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他动心(52)

他摸摸她的脑袋,“以后我对你好。”

宁晨曦没领情,“啪”地一声把他手给拍掉,“你对我好个屁。”

“......”

这女人脾气是真的很大。

到了家,斐钰泽身上湿了不少,进屋就去了一楼浴室。宁晨曦没湿到,但也上楼去洗了个澡。

她是习惯了进屋的第一件事情就先洗澡换家居服。

斐钰泽出来的时候宁晨曦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把自己蜷成一团,手里拿着个笔,垂着头不知道正在涂涂画画些什么。

斐钰泽脚步一顿,没想到她洗完澡还能再下来。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两秒,又转过身重新返回了浴室。

宽大的白色浴巾罩在宁晨曦头顶,浴巾柔软的触感与她发丝磨擦。宁晨曦笔尖微顿,仰头看了他一眼。

他站在沙发后,和出门前给她吹头发时是一样的姿势。

刚洗过澡的眉眼越发青隽,带着股水汽。竟衬出了几分少年感。

注意到头顶的白色浴巾和他中午时擦头发用的那个一样,宁晨曦有点没事找事,“这该不会是你用过的吧?”

说完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斐钰泽往她手中瞥了一眼,只看到了个正方形红色便利贴,上面画的什么灯光晃的看不清。

他收回视线,专心给她擦头发,语气一本正经地胡诌八扯,“就是中午那块。”

他挑眉,逗她,“怎么,嫌弃?”

宁晨曦皱皱鼻子,点点头,“多少有点。”

斐钰泽:“......”

他使劲揉了把她头发,解气似的,“新的。”

坐的不舒服,宁晨曦屈起腿换了个姿势,闻言呆愣愣地抬头,唇瓣微张,难得有点萌的模样,“啊——我知道。”

她语气慢吞吞地,“我就是故意气你的。”

“......”

斐钰泽用力点点头,“行,那你成功了。”

宁晨曦挺谦虚,“还需要再接再厉。”

气死为止。

“......”

斐钰泽给她把头发擦完,宁晨曦手里也忙活完了。

等斐钰泽从浴室里送完浴巾出来,宁晨曦把他也拉到沙发上,坐在她旁边。

随后又垂头拿起手机打开了音乐软件,拨弄半天,最后把音量键调到了最大声才熄屏放下。

斐钰泽看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又心血来潮的要作什么妖。

直到屋子里响起了响亮的《义勇军进行曲》前奏。

斐钰泽:“……”

他哭笑不得,“你要干嘛?”

“别说话。”

“......”

还挺有仪式感。

斐钰泽没再说话,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红色的东西。

是刚刚她手里一直画的,画完被她折成了一颗立体的红色桃心。

宁晨曦转过身背对着斐钰泽,往红心的背面上贴了个双面胶。

贴完了才又转回来,伸手把红色立体桃心粘在了他衣襟的右上方。

像念初高中时戴名牌一样。

怕掉,她贴好后又使劲按了两下。

两人洗完澡都穿的和中午时那套一样,白色无图案套头T和浅灰色家居裤,柔软又温暖。

红色桃心贴合在白色衣服上面,颜色搭配完美契合。

按好后,宁晨曦开口道出目的,“爱的号码牌。”

斐钰泽垂下头,看着上面的字迹,

——“二十四号心动男生。”

笔锋凌厉,与斐钰泽的字迹有着七分相似。

周围两边还用简笔画的形式画了一只狗和一个牵着狗的小女孩。

小女孩张牙舞抓,大狗柔顺乖巧。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能在这么小的一张纸上面画上这么多东西。

手机里的《义勇军进行曲》已经由前奏进行到了尾声,声音大到直冲屋顶。

斐钰泽眼眶发热,喉间哽塞。

知道这个牌子的真正含义其实是代表——给你机会重新走进我心里。

他伸手又使劲按了按,开口的嗓音发哑,“怎么突然就发牌了?”

