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家里,你可不就是个小姑娘,一直都是。”林老摸了摸她的头发:“要是喜欢,就把这做下去。”
林知酒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吃完晚饭,林知酒给谷浅舟发了消息,确认他15号是否能回安北。
得到肯定的答案,这才放下心。
林知酒牵着大黄,挽着林老,出门去遛弯。
“爷爷,哥最近怎么这么忙?”林知酒问:“公司事情很多吗?”
“嗯。”林老说:“放心,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我有个问题。”
“说呗,在爷爷这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林知酒道:“您当年,真的是为了我,才收养我哥的吗?”
林老对她这个问题没什么意外、
“还真不是。”林老缓声说:“你才一岁的时候,爷爷就收养了浅舟,其实是偶然。”
那时候林知酒的爸妈都还在,林老自然不会因为给她培养个职业经理人,而去收养谷浅舟。
“很早之前以你奶奶为名的基金会,就有与国内很多福利院的接洽,我也会定期去看看。当年去D市的时候,没让任何人跟着,也没大张旗鼓,你知道,那是你奶奶的家乡。见到浅舟时,他正被福利院一群比他大很多的男孩围殴。”
林知酒顿了下。
“后来就把他带了回来,那时候,浅舟连个名字都没有。”林老似是回忆道:“福利院的院长只喊他石头,因为当年被人扔在福利院门口时,是放在了一块石头上,身上除了布包成的襁褓,别的什么都没有。那些孩子,父母丢弃时,再怎么样都会留个念想,出生证、名字、生日……浅舟身上什么都没有。”
林知酒顿了顿。
她好一会儿才说:“我以前还会想,就这样决定我哥的人生,他会不会不开心。”
林老声音一片柔和:“十八岁那年,带他回家时,爷爷已经问过了。”
他往前走:“别想太多。浅舟这孩子,最想要的,是缺席了很久的亲情。他内敛,很多话不会说出口,爷爷可知道,你当年喊他第一声哥的时候,那孩子有多开心。所以你俩,都是爷爷的宝贝疙瘩。”
林知酒笑了起来。
大黄汪汪叫,她这才赶上去。
林老看她眉眼舒展的样子,笑说:“过两天他回来了,你也劝劝,让没事去谈个恋爱。公司那些事,永远忙不完,爷爷累了大半辈子,不就想让你两这一生,都过得顺畅点。”
林知酒言笑晏晏:“好!我一定说。”
这话说完,前方的路上,陈老带着俩孙子也出现了。
林知酒瞧见某道身影,脚步轻快地小跑过去。
林老笑着摇了摇头,不知感觉到什么,脸上的笑意滞了滞。
他抬手,右手握拳又展开,如此反复两三遍。
那阵麻意消失得很快。
作者有话要说:很明显,今天是想不出标题的江天一半半
第68章 甜梨
“陈爷爷好!”
“哎!知酒晚上好。”
林知酒打完这声招呼, 目光又落到陈放身上:“放假了吗小放放。”
陈放说:“还没,还要一周。”
林知酒一笑:“那期末考试加油哦。”
“嗯,谢谢知酒姐姐。”
林知酒被这甜甜的一声洗脑。
尤其是,陈放的眼睛, 是有几分和陈羁像的。
她可从未在陈羁脸上, 见过如此乖巧可爱的表情。
简直可以当代餐。
没忍住就想去揉揉陈放脑袋——虽然这孩子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经比她高出好多。
伸出去的手在半道被截住。
陈羁拉着她的手, 面无表情地攥进手里。
一旁的陈老爷子乐得呵呵笑, 却又同时落后几步去找林老说话。
“老林啊, 没想到有天咱俩也能当亲家。”
林老说:“看着这两从小打到大, 我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
瞧见前面路上的人, 陈老爷子眉眼都乐:“我可老早就嫉妒你有个小孙女了,这下好了, 赶紧让他两结婚,知酒就能住进我家, 给我当孙女喽!”
