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啄【CP完结+番外】(73)

作者:打字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放不放心的,反正小崽子们钱是没给他少挣。

苏泊尔肤浅,护短,送那离开前还想挖墙脚的纹身师一句“快滚”,低头给他老公面不改色地编辑起微信消息:“想你了,么么哒。”

倪书年纪小,性子也活泼,青春期齁长还尤其喜欢和师弟对着干。

贺执一贯采取与对待林宵白一样的方式——不搭理他。

当然,偶尔兴致上来也会反击一二。

比如昨天那四个传出去会令他身败名裂的微软雅黑,贺执便收的是自己的钱,落的是倪书的名。

对付这种作妖能力远比不上自己青春期的小王八蛋,老王八蛋一向有很多招数。

落地窗沙发那儿,俩小孩还在交头接耳。

贺执瞧了一会儿,撇着其实想要上扬的两片唇,上楼走到昨天休息的房间,开始守株待兔。

这几年许啄性子越发温和,不再似从前封闭自我,朋友也多了许多。

倪书天真(贺执:呸),还爱缠人(贺执:呕),许啄竟也对他毫无办法,每次都由着人拉住自己谈天说小话,甚至也愿意替贺执哄着叫他声“师哥”。

倪书聪明,也曾小声问过:“小许哥,你是不是把我当弟弟疼啦?”

他晓得许偲的存在,也真心喜欢许啄,愿意替那个远方的小孩哄他哥哥开心。

许啄剔透,彼时看着这个十几岁便孤零零孑然一身,辗转许久才找到依靠的小朋友,认真回答:“是弟弟。是我和贺执最小的弟弟。”

他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就只是个招人疼的小孩。

话落,倪书神情怔忪片刻,重返燕城后第一次笑得这般轻松愉悦,像是一朵傻乎乎的向日葵。

当年被贺执保护的小朋友长大成人,转身已经成为可以保护别人的大人,但向后靠一步,他仍然是执哥永远的园园宝贝。

爱护他的那个人上楼许久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倪书久未见他,缠也缠够本了,松开手臂时还在依依不舍:“小许哥,你要记得我永远爱你!”

贺执的休息室在二楼尽头,屋里遮光窗帘质量特好。

贺执没开灯,许啄摸黑走进去,手机屏幕却感应般亮了起来。

夜盲症中断寻找情人的步伐,home键解锁,开始认真欣赏起秋冉姐姐在巴黎发来的画展照片。

贺执在沙发上等待半天,好不容易熬到小混蛋打好亲情补丁,这会儿却又来了个异父异母的亲姐姐捣乱。

眼见着许啄就站在离自己两步远的地方驻足不动,贺执深吸一口气,抬臂握住许啄纤瘦的腕子,一把将人拉近自己胸膛,按在了大腿上捏住腰完全拿住。

静默中,许啄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掌中垂下的手机屏幕早已回到了朴素的锁屏桌面,小呆子竟然还学会骗人了。

许啄小白兔不爱吃胡萝卜,这会儿正瞎,手机灯灭后周围便只剩下贺执的呼吸,贺执的心跳。

他心下忽然惴惴,胸前一凉,十八岁前从游乐场里得来的那枚戒指被人从颈后摘了下来。

心跳和呼吸一同急促起来,贺执在他看不见的暗处两眼如炬,爱恋又怜惜地看着小呆子不敢呼吸的模样。

看了许久,才终于将那握了也已许久,握得已与他真心一般滚烫的戒指塞进了许啄的手中。

18岁那年混账,被他用通关游戏赠送的戒指提前定下了。

而如今法律年龄已经22岁,稍等一下,执哥马上就来娶你。

六一儿童节,儿童们最快乐的日子,大人们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一天。

在一年里的第二个生日,许啄握着掌心里定做的戒指,听见贺执在他耳畔哑了声调。

“生日快乐,宝贝。”

戒指外侧嵌着一颗小小的钻石,内侧却刻着一串字母。

许啄摸出了“HZ”,另一串却摸不出来。

贺执捏着他纤瘦的掌心摩挲许久,似是漫不经心,但又郑重无比。

描画喷墨的指尖在他的手心一笔一划,写下了翻译不出的“Kilig”。

好学生不懂就问:“这是什么意思?”

