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鸢在得知这件事之后,更是确定了那晚容承一定是把江瑾瑜看成了她,所以才会和她圆房。
明是一个替身,到最后却顶替了正主的位置,白紫鸢越想越觉得这世道不公。
汤池里与那小儿的第一夜,容承和白紫鸢的理解全然不同。
那晚他度过了他人生中最满意的一次生辰,他本就对江瑾瑜的印象有所改变,再加之他们在汤池里相遇,那小人儿搂着他的脖子,口口声声说要和他圆房。
他们本就是夫妻,且容承也从未想要冷落过她,只是当时事物繁忙,未曾在大婚之夜与她圆房,如此才传出了他冷落王妃的谣言。
这件事从始至终,他都未曾想起过以前之事,更是没想起过西北王妃。
不过白紫鸢这话似乎说的很是暧昧,容承并不想日后又被误会。
“儿时在行宫汤池的确有过戏水,不过那时也并非只你我二人,还有顾修在,且当时也只有十岁而已,西北王妃这样说出去会引起旁人误会。”
白紫鸢这次来,心中抱有一丝希望便是想要单独和容承聊一聊,希望能唤醒他们之间的回忆。
可眼下,容承就仿佛像是一块失忆的石头,冷漠的不肯给她任何的机会。
如此这般,她便是斟了两杯酒,
“既如此,王爷可与我共饮了这杯酒,曾经之事便算是做一个了断,今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再无瓜葛。”
容承接过酒杯,指尖转动,沉默不语。
白紫鸢知道容承是默认了,她便是向容承举杯,然后看着容承将酒杯缓缓送到唇边,自己便也跟着一饮而尽。
容承看着白紫鸢喝了酒,而他手中的酒却只沾了他的唇边,便又被他缓缓放下。
满满一杯酒,容承一口未动,白紫鸢却饮了一杯,她大惊,便也知自己的计策被容承识破了。
这酒里下了能使人情迷意乱的药,不多时她便是觉得身体燥热难耐。
容承神情冷漠的看着她,记忆里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和眼前这个心机颇深,歹毒的女人,哪里会是一个?
白紫鸢将这杯酒递过来的同时,也一同将她留在容承心里仅存的一份感谢和儿时的美好也全部泯灭。
当白紫鸢哭着与他说,她是被迫嫁给西北王之事,就曾有人告诉她,这女子是个心机颇深的女子,甚至告诉他,从小到大她都是抱着目的有意接近于他。
只因容承是皇后嫡子,她深知太子只能娶周家的女儿为正妻,如此她便是将目光投向了同是皇后嫡子的容承。
原本二人已经有了婚约,可白紫鸢得知皇后有意要除掉容承,若她嫁给容承,容承一死她便也只有死路一条。
如此她才是毁了婚约,嫁给了手握兵权,称霸一方的西北王,她自始至终都嫁给了权利和荣华富贵,可她从未看过她嫁给的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若容承没有对她有所留恋,若容承没有得到如今的权利和地位,白紫鸢也断然不会回来口口生生说忘不了他。
“还想再演到什么时候?”
容承抬眸,那眼神冷得彻骨,在白紫鸢的印象中,容承从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可此刻他却真没有顾念丝毫旧情。
药性渐渐在她的身体里发作,脸颊越来越红,身体越来越热,她早已不是未开花苞的女子。
西北王死后她独守空房,自是尝过那滋味后,更是按奈不住体内的欲望。
她想要和容承温存,哪怕只是帮她这一次,日后他们再无瓜葛,她也愿意。
“帮我……”白紫鸢扭着身体想要向容承靠近。
容承却像是厌恶一件糟糕的东西一般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冷声道:“把她绑了送进宫。”
容承话落,便有人利落的绑住了她的手脚。
白紫鸢在被人抬出去的那一刻,看着容承的冷漠,她后悔自己不该急功近利,不该想要用这样的手段得到容承。
她该一点点让容承会意起她们的过往。
她甚至到最后还没有意识到,她从始至终的欺骗,才是容承最容忍不了的。
从一开始她就编造谎言,用她伪装的善良得到容承的心,就注定是错的。
这一路白紫鸢在马车里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什么羞耻和脸面,如今对她来说都比不过一个能帮她解决问题的男人重要。
皇后的亲信早在宫门口等着永安王送人,马车停下来,她掀开帘子看到里面扭着腰放.浪的女子。
“她怎么这样了?”
