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以徐小戈的最多。
从昨晚她落地时间后,几乎每隔半小时就发来一条。
——老板老板,到了没?
——到了没?
——老板!!!你在不在!
——回!一!下!我!
——您不会是忘了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再不回复我就和大黄一起跳河了!
……
林知酒艰难地咽下嘴里的汤包,也不是第一天后悔当初招这么个话唠小助理。
她喝了口豆浆,慢慢回复。
林知酒:在。
林知酒:还活着。
林知酒:你可以跳,别带着我家大黄。
徐小戈秒回:天呐!你还知道回我微信!!?
林知酒又舀了一勺海鲜粥,吞下去,给徐小戈回了个句号。
打了几句哈哈,徐小戈终于聊起正事:国内的工作室再过个一周左右就能完工,地理位置也还挺好,到时候你就能直接去。
林知酒:知道了。
徐小戈:东西顾总都已经吩咐好了,都是按你的喜好来的。
林知酒:行。那你替我谢谢顾藉。
徐小戈:顾总哪儿缺这一两句谢啊。
林知酒回复:说的也是,还不如用我聪明伶俐、灵感爆棚的小脑袋瓜给他多挣点钱。
徐小戈:………
林知酒:好好照顾我家大黄,下周你回来了我要是看见我的宝贝少一根毛,你的奖金就没了。
徐小戈:……
徐小戈:?你家大黄天天掉毛!!!
林知酒才不管那么多,又回了两三句便专心吃她的早餐了。
豆浆油条灌汤包什么的,可比黄油面包好吃太多了。
-
林知酒慢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餐,又去换了身衣服。
窗外的天气不错,睡了个饱觉,林知酒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
半小时后。
林知酒身上穿了件毛衣,底下搭了条百褶短格裙,扎着马尾出现在陈羁家门前。
来开门的是陈家的阿姨。
“晓玲阿姨。”林知酒眨眨眼:“好久不见呀。”
阿姨愣了愣,看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小酒回来了啊!”
说完,立刻欢喜地冲里面说:“老先生,太太,是小酒来了。”
一边喊着,一边把林知酒迎了进去。
林知酒进了门,绕过门厅,果然看见客厅里刚吃完饭的人。
与林老年岁相近的是陈寻礼陈老爷子——陈羁的爷爷,另一位便是陈羁的妈妈李雪茹女士。
“陈爷爷,雪茹姨,我来看你们啦。”
林知酒甜笑着问好,又同时把带来的礼物拿出来。
送给陈爷爷的是副林知酒从一个法国手工艺人那儿淘来的国际象棋手工艺品,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幅一模一样的。
给李雪茹女士准备的则是瓶香水。
前调是柔和淡雅的花果香,中后调又加入了暖调的香草和木质,气质就很适合李女士这种温柔的女性。
除此之外,还有给陈羁爸爸弟弟的东西,只是这两人今天一个去了公司,一个在学校,只能代为转交。
林知酒比陈羁还要小大半岁,陈老爷子和李雪茹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从她进门开始,两人脸上的惊喜和笑意就没停下来过。
陈老爷子笑呵呵地拿着礼物:“谢谢知酒。有心了,爷爷特别喜欢。”
李雪茹也是,拿着那瓶香水甚至等不及试香:“知酒居然能买到这款?你不知道,这款香水我也中意很久了,而且从前两年开始,这个沙龙香品牌的名气越来越大,国内又没有专柜,买都买不到的。”
林知酒眼中藏不住期待:“雪茹姨真的喜欢?”
“当然!”李雪茹道:“尤其你送我的这款,是他们家四季系列的春意浓浓吧?我好久之前就想要了,只是一直买不到。这种沙龙香就是这样的啦,有价无市的。”
林知酒笑起来:“我……我一个朋友其实是内部人员,所以买到很容易,雪茹姨还喜欢别的的话我托朋友给你带。”
“真的?”李雪茹摸摸林知酒头发:“那可就得谢谢我们知酒了。”
陈老爷子说:“知酒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知酒答:“昨天。”
陈老笑道:“昨天?这么巧?我家那臭小子也是昨儿个回来的。”
说起陈羁,林知酒眼睛在可视范围内转了又转:“他人呢?”