大混混的唇已经贴上他的耳垂,几句轻语,一声低笑,许啄便颤了身子,没出息地瘫软在贺执的怀中。

被温热掌心紧贴的胃里似乎有成千上万只蝴蝶在翩翩起舞,许啄忽然不敢张嘴,只怕一个不留神,小东西们便会全部飞出来扇动起亿万年的蝴蝶效应。

他好像又喝醉了,醉醺醺,麻酥酥。

明明身处的是一团他看不见的黑暗,明明教堂的钟声和打在玫瑰窗上的阳光一样都没有,但他还是记得出声回答贺执。

“我愿意的。”

第53章 愿意吗(3)

周四上班,周五请假,眼见着又是周末,许啄一大早便敬业地在贺执准备再一次永远解决闹钟的当口,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下。

大傻子被迷得晕头转向,拉着园园的手想白日宣淫,主动勾引的那位却立刻抽身无情,起床洗漱,留下姓贺的一个人在求婚成功第二天黯然神伤。

素戒的小钻石被许啄转到了掌心的方向,而和指节紧贴的那一面刻着的两个嚣张又低调的字母似乎天生自带烫人功能。

HZ.

身后拖鞋趿拉,镜子里,贺执出现在他的身后,接过许啄挤好牙膏的电动牙刷。

周末的早上,两个人一起闭上眼睛醒盹,耳边嗡嗡,是他每分每秒爱着他的频率跳动。

求婚成功,婚礼搞什么形式却还待议——主要是两个人暂时都没假期了,真他妈妈的社畜都不配拥有爱情哈。

雅马哈昨天就送了回来,被保养得锃光瓦亮,跟提了辆新车似的。

贺执出门送许啄去上班,就像许多年前送他去上学。院门前依依惜别,贺执负责依依惜,许啄负责别。

一句“拜拜”,狠心人头也不回地进了门诊部。

骑摩托的轻叹一口气,发动引擎时无名指上的触感还是有些许陌生。

贺执抬起手,盯着那只与许啄同款的戒指,忽然眯起眼睛,超开心地笑了出来。

搞那么多虚的!都戴无名指上了,这就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吧!是吧是吧!

挡门口大半天,保安看他好几回了,贺执戴好头盔,冲值班大爷使劲挥了挥左手,生平第一次对上班——顺便炫耀——充满了兴趣。

上头的已婚男人这就出发喽!

另一位冷静的已婚男人今天上班来得太早,周六只打卡半天,他竟然还提前到了快一个小时。

许啄在电梯里琢磨了一会儿,最终从轿厢出来,向住院部走去。

他去的地方很安静,是片独立的小花园,这个时间本该鲜有人至,但在许啄到达之前却已经有人造访。

六月到了,春日里的花已经被仲夏的浓绿挤掉了大半斑斓,背对着他的人坐在长椅上摆弄着手里的什么物件,许啄走近了才看出来,是只纸叠的蝴蝶。

真是神奇,他认识的学渣似乎手都格外的巧。

贺执会折纸玫瑰,这人会折纸蝴蝶,而听贺执提起,林宵白预备好下周送给关关的生日礼物,是他得某大师真传后亲自用啤酒瓶底做的一枚“宝石”戒指。

非常精美,还有专业部门开的材料认证证书。

……是不是应该邀请林宵白常来他们单位坐坐。

许啄有点走神,不自主地抚上自己的无名指,一会儿想起上面刻的那句埃加拉族语,一会儿又想起几年前的那个夏天,海边,还有许偲藏在身后的小蝴蝶。

折蝴蝶的人不知道听没听见来人,依旧专注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许啄安静地看着程皎就那么不紧不慢折了满腿的花蝴蝶,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又很嫌弃一样站起来把折纸全都拂到地上。

但不过一个瞬息,他便从躁厌中回过神来,怔忪片刻,蹲下来一只一只地重新拾了起来。

小心翼翼,就像那个短暂的夏天,他给男孩捉一只真正的蝴蝶。

许啄蹲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地帮程皎捡纸。

蝴蝶太多,也不知道他从几点就出门开始做手工。

这里的小花园外人一般进不来,许啄的工卡大清早没有打到牙科,打到了和他八竿子搭不上的精神科。

“我又发病了。”程皎捡着蝴蝶,很平静的样子。

许啄“嗯”了一声:“护士说这次轻了许多。”

程皎很久没有戴过眼镜了,从前被蚊香圈遮住的那对深眼窝嵌着双轮廓极为精致的黑色瞳仁,笑起来时嘴角有两个甜甜的小涡,看起来就像个任何时候都无忧无虑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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