送人的侍卫道:“她想要给王爷下药,结果自己喝了就成这样了。”
宫女一笑,鄙夷道:“看她那淫.荡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
宫女在白紫鸢眼角下点了一滴墨汁,不仔细分辨便是和江瑾瑜眼角下的泪痣很像。
“把她抬到小轿里,送到皇上那去。”
白紫鸢浑身发颤,就连太监碰了都要叫两声,宫女皱眉,“这成什么样子,把她的嘴堵上。”
她被送到皇上寝殿的时候天已经渐暗,整个人神志不清了的躺龙榻上。
皇上见状问:“不是说只是迷晕吗?怎么会这样?”
全福笑道:“还是皇后娘娘有心,怕王妃不从便给她下了欢好的药,免得醒来扫皇上的兴致。”
容晋听了也是欢喜,被下了那种药,那想必应该比平时还要放得开。
他与江瑾瑜见面不过三次,如今眼前的女子涨红了脸,一副急于想要他帮忙的样子,他脑袋嗡的一下,也没再注意看,就赶紧让人让人回避,他好享用美人。
江瑾瑜自然不知这表面风平浪静的皇宫,实则却在暗潮涌动。
她也并不知皇上觊觎她已久,还企图让皇后把她迷晕,帮他得到她。
这一个下午她只是和皇后在宫里说说笑笑,皇后给她讲了许多宫里面的趣事,她听得入迷竟连时间都忘了。
直到一个宫女抚在皇后耳边说了句“成了”。皇后一直紧锁的眉终于露出了笑意。
这时刘太医走进来,“臣来晚了,给皇后娘娘请安,请皇后娘娘恕罪。”
刘太医是皇后的亲信,她只相信刘太医,今儿并非刘太医当值,白日里上山采药去了,故而才来晚了。
“无妨。”皇后笑道:“永安王妃身子不适,刘太医给她瞧瞧。”
刘太医道了声“是”。
江瑾瑜伸出手腕,方才都有些忘了这事了,如今再提起心里便又有了几分忐忑。
“太医,怎么样了?”刘太医诊了半天的脉,江瑾瑜只觉得太医眉头紧锁的,一脸的凝重,“我该不会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江瑾瑜对未来有很多打算和计划,可她就是从没计划过她会得什么绝症,或者是一辈子生不出孩子。
如此这样自己一吓自己,眼泪就忍不住的在眼圈打转。
“永安王妃身体很好。”如今永安王在朝中的地位,便是除了皇上之外他最大,以前就是位惹不得的人物,如今便更是了。
刘太医老脸凝重,是他在认真思考,谁成想竟吓到了永安王妃,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刘太医见永安王妃被吓哭了,忙道:“都是老臣罪过,王妃无病,是喜脉。”
“什么,喜脉?”
前一刻还在哭江瑾瑜,下一秒被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转瞬又破涕为笑了。
“太医的意思是我有王爷的孩子了?”
刘太医道:“已有两月的身孕,确认无疑。”
这喜事来得实在是太意外了,刚才她还在担心自己怀不了容承的孩子可怎么办,下一刻这肚子里就有了。
皇后其实心底里已经有了猜测的,所以才会叫来刘太医确认。
“伺候王妃的人都太粗心了,王妃有了两月的身孕身边人竟毫无察觉,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好。”
鸣娟闻声跪在了地上:“是奴婢照顾不周,奴婢甘愿领罚。”
皇后是怕她出意外才这般严厉,而鸣娟一直在她身边伺候尽心尽力,江瑾瑜自是也不想让鸣娟受罚。
“都怪我自己心粗,鸣娟还是个姑娘,这些事她有心却无力,难免想不到这,皇后就莫要怪罪她了。”
皇后道:“这些丫头没经过事,的确不懂,你身边该跟个有经验的嬷嬷,也好时时照顾。”
想起钱嬷嬷回家探亲,大抵也该是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