李雪茹说:“还睡着呢,说倒时差,让我们都别喊他。”
林知酒算算时间,心道陈羁这只猪居然比她还能睡。
才刚腹诽完,楼梯那边传来声响。
那人的脚步听起来都懒懒散散的,拖鞋一下一下慢悠悠地踩在楼梯上。
还挺有节奏感。
林知酒哪能放过这个嘲讽陈羁的绝佳机会?
她立刻从餐厅绕过去,到楼底下,插着腰,一脸嫌弃地说:“好能睡啊猪。”
听见这声音,陈羁脚步一停。
他慢慢掀开眼皮,看见正站在一楼楼梯口的林知酒。
顿了好几秒,像是还在缓冲睡意。
林知酒望着他说:“我比你起得早呢。”
陈羁像是这才反应过来,继续一步一步下来,到还有两三级台阶时再次停下。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了遍林知酒通身。
随后蹙着眉头,望着她身上的毛衣加短裙。
开口:“穿的这什么破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099:你号没了。
第6章 青柚
破玩意?
破!玩!意!?
林知酒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裙子,又抬眸冷冷地盯着陈羁的脸。
半晌,她重重地冷哼一声,再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陈羁,甩着马尾走了。
站在原地的陈羁望着她的背影,目光又从那裙子下细长白皙的双腿扫过,轻轻地“啧”了一声。
-
陈羁吃饭的功夫,林知酒就在客厅陪着李雪茹和陈老聊天。
两个长辈都和蔼可亲,尤其李雪茹。当年怀孕的时候就特别期盼着生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可惜两次都生了儿子。
两家离得最近,林知酒从小三五不时地往陈家跑。
小小的女孩儿,长得冰雪聪明,又天生的漂亮,李雪茹当然爱得不行,在自家两个儿子身上没能得到满足的心事可算得以缓解。
“知酒这次回来也不再走了吧?”
“嗯。”林知酒回:“不走了,想来想去,还是回家好。阿姨你不知道,我每次给我爷爷视频电话他能唠叨死我,再不回来我看他能坐专机到巴黎把我拎回来。”
陈老听见这句却是笑了:“林老头这臭德行,还真是一点儿不变。”
林知酒点头附和:“就是,走的时候还和我说绝对不想我,最后还不是没过两周就疯狂暗示他快想死我了。”
陈老和李雪茹笑得开怀。
三人坐在沙发边,还真聊得投入。
被问起在巴黎时的事,林知酒也讲了不少。
隔着一片区域的餐厅,陈羁吃着饭,客厅里林知酒的声音不费什么力就传入了他耳中。
诸如最开始因为语言风俗等闹的笑话尴尬啊,在法国结交的朋友啊,被导师和各种论文折磨的痛苦啊之类的。
他八风不动地全听了进去。
看来在法国是过的挺开心的,他总结。
面上没什么波动地垫了肚子,陈羁上楼换了身衣服。再下来时,却听见客厅里那位主讲人的话题中心已从留学生活转到了他身上。
陈羁脚步一顿,耳朵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只听林知酒说:
“陈羁真的可过分了,我每次想去找他玩,都被他用各种课程任务多啊,有事啊,要去哪里啊……这些理由搪塞,三四次后我都不敢找他了,雪茹姨,陈爷爷,你们说陈羁是不是在外面交了女朋友什么的,所以才不停拒绝我?”
陈羁半晌无语。
刚低头无奈地想笑,却听林知酒继续沉吟着说:“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我认真想想,其实也可以原谅他。”
陈羁:“……”
真他妈想骂一句没心没肺。
李雪茹坐的方位倒是第一时间瞥见了自己儿子的身影。
她瞄了一眼,忽然对林知酒说:“我也觉得有可能,你的怀疑很有道理,这臭小子肯定是见色忘义。”
林知酒重重点头:“雪茹姨你也这样觉得是吧!!我就说……”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就被命运扼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