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天服气了吗(22)

作者:十月海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玉瓢上有连着的红线,二人被此线约束,彼此间的距离不超过半尺。

“喵嗷!”一只白猫不知从哪里钻进了喜房,纵身一跃,直接扑到俞轻的后脑勺上了。

俞轻毫无防备,脑袋向前一冲……正好与俯就她身高的姬宴撞了正着——二人近距离相对,她的唇避无可避地落在了姬宴的唇角上。

酒洒了。

人惊了。

现场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说道:“这是哪来的野猫?”

没人回答她。

好几个下人冲进来捉猫。

阿白站在横梁上,得意地看着俞轻,传音道:“你掐我,老子就治你,气死你。”

俞轻道:“你给我等着。”

“老子等着呢,来啊。”阿白迈着小方步,在横梁上闲庭信步,蔑视地看着俞轻和几个喊打喊杀的太监宫女。

姬宴用手背擦擦唇角,一抹红润染上白皙的手背。他又狠狠擦了两下,闷闷地说道:“罢了吧,那是王妃养的家猫。”

庄重的合卺礼被阿白搅和了。

二人匆匆喝了杯酒,便走完了今夜的所有仪程。

对,就是所有——像圆房这种事,二人都没想过。

观礼的人散了,阿白也不见了。

下人们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床铺和房间,很快就退了出去,只剩下湖绿和小圆子伺候着。

俞轻身手矫健,先抢占了净房,仔仔细细地洗了半个时辰。

出来时,姬宴正躺在一张新躺椅上看书。

烛火摇曳着,散了一地的大红色蟒袍光华流转,衬得姬宴的脸色格外苍白难看。

俞轻想,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要被拔毛去皮的锦鸡,好看是好看,但一拧脖子就玩完。

“我……”她想把床让他,她睡这把躺椅。

“我今日身体欠佳,圆房就免了吧。”姬宴慢腾腾地起了身,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与俞轻擦肩而过。

什么东西!

俞轻脸上一热,一种被人嫌弃的羞辱感油然而生。

“弱鸡!”她大声说道。

这个词是微澜界的修真者用的,武国基本上没人用。

但“弱”和“鸡”的意思都极明显,聪明如姬宴不可能听不懂。

他脚下一顿,长长的礼服差点绊摔了自己。

小圆子赶紧上前扶住他,愤怒地回头看了过来。

俞轻道:“奴才就得有奴才的样子,你瞪谁呢?”

“你……奴才……”小圆子到底不敢忘记自己的本分,低下头,又转了回去。

俞轻心里痛快了一些,施施然在躺椅上坐下了,说道:“我是想说,既然王爷身体不好,就这把躺椅给我,床归你。”

姬宴脸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朵尖,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一扭头快步进了净室。

俞轻朝湖绿笑了笑,“帮我把头发绞干。”

湖绿担忧地说道:“娘娘……”

“叫姑娘。”俞轻打断了湖绿。

湖绿道:“姑娘,这不合适,万一叫惯了,岂不是让人诟病?”

俞轻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点点头,“随你吧,一个称呼而已。”

湖绿把俞轻的头发卷了卷,然后用手巾包裹,拧紧,“娘娘,王爷这样,将来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呢?”

俞轻微微一笑,“怎么过呀,跟以前一样过呗。”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净房那边,示意湖绿放开她的头发,悄悄走了过去。

在门口站定。

猛地一拉门。

“诶呦!”小圆子从里面扑了出来,五体投地地摔在俞轻脚下。

俞轻略略弯腰,俯视着小圆子,“小圆子公公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你放心,虽然你不喜欢我,但我却大度得很,断不会做出听人墙角那等下作之事的。”

“是不是,王爷?”

净房里传出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真是刻薄!