林老斜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两老头相视一眼,却有同时哈哈大笑。
陈老咳了几声。
“怎么了?老毛病又犯了?”林老问。
“可不是,这几年每隔几个月就得犯一次, 不过也还好,吃了药就能控制住, 不是啥影响生死的大毛病,医生说活个十来年都不成问题。”
陈老说完,又望了眼林老说:“不像你, 你这老头子,身体可比我强多了。”
林老微顿,眸中情绪一闪而过,来不及追踪。
他一笑, 扬扬眉:“我肯定得活着,时候到了给你这死老头子烧张纸钱。”
“行,我可专门记着呢,到时候没你的,我可亲自来找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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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号这天一早,还不到天亮的时间,路迢迢已经开始在群里“吆喝宣传”,发了数十张姜未予的海报,让他们都得把人记牢。
下午五点,林知酒出了工作室,给陈羁发微信。
他还在公司,刚好常昼已经闲了,便直接开车来接。
“直接去市体育馆?”常昼问。
林知酒想了下:“去铭阅吧,四个马还没下班。”
常昼便打着方向盘换道。
路上经过一家关了门的画廊,名字叫颜色,林知酒猜到是谁。
常昼说:“别看了,这人好像都出国了。”
“你说颜妍?”
“还能有谁。”
林知酒“哦”了一声,没再打听。
常昼又说:“我忽然想起一事儿。”
也不等林知酒别,他就自顾自开始拍了醒木打开帷幕。
“咱高一时候,我去你们班找你和羁儿,你俩没在,倒是看见有个女生往陈羁课桌里塞东西。”他不嫌事大地说:“现在想想,那玩意好像适合粉不拉几的情书,还有盒费列罗来着。”
林知酒反应不大:“这有什么,我都撞见过好多回。光我们班,就有一半的女生明里暗里地喜欢他。”
常昼一笑:“我说的那女生是颜妍。”
他瞅一眼林知酒,语气透着几分坏笑:“怪不得搞你,敢情是有个祸水。”
林知酒哼了声:“我早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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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铭阅大楼下的咖啡店坐着等了杯咖啡的时间,陈羁就下来了。
见着林知酒时,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下。
常昼像被扎了眼:“烦不烦,一天天的,收敛点你能死?”
陈羁当没听见,西装搭在臂弯,另一手去牵林知酒:“走吧,路迢迢都催好几回了。”
林知酒把给他点的拿铁递过去。
陈羁喝了半口,嫌弃说:“甜死了。”
说完却又喝了口。
林知酒道:“那你别喝,给我我扔了。”
“有你这样的?都给我还要?”
“谁让你嫌弃。”
常昼跟在背后,面无表情。
等这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自己车后座时,终于忍不住:“你他妈让老子给你当司机?”
陈羁往后一靠:“累,不想开。”
说完又故意喊常昼:“哥,辛苦了。”
林知酒看眼群里消息:“快走吧,迢迢又开始催了。”
常昼:“……”
他们五个,孟觉最大,林知酒最小。
剩下三人都是同一年。
但路迢迢和陈羁的生日,一个在十一月,一个在十二月。
只有常昼在上半年。
是该喊声哥。
可这狗东西,什么时候喊过自己了?
小时候玩闹,都恨不得当对方的爸爸。
常昼往后视镜看一眼,又骂了句陈羁不要脸,才启动车子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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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地方简单吃了顿饭,三人到时,观众已经开始入场。
路迢迢手里拎着个Neverfull大手袋,里面装的确实各种花里胡哨的应援棒和灯牌之类。
她最先给林知酒挑出来个带灯的头箍。
顶着两个字,未予。
按开开关就亮。
林知酒还没嫌弃,陈羁就把这糟心的东西扔进路迢迢包。
“要戴你自己戴。”
路迢迢翻个白眼:“可把你小气的。”
林知酒笑,其实自己也抗拒戴着拿东西。
她挑出来两只黄色应援棒,“我拿这个。”
剩下的东西,都被路迢迢强行塞给了另外三人。
几个人明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过安检时却都故意扔给了安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