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妈妈系统(快穿)(28)

走在最前头的屠户停下来,回头看向族长,“族长,怎么办?他们这村子没水。”

走了三天,他们水囊里的水也没了。大家又饿又渴,该怎么办呢?

族长叹了口气,“咱们原地歇一歇。等他们打上水,咱们看看能不能买水喝。”

帮他们挖井肯定不行,他们又渴又饿,身上根本没力气。

大家歇了半个时辰,直到孩子们饿得实在受不住,也不知是哪家孩子带头哭,其他孩子跟着一起哭起来。哭声让大人们越发烦躁,想骂孩子,可是喉咙里干涩的厉害,一张嘴,撕心的疼。

江舒涵看着张氏怀里的花儿,小丫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往那打谷场走,柳大郎见此也跟了过去。其他人也三三两两跟在她后头。

他们这么多人在村口休息,村民们早就注意到了。

但是大家一个个渴得不行,也就没那么大好奇心,全都眼巴巴盯着水井。

他们这是南方,往常打井只要五米就有水。但今年也不知道咋回事,这都挖到十米了,还是没有出水。

村里的壮劳力轮着下去,挖累了就拉绳,出来后,换另一个人下去。

江舒涵一行人走过去,有个村民拦住他们,“你们干啥?”

江舒涵声音有些沙哑,“我们要去江陵府,路经此地。原本想讨口水喝。没想到这片缺水,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村民们齐齐摇头,“咱们已经挖了好几天了,还是没挖到水。你们哎!”

大家同病相怜,江舒涵的到来,没有引起太大波澜,全都围在井口盼着出水。

就在这时,有几辆牛车缓缓驶进村子,车轱辘声惊醒大伙。众人听到动静回头,这下子村民们全都动了,“村长,村长,水来了。”

众人麻木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大家不再围着水井,纷纷跑上去围着那几辆牛车。

“娘?咱们不去看看吗?”柳大郎见他娘不仅不往前凑,反而往水井边去,赶紧叫住她。

江舒涵摆手,“那几辆牛车上面装的是木桶,肯定是从大江那边运来的水。村里这么多人,他们自己都不够分,咱们肯定没戏。”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就没再凑上去。

不过他们还是回头瞅了两眼,那些村民们纷纷拿碗装水。人太多,水太少,每人几乎只能分到碗底的量,也只够润润喉。

牛车停下来,又换了几个青年坐上去,很快又驶离村子。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江舒涵靠近井口,井口挖了个大坑,上面横了两根木板,有个男子站在上面,时不时从下面提小桶。这古代的井都是人工一点点从地下挖成的。

江舒涵注意到倒出来的土只有一点点湿度。

真的只有一点点,甚至没办法融合成泥。

“是不是选错地方了?”江舒涵问旁边的村民。这人一看就是以打井为生的手艺人。他浑身上下灰扑扑的,就像在泥土里滚过一圈似的,只有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格外显眼。他摸着泥土,眉头已经拧成一股麻花。

那村民看了她一眼,“不可能。这片地以前艾蒿丛最多。这边要是打不出水,其他地方更不可能了。”

艾蒿丛?难不成古代就是用这种办法判断哪有出水点?这有科学依据么?

江舒涵还在腹诽,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躁动。

她下意识回头,只见村口又跑过来几个人,跟之前不同,这几人明显带着噩耗。还没到跟前,就大声呼喊,“村长,村长,不好了。”

大家竖着耳朵听怎么不好了。

紧接着,就见那伙人跪在地上嚎哭,女人们扯着嗓子哭喊,“天呐,县令这是要逼死我们啊。我们哪还有粮食上交啊?”

柳二郎几人凑过去问,回来后跟大伙咬耳朵。

简单来说,就是县令并没有因为干旱就免除他们的赋税,反而催他们提前一个月上交。

从来没听过田税要提前的。这简直不把百姓当人看。

江舒涵叹了口气,这一路作死的县令还真多呢。

因为听到这个噩耗,刚才还在挖井的村民们也泄气了。

还挖个屁啊,马上就要死了。至于渴死还是饿死,有区别吗?