小圆子心里嘀咕着,一咕噜爬了起来,梗着脖子大声解释道:“奴才想出来取条手巾,不巧和娘娘碰上了,还请娘娘恕罪。”

俞轻道:“小圆子,有理不在声高。罢了,我和一个奴才争什么,就当它是不巧吧。”

她说完就走,不再给他机会反驳,迈着方步回去了。

小圆子有理讲不出,憋得脑门疼,咬牙去柜子里寻了条大手巾出来,愤愤地回去了。

俞轻原本想与姬宴商讨一个章程,以达到互不影响、互不干涉、乃至互相保护三个目的。

但姬宴在净房里呆了很久,她等了不到一刻钟,就丧失了耐性,在湖绿铺好的躺椅上睡下来,直接进了系统,继续修炼神识。

姬宴出来时,喜房里静得似乎连呼吸声都没有。

躺椅上的俞轻睡得极安详,若不是鼻翼微微翕动着,他几乎以为她死了。

烛火下的俞轻秀色可餐。

额头饱满,睫毛又长又弯,唇色红润。

那双漆黑深邃,让人心悸的双眸合上后,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

像朵月色下的睡莲。

姬宴下意识地抚上唇角,又触电一般地拿了下来。

他回过头看了眼净房,见小圆子没出来,又看了看俞轻,这才快步朝床榻走了过去。

这一夜没有凝神香,但姬宴睡得非常安稳。

晨起时,俞轻已经穿戴整齐了。

她今天穿了件正红色妆花褙子,绾着飞仙髻,端庄得有些老气。

“王爷……”俞轻叫了一声,目光落在姬宴唇角旁的淤青上,脸颊上渐渐染了些红晕。

昨天她只顾着生阿白的气了,下意识地忘了这件尴尬事,如今再次面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诶呦,都青了!主子,奴才这就去取药膏。”小圆子也注意到了。

俞轻撇了撇嘴,这点小伤居然也要上药膏,连个妇人都不如了。

罢了,就当亲了个妇人吧,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红晕潮水般地退了下去。

“恭喜王爷,恭喜娘娘,老奴丁嬷嬷求见。”门外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

小圆子吓了一跳,说道:“王爷,丁嬷嬷来取喜帕了,这可怎么办?”

姬宴的脸红了。

俞轻也是。

两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问道:“这可怎么办?”

第18章

俞轻三辈子都没正经成过亲,对男女之事完全不清楚。

姬宴对外宣称身体虚弱,对某些想爬床的宫女防范极甚严,对此一知半解。

二人眼睁睁地看着丁嬷嬷进了屋。

丁嬷嬷笑眯眯地行了礼,说道:“恭喜王爷,恭喜娘娘,祝王爷娘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老身奉皇后娘娘之命,为取喜帕而来。”

“啊……”俞轻不知如何应付,只好看了看姬宴。

姬宴镇定下来了,在太师椅上安坐,说道:“丁嬷嬷怕是要白走一趟了,本王身子骨弱,风寒一直没好。”

他上床睡觉时还琢磨过:床上铺了喜庆的红褥子,为何还要铺张晦气的白帕子呢,怪不吉利的。

“啊?”丁嬷嬷有些吃惊,眨眨黑豆似的小眼睛,同情地看了俞轻一眼,“奴婢明白了,奴婢告退。”

俞轻的视线与她对个正着,大概读懂了其中的真意,尴尬一扫而空,笑眯眯地看了看姬宴,轻松松地补上了一刀,“王爷的身体确实不大好。”

姬宴乜了俞轻一眼,垂下头,说道:“小圆子替本王送送丁嬷嬷。”

用完早膳,新婚夫妇去坤宁宫拜见广安帝、皇后俞氏,有分量的后宫嫔妃,以及宗室的长辈和兄弟姐妹们。

认亲结束后,俞皇后把俞轻留了下来。她是俞在越的亲妹妹,也是俞轻的亲姑姑。

姑侄二人在贵妃榻上相对而坐。

宫女上了茶。

俞皇后说道:“诚王身子不好,有些事情你得学会体谅,切不可心生怨怼,知道吗?”

俞轻弯了弯唇角,心道,你们为了你们喜欢的人,牺牲我们这些不被喜欢的人,还得让我们不怨怼,未免太霸道了吧。

“知道。”她犟是犟,但懂得识时务。

身处京城,自该学会小心地说每一句话,谨慎地走每一步路,不然她和姬宴恐怕连大燕关都回不去。

“真是好孩子。姑姑知道,你虽不爱说话,但心里有数,很有内秀。”

“在这方面比依依强,那孩子什么事都爱摆在脸上。”提起俞依依,俞皇后娇艳的脸上有了笑意。

侄女肖姑,她和俞依依有六分相似,这也是她格外喜欢俞依依的关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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