他都已经做好了要等很长很长很长时间的准备。

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对着面,宁晨曦脑袋搭在身后柔软的椅背上,闻言望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微眯起眼,“嗯,我想了下,反正以后我应该也不会有力气再爱别人。”

所以倒不如尝试着重新给彼此一个机会。

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她也就只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真实的动过心。

她在他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袒露自己最恶劣脆弱的一面,无论是五年前,抑或是五年后。

而他也会毫无怨言的全盘接纳。

不论是对于十八岁的宁晨曦还是对于二十六岁的宁晨曦来说,理解和懂得都比其他任何更重要。

不过——

她拉住他的一根手指,放在手里细细捏玩着,“只是领个牌而已,你别高兴的太早。”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话里有掩饰不住的骄傲与得意,“追我的人可多。”所以你得再接再厉。

斐钰泽点点头,把单曲循环的《义勇军进行曲》给关了,逗她开心,“会做宁总监数千追求者里面最靓的仔。”

“不错,斐总很有觉悟。”

气氛难得温馨,两人一时谁也没有说话。

宁晨曦垂头摆弄把玩着他的手指,斐钰泽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的发顶。实际上却是血液在身体里逆流,心脏疯狂在胸腔里鼓动。

这样一颗简单的纸折红色小桃心,却把一向缄默克制的他给砸的头晕又目眩。

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宁晨曦的异样。

直到宁晨曦哑着声音开口,“什么时候纹的?”

“嗯?”

拎着他的无名指举起,宁晨曦眼圈泛红,“我问你什么时候纹的?”

斐钰泽答得挺轻描淡写,“酒吧那晚之后。”说完想把手抽回,宁晨曦拽着没让他动。

指尖磨擦在他无名指之上。

他左手无名指的里圈纹了一整圈的黑色字母“x”,缠绕起来,刚好围成了一个戒指。

用小写字母x,密密匝匝,围成了一圈。

宁晨曦数了一下,字母有十三个。

代表一生。

和两人刚在一起时,斐钰泽送她的那个一模一样。

两人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时,他特意订制了送给她的。

她的那个是一圈z,他的则是一圈x。

唯一的区别是当时的实体是铂金材质,且两人都戴在了中指上。

而现在,戒指被他纹在了无名指。

纯黑色纹身对着冷白色皮肤,视觉冲击感强烈。

“为什么纹?”

斐钰泽抿抿唇,“你说过,戴了就不许再摘下。”

回忆放电影一样拨回到脑海里。

“戒指虽然是你买的,但是是我给你亲手戴的。”

“戴了就是一辈子的,不许再摘下。”

“洗脸不许,洗澡不许,上厕所也不许。”

“万一要是有一天分开了——”

他捏紧她的手,不太高兴的打断,“我们不会分开。”

宁晨曦觉得很有道理,用力点头附和,“对,我们不会分开。”

不过——

他抱怨,“宁晨曦你怎么那么不讲道理啊?”

连洗澡都不许摘,保养时怎么办。

宁晨曦理不直气也壮,“我就是道理。”

“......”

再后来,酒吧里看的那一幕,宁晨曦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也拽下丢掉了他手上的戒指。

连带着她自己的一起。

他答应过她戴上就不会再摘掉,所以酒吧那晚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把戒指重新纹在了手上。

他永远不会对她食言,哪怕是她亲手打破也不可以。

宁晨曦抬头,“那为什么偏偏纹在了无名指上?”

斐钰泽别过了头,“因为十指连心。”

纹在无名指更疼。

也因为,不知道还有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

“斐钰泽,看着我。”

斐钰泽转过了头,宁晨曦一眨不眨的和他对视,一字一顿问,“当年,为什么分手?”

明明前一天,两人还约好了一起去滑雪。睡前还说了晚安。

斐钰泽不去看她,“因为我混蛋。”

宁晨曦轻笑一声,“到现在还不说是吗?”

他没说话,代表默认。

齿尖抵在他纹着戒指的那根无名指,稍一用力,上面鲜血直流。

像被揉出汁水的破败玫瑰,颓靡之中浸透着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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