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这个姑娘尽管只有几次接触,但是金爷很清楚初心是一个要强的人,想着什么事情都尽量自己解决,不依赖任何人。因为其实遇到困难的时候,选择求助的话,可能会形成一个习惯,时间长了,或者是遇到的困难多了,那可能就不会想着自己去解决了,这样的习惯并不好!
毕竟没有人会一直帮你下去,总会有需要自己解决困难的一天,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眼前的这个姑娘显然就是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每当找上他的时候,显然是她真的遇到了困难,对此金爷还是挺乐见的。
初心并没有等太久,半个小时之后,负责打听消息的下人就过来报告了: “爷,这两天宝星楼进了两个新人,年纪都是十五岁。然后一个是昨天早上进的,一个是昨天下午进的。早上进的女孩叫杏花,被她爹卖进去的;下午进的女孩叫眉儿,是因为宝星楼的陷害,继而昨天下午被宝星楼的打手上门带走的。
对此初心并不意外,不过这其中也有她需要进一步了解的事情:“陷害?怎么陷害的?”
金爷回答了她:“因为宝星楼研究出了一种可以让字迹消失的墨水,还有印下的印鉴消失的印泥。我想这个叫眉儿的姑娘一定是之前向宝星楼借钱了,签下了借据,之后应该也已经还上了钱,然后宝星楼就用那种印泥印下印鉴让她看到,代表她已经还钱。但是经过一天,这上面的印鉴就会消失,宝星楼就来了死不认账,苦主就只能有苦说不出了。”
经他这么一解释,初心就明白了其中的诀窍:“原来是空手套白狼的把戏啊!先看中了那个姑娘,然后等那个姑娘遇到困难的时候,就会来借钱,他们趁机写下借据,还算上利息,最后就能够得到比借出去时更多的银子。然后过了一天,已经收了银子的人还带着那一张印鉴消失的借据再去药钱,姑娘家拿不出还钱的银子,自然就只能以身抵债了。
原来这叶城之中和藏娇阁齐名的宝星楼就是这样做生意的,难怪不用几年,就和藏娇阁齐名了。看样子藏在宝星楼后面的靠山一定不小,再加上还有这样的小技巧,可真是万无一失啊!”
金爷想了想,算是回应她说的这番话:“正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这句话在做生意上,就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的。而且寻常人家没有靠山和能力,即使被骗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更何况女子的名声本就重要,活的也比男子要难得多。”
初心没有再接他的话,而是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那宝星楼进了新人,一般都会做什么?是要□□她们,还是直接让她们接客呢?我想不是自愿进去的,应该是不会这么快就失去清白之身,一个有头脑的老鸨,应该会明白如何让每一个新进的姑娘们发挥最大的价值。所以现在,只靠着银子的话,不知道能否把人赎回来?”
“可以的,我现在就带你去,你直接和老鸨谈就好。不过她一定会狮子大开口的,所以你最好是有把握,否则就等着出一笔至少在百两以上的银子。我换件衣服就带你去,你先出去吧!”金爷说着,就走到衣柜前面打开门,初心就从善如流的起身出去了。
不过她也得准备一些东西,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毕竟出来混的总要还,他们既然用这样的方法坑人,那就免不了别人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坑回去!
32.算计
当天中午,金爷就带着初心去了摘星楼,用过午饭之后,就让人把老鸨叫来,金爷说明了来意。
老鸨的眼珠转动几下,之后就笑意盈盈的说道:“金爷的面子我是要给的,不过这个姑娘昨天才进了我们宝星楼,还是一棵摇钱树,就这样给金爷带走,那我宝星楼的面子往哪里搁啊!虽然都说同行是冤家,不过这句话很多时候也并不是绝对的,我想也正是因此,金爷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对此金爷并不意外:“是吗?那不知道湘娘是想要多少的价钱,才能够把这个人给我带走呢?”
