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风拍了拍上二楼的楼梯扶手,上面有些裂痕:“我磕坏的,可是哥说要保留证据。害。”
“这里就是距离我们学校、公司最近的地方,两年前我们才会搬家过来。爸妈都不喜欢这里的建筑风格,我哥挑的。”
江若羚:“。”
看来学长两年前说的搬家,是真的有搬。
现在最让她意难平的,就是他上学绕的那两公里路吧……不是喜欢的话,为何要绕路。
以风吐槽完了他哥,越发觉得这相处越发容易了。
“学姐你想要喝什么饮料?我们等一会,就在客厅这里变魔术吧。”两人在客厅落座。
“咖啡吧。”江若羚说着,视线被客厅那面非常显眼的墙给吸引住了。
“咖啡吗?若羚姐你喝咖啡会晚上睡不着吗。”以风拿起客厅的电话,给厨房那边打电话。
江若羚:“不会,怎么了吗。”
“我哥有一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了,喝了好几杯咖啡,结果睡不着。知道自己会睡不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喝那么多……”以风又开始吐槽他家哥哥,脸上带着不屑。
但其实说起来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的维护。
“阿姨,客厅这边先要一杯咖啡,一杯、不,两杯牛奶,给方瑜也要牛奶……”
在他说着的时候,江若羚也站起来向那面墙靠近。
上面有很多的照片,全家合照,个人照,还有一张签名——正是她之前在后台给以风签的那种。‘羚’字,羊字旁是个羊角。
江若羚:“……”
这一面墙算是他们家放家庭成员照片的地方吧,把她的签名挂在这算什么?
以风打完了电话也走过来,挠了挠头解释道:“我本来放在我的书房的,可是我哥说要给我的书房装修一下,然后就拿这里先放着了。这一放就忘记了……”
正说着,外面响起了门铃的声音。
“一定是方瑜他们来了,若羚学姐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给他们开门。”
“好。”
以风欢乐地跑出去开门了,而江若羚又把视线放在那签名上。再看看那旁边,就是贺予风的个人照。
江若羚:“……”
算了,签名送出去的时候就不属于她了,要放在哪里,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现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江若羚忍不住打量起贺予风的照片来。
他一身西装,站在眼光下,帅气冷峻。是个人照,却完全没有笑容的。
再看看其他几张贺予风的照片,也全部都是这个样子,仿佛拍照就只是个任务。如果说他一出生就是这个样子的,江若羚现在也有点信了。
而以风的照片就多了很多,每一张都笑得阳光,只有和他哥一起合照的几张,也学着板起了脸。
他们的父亲看起来都没有那么严肃,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
光是看着这些的照片,江若羚仿佛都能想象得出在拍照的时候,摄影师在一边,拼命地喊着,笑一个!
这么想着,江若羚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好笑吗。”冰冷的声音响起。
江若羚迅速转身,看见的就是抱着手的贺予风,表情和动作,和上面的某些照片都很像。
她笑不出来了。
不是说他可能不回来吗?江若羚在他的身后找着以风的身影,然而没有。
“他去接方瑜了。”贺予风长腿一迈,坐到了沙发上,“应该没有那么快上来。”
这一句话,很容易就能品到,他们还没有上来,在这里的他们可以聊一聊。
江若羚今天来,也正有这个意思。
她在他的对面坐好,把裙摆也整理好,看起来一副乖巧。
然后,双手合十,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学长,你可以把情书还给我吗?”
现在这里没其他人,她也知道贺予风不可能把现在的她求他的样子给说出去,干脆抓住这些时间,卖力一点。
贺予风瞥了她可怜的样子一眼:“哦。”
江若羚被这轻飘飘的一个字噎住了一下。
“哦,是答应的意思了吗?”虽然她觉得不像。
果然他的话很快就验证了江若羚的感觉:“只是表示听到了的意思。”
江若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拳头就那么自然地握紧了。
但她脸上还是一点都没表现出她的气愤,依旧笑脸盈盈。
“是这样的,学长你可能已经看过信的内容了,一定知道这一封信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
“没看过。”贺予风打断了她的话,“知道上缴的东西性质如何就可以了,不需要看过。”
江若羚:……
贺予风:“我对你的情书,没有兴趣。”
江若羚看了一下眼前的桌子,有点重,要掀桌也掀不起来。
“贺予风。”江若羚把学长的后缀都掐掉了,听起来是要硬气起来了。
“嗯。”贺予风看着她不断变化的脸色,脸一直都板着。
“求求你好不好……”江若羚再次双手合十,看着他一直眨着眼。
两人眼神相交,贺予风蹙着眉,没开口。
江若羚不知道,此时的她像是小动物一样,可爱得让他想要拥入怀中。
“你拿着那信也没有用对不对,不如把它还给需要它的人?只要你能给我信,你可以开条件,我都可以满足的。”
江若羚面上可怜兮兮的,心里想的是,这一次贺予风也没有答应的话,她就不求了。
拜托以风也好,用偷用抢或者只能和宋毅说抱歉也好,都不求他了。
“好。”他冷着脸,伸手把她的双手握十的手给按了下去。
“以后,不要求别人。”清冽的声音,变得有些抵押。
贺予风说完就站了起来。
“学长你要给我去拿信了吗?真的是谢谢,谢谢!学长你真的太好了,我们会写信也是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想法,您能够体谅我们真的太好了,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别感谢得这么快。”
“有条件的。”
江若羚冷淡了下来:“哦。”
还以为是白拿的呢。
*
重新拿到那封画着大大爱心的信,江若羚感觉到了一阵肉疼。
贺予风现在还没有给她说条件是什么,但看看那一脸的冷漠,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等一会看以风变完了魔术,她一定要马上就给宋毅给送过去,免得夜长梦多。
“若羚姐,你现在忙吗?”方瑜看着她在手机上飞舞的手指,他在旁边,不免好奇了起来。
“不忙,就是联系一下人,等一会要去找他。”江若羚留了心,上一次和宋毅加上了微信。
不然每次找他都太麻烦了。
方瑜看了一下其他在忙的人,压低了声音问道:“是男朋友吗?”
“不是不是,只是要给他送东西。”江若羚有些尴尬地摆手。
她只是个悲催的情书派件员。
还好她以前没有做这事太久,不然做久了,一定会遇见各种各样类似今天的麻烦。
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就在他们背后不远处站着的贺予风听了,只是冷笑了一下。
魔术的地方很快就让以风搭好了,他搓了搓手,“我要开始了啊!”
那是一个长方体的水缸,此时上面有一块黑色的布遮住。
真的是很入门的魔术。
第一次拿走布的时候,大家会看见水缸没有任何东西。
而重新盖上去,第二次抽走布的时候,就会看见里面放着茉莉花……
江若羚看着以风第二次抽走了布,然后露出了一半的话在那里。
全场寂静了。
随后是方瑜爆笑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房间。
“哈哈哈哈,你就这,就这让我们来看了吗?哈哈哈哈……”
以风也在尴尬:“我昨天给我哥变的时候,明明就很顺利。”
江若羚走了过去,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这里卡住了。”
她伸手一抽,就把那面镜子给拉了出来。
镜子,这个魔术里障眼法的关键。其实茉莉花早就在那里了,只不过用镜子挡着。
在他第二次抽出的时候,动作要快,也会瞬间地抽走镜子。
台上有人和他配合的话,一般都会发现这个破绽。但这确实是最基础的没错了。
江若羚现场给他教了一会,在场的人很快就露出了‘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