份莫大的勇气,让人不由是对这个十五六岁的丫头,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但眼下的局面,又哪里是一份勇气,便可以化解了的?
田堂主微微愣神,眼中的五人,在他看来,不过是蝼蚁一般,但对苏伊诺这份勇气,却是有些无言以对。
而现在被苏伊诺这么一闹,心却最不是个滋味的,还要数季曜沂。
怎么说都是一个男人,顶天立地不敢说,但好歹也有那么一股的血腥,死都不怕,又怎么能一直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
“伊诺,我跟他们走!”
思前想后,没有能力反抗,季曜沂不由是觉得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虽然不知道弈月门在盘算着什么不好的打算,但肯定不会是想请他过去喝喝茶。
一句话说出,季曜沂的手也拍在了苏伊诺的肩膀上,像是在安慰她不用为自己担心,对她展颜一笑。
望着季曜沂那有些悲凉的笑容,苏伊诺不由眼圈一红,抓着季曜沂的手,格外的用力。
就好像只要她一松手,这一眼便是最后一眼,心中有这样的感觉,苏伊诺不由是努力克制着眼眶中的泪水。
好让这一眼,能清楚的将他此刻的样貌,深深的刻在心中。
这一念不舍,让众人的心情皆是沉重,祁磊这个耿直到一根筋的家伙,最是受不了这样的感伤。
努力的克制住心情,抬头看了看天,着实是有些想不明白,一心想名震武林,却刚刚下山没几天,便是见到了生死离别一样的场面。
而这两个人,还是他的朋友,可以说是除了授业的恩师之外,便是最亲近的人。
要说有什么是祁磊,最不能见到的事情,一是欺负弱小,二就是没来由的悲伤。
都说是物极必反,这个成天没心没肺一样的人,又有几人能看出他心中的悲凉。
逃避让人学会了伪装,而眼下这种,多愁善感的气氛,不由是让他心中,那不愿意展露出来的心情,给激发的出来。
这让他很是不爽,转而化成了满心的火气,气血翻涌如同将要爆发了一样。
一双怒目,已经是猩红了起来,有一圈泪花在眼睛中转动,目光所指,便是那弈月门长老。
要说为什么会是他,这一点恐怕也很好解释,已经和田堂主交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