“这个少说也得一千两。因为我可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利益,一个姑娘至少能够帮宝星楼赚上十年的钱,即使以后人人老珠黄了,或者是被什么有钱有势的老爷看中了,那一笔赎身银子可是绝对不低的,所以这一千两的价钱,是绝对不算少的!这还是我看在金爷的面子上,才提出给一千两的价格,否则的话,就是两千两,我都不一定会放人的!”老鸨把话说的很漂亮,似乎他们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
对此金爷并不意外:“好啊,那就如湘娘所说的,就一千两!现在可以把人带过来让我们看看吗?”
“当然可以!不过等等请金爷给我五张百两的银票,十张五十两的银票,我们宝星楼不收整张大额的银票。那我这就去给你叫人,金爷稍坐啊!”湘娘说着就离开了包间。虽然叫人是不需要她亲自去的,不过这件事情得和东家说一说,让他知晓是必须的。
等她离开,一直不曾说话的初心开口了:“这宝星楼果然是不仅仅只有几分小聪明,他们用这样的方法来坑人,却也防着别人用这样的方法坑他们。否则的话,只要一张千两银票是最省事的,老鸨却提出要百两和五十两的银票。显然这是防止有人在这上面弄虚作假,即使真的上当了,也要把损失减到最低呢!”
金爷语气不变的说道:“是啊,不过我想文姑娘一定会有办法的,正所谓见招拆招。你是想要给宝星楼一个教训,然后又想把人救出来,所以他有张良计你有过墙梯,对吗?”说完,就给初心倒了一杯茶。
初心将茶一口饮尽,这才开口了:“是啊,如果对方是诚实守信的人,那我自然愿意非常干脆的给上这一千两,不过对方是采取刻意算计的,那我当然要还击的。更何况女子虽然弱小,却并不卑贱,尤其是良家女子,就更是如此。
然而一旦因为被人刻意陷害,继而入了贱籍或者奴籍,那就只能任人摆布了。不管是为了能够多活几年,还是因为妥协,继而不得不过这种失去自由的日子,这样对于无亲无故的女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虽然我并没有改变所有女子地位的能力,但是看到需要帮助,或者是需要救助的人,我还是能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即使我还小,现在也做男子装扮,但我并不会因此就忘记自己是一个女子。”
金爷好意劝道:“不管你的想法如何,以后又想做什么,不过现在还是先把那个姑娘赎出来,才能有以后的打算。虽然我是不知道你会如何算计他们,不过你得有底气才行,否则的话,宝星楼的东家可也是不好惹的。
即使有我的面子,但我们也只是维持表面上的交情,薄的就像一层纸,随时都可以背撕破,那就什么都没有了。原本我和宝星楼的东家都是做一样的生意,还是叶城人人知晓的两大青楼,自然是竞争大于友好的。所以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可是担不住的,你明白吗?”
感受到他的好意,初心就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多谢金爷的好意,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既然要做一件事情,那当然是会考虑好后果的。更何况说点实在的,即使我想救一个人,也不会选择把自己搭上的方式,否则的话,那也太傻了。毕竟我和眉儿也只是见过两次,只是因为她的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我才会走这一遭的。”
“好,你心里有数就好。再来喝杯茶,他们还得一会儿才会过来。”金爷说着,又给自己和初心倒了一杯茶,初心依旧接受他的好意,这样挺好!
33.顺利
二十多分钟之后,宝星楼的东家来了,身后跟着两个龟奴,他们一左一右的拉着眉儿。
进入包间之后,东家何守贵就笑眯眯的开口了:“金爷,倒是难得见你光顾小店,这一次还是为了我宝星楼新进的人。看来金爷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昨天才有两个新人进来,今天金爷就要来把一个姑娘赎身出去了,看来这姑娘还这是有福呢!”
“何爷既然清楚我过来的目的,然后人也已经带来了,这里是一千两银票,是不是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了呢?”金爷说着,敲了两下桌子,这十五张银票就在他的手边,何守贵伸手就能够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