这些人坐在地上等死,江舒涵这伙人聚在一块想办法。

肯定不能再往前走了。谁知道南边有没有水。所以他们只能留下来帮他们挖井。

“可咱们不知道在哪挖啊。”花媒婆知道挖井挺难,要找出水点,还得需要绳子,铲子,小桶等工具。要是井下遇到突发状况,他们也不知道该咋办。

要不然一口井也不至于要十来两银子。而且打井手艺都是从祖辈流传下来的秘方,轻易不外传的。他们对此一窍不通。

江舒涵自然也知晓这些道理,但是他们别无选择,“我刚刚听那个打井的说,在艾蒿丛生长过的地方挖。咱们也试试吧。多挖几个坑。兴许真能挖到呢。”

到时候让那个挖井的人先教他们怎么挖。毕竟这井,他们也带不走,将来还得留给这村子使用。他们应该不会不愿意。

至于秘方什么的,马上就要渴死了,估计那个挖井人也不会死守着不放。

有人看着皲裂的泥土,迟疑道,“可他们都挖不到,咱们就能吗?”

江舒涵摊了摊手,“咱们还有别的法子吗?死马当活马医吧。”

族长一锤定音,“咱们把牛车上的粮食全部卸下来,让几个壮劳力往回运水。剩下的人留在这边挖井。双管其下,总之不能让大伙渴死。”

大江的水还没干,大不了,他们往回走。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大伙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第22章

族长去跟村长谈, 谈得很顺利。对方答应让他们挖井,还特地让挖井人教他们挖井的门道。如果真能挖到水, 到时他们免费借灶房给大伙用。

商量好,族长就安排壮劳力们轮流挖井。

到处都是干旱,一片白茫茫, 别说艾蒿丛了, 就连生命力最顽强的野草都没留下痕迹, 没办法他们只能随便找几个坑往下挖。

很快天就黑了, 大伙点了火把继续干。

女人们则是抱着已经哭累的孩子们躺在地上睡觉。

她们身下只是铺了些麦草, 现在天热,倒也不怕冻着, 可是蚊子特别多。

他们到附近河边捡了几根已经枯萎的苦棒(学名蒲棒),点燃后,味儿很大, 熏蚊子却格外有效。

也不知过了多久, 大家已经渴到说不出话来,村口传来车轮碾动的声音。大家拿着火把靠近,发现是他们的牛车回来了。

与他们一块来的, 还有之前出村的那几辆牛车。

终于有水喝了, 女人们把孩子们全都叫醒。

却不是直接喝, 而是煮疙瘩汤,上面蒸馒头。

大人孩子都有,每人只有比浆糊还要稠的疙瘩汤。再给一个馒头,小孩们倒是能吃饱, 大人们勉强能压住饿。

“我们在半道上一处老井打的水,听人说大江那边水位已经下降一指有余了。”

族长声音干涩得厉害,“再换几个人连夜去运水。咱们接着挖。我还就不信了会没水。”

众人齐齐应是。

一连好几天,他们都是在“轮着运水,轮着打井”中度过的。

而村民们还有两日就要交税,一个个都待在家想办法,根本没心思管水井的事儿。

直到这天中午,村子里来了几个陌生人,整个村子都像是被点燃了。

这几人穿着青布长衫,干干净净,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脚上黑布鞋,从马车上下来。

为首的男子神情倨傲,他单脚踩在村口那块大石上,冲大伙道,“大家想要卖儿卖女的,快点带孩子过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小爷我辛辛苦苦走一趟。下回不定啥时候才能过来。”

江舒涵一伙人也凑过来看热闹。听到是买孩子的,柳武脾气爆,当即受不住了,气得脸色铁青,“爹,这群龟孙子是人牙子。这是趁火打劫啊。”

族长抬了抬手,示意他说话小声点。人家买孩子而已,不想卖可以不卖啊。激动个啥!

屠户倒是说一句戳人心窝的话,“现在这世道,卖了,孩子也许还能有条活路。不卖,那就是个死。”

给人当牛做马是可怜,但是留在这地方跟等死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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