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而风定+番外(30)

好一会儿,她艰难地转回头,包间大门不知何时开了大半,而几乎一整个包间的人都目光齐齐地盯着她。

苏俄一瞬间脸涨得通红,赶紧从封轶身上下来,她抬头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封轶不在意地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走,去见见你的老师。”

苏俄做了几个深呼吸,平静了一些后,转身走在前面。可一进包间的门,里面就发出了一阵此起彼伏的起哄声,苏俄顿住脚,脸上又热了起来。

最后还是封轶笑着伸手将她牵了进去。

似乎从看到封轶开始,老头儿就一直处于呆愣的状态。

苏俄叫了他两声都没反应,最后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老高!你一大老爷们儿怎么看到帅哥也会直眼啊?”

“去去去。”老头儿打开她的手,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封轶身上,好半天儿,“是你?”

这下换苏俄愣了,“你们认识?”

老头儿突然一脸骄傲地笑了起来,“怎么不认识!他可是我最得意的门生!”

苏俄惊喜地扯了扯封轶的袖子,“原来你也是一中的啊?”

封轶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是啊,说起来还算是你的学长。”

学长?

苏俄点头,这种暧昧的关系她很喜欢。

“咳咳……”老头儿突然干咳了好几声,一双小眼睛怒瞪着他们,“打情骂俏也不看看地方!老头儿我还在这儿呢!”

封轶笑着弯下腰,“就是知道您在这儿,才特意过来陪您喝几杯的。”

老头儿打量了他一眼,“少把哄女人那套用在我身上!”

苏俄差点喷笑。

这他都知道?

封轶神色不变,“那就直接动真格吧。”

老头儿一愣,一抹欣喜钻入眼底。

服务生搬来了椅子,加座在苏俄和老高中间,又拿来了一瓶开好盖的白酒和两个小酒杯。

封轶扫了一眼桌上的红酒杯,“喝过红的了?”

他赶紧摇头,“一口都没喝。你这丫头不肯敬我,气得我差点摔酒杯了。”

封轶的目光冷了下来,“你哄她喝酒?”

老头儿气急,“饮料代酒!”

封轶看了看苏俄杯里的西瓜汁,神色又恢复了正常。他笑着给老头儿倒了一杯白酒,伸手递过去。酒香四溢,一阵阵入鼻,老头儿顿时就忘记自己在生什么气了。

今天桌上只有红酒,但他从来爱喝白酒,在场的人除了封轶,几乎没人知道。毕竟为人师表,他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这才喝了没几口,老头儿就把自己喝高兴了,拉着封轶说个不停,“好小子,都人到中年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帅啊!有我当年的风采!”

苏俄愣了一下,看了看老头儿光秃发亮的头顶。

“老高,你认真的吗?”她问。

老头儿瞪了她一眼,“我看你这小丫头简直色、欲熏心!”

苏俄暗暗咽了口干唾沫,顿了几秒,“我又仔细看了一下,同为中老年,你们确实差不多。”

这次换封轶瞪她了。

苏俄缩缩脖子,赶紧低头吃菜。

又喝了几杯,老头儿情绪高涨,谈天说地,最后开始回忆起过往。

“你那届啊,真是我带过两极分化最严重的一届!除了你次次拿年级第一,剩下的没一个会读书的,尤其是那帮女娃子,成绩一个比一个差。”他对着封轶说。

“为什么啊?”苏俄有些奇怪。

老头儿可是名师,只带快班的。

他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他!长得太招人,把那群女娃迷得团团转,没一个肯好好读书的。”

苏俄若有所思地看向封轶,“你不会早恋了吧?”

还没等他回答,老头儿砸吧了下嘴,“那他可不像你。”

封轶肃了神色,“老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明明学校不准早恋,你却还故意放水?”

他顿时有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臭小子!还朝我兴师问罪来了!合着我不仅得教你读书,还得帮你看媳妇儿是吧?”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他们似乎差了很多届,顿了顿,“你这手伸得够长啊?”

封轶笑笑,“结婚的时候请您做证婚人,怎么样?”

老头儿一愣,抬头看向苏俄。

还没等她作出反应,耳边突然传来“咣当”一声。

一包间的人都看了过去,无数的视线里,秦末延似乎是因为没拿稳酒杯,红酒全数泼在了衣服上,落地的高脚杯滚动了两圈,泠泠停住。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他站起身,脸色阴沉,没有看任何人,转身离去。

看了看他的背影,老头儿叹了口气,“丫头还小。”

封轶挑眉,“可我等不及了。”

“那么多好姑娘,怎么偏偏就……”

封轶扯了扯嘴角,伸手又给他倒了一杯酒,“不论先来后到,还是孰轻孰重,哪一样都不是我输。”

老头儿眼神迷离,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其实苏俄也似懂非懂。

先来后到?

他是指娃娃亲吗?

老头儿无奈地摇摇头,“我的手心手背,疼了谁我都不乐意。”

苏俄夹了一筷子青菜到他碗里,“吃你的吧。年轻人的事啊,就别瞎操心了!”

“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老头儿喝得半醉的时候,封轶站了起来。又挨桌地敬了敬苏俄的同学,他放下酒杯,转身想走,却被苏俄从身后拉住。

“封轶,还有一个人你没敬呢。”她说。

“嗯?”封轶回头。

苏俄期待地指指自己,“我啊。”

封轶失笑,“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又不是没喝过。”苏俄咕哝了一句,伸手将桌上的空酒杯递到他手中,“快嘛,我也想尝尝白酒的味道。”

封轶接过酒杯,却迟迟没有动作。好一会儿,他抬起手,却是将酒杯又放回了桌上。

苏俄不解地看着他。

他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身子一低,温热的薄唇贴上了她的。苏俄微微张口,舌尖被轻咬了一下,又酥又麻,一股陌生的酒精香味顿时在口腔蔓延开来。

“尝到了吗?”他问。

苏俄红着脸没有回答。

周围一片哀嚎声,场面凄惨。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屠狗大队,手段如此残忍?

连老高也看不下去了,连忙伸手捂住眼睛,“真是没脸看了,老头儿我可真怕长针眼!”

封轶笑着伸手揉揉她的头,“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他离开后,苏俄一直心不在焉。

过了半个小时,聚餐也接近了尾声。

两个班委去前台买单,没一会儿却一脸兴奋地跑进来,“俄子!你家帅哥已经帮我们整个包间都买单啦!”

“哇……学长出手这么阔绰?我们都跟着沾光了!”

“对对对。他出去的时候,我正好去窗边的走廊接电话,就看见他走进对面的南音阁了。南音阁啊!一壶茶就要五位数的地方!”

有人扯着她的袖子满脸好奇地问,“苏俄,你不会是要嫁入豪门了吧?”

苏俄愣了一下,正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不就是!”老头儿打了个酒嗝,“那小子有钱着呢……”

不停地又有人围上来八卦,苏俄只好胡乱应付一通。见她似乎没兴致多说,慢慢大家也就散了开来。没一会儿,包间里就只剩下几个班委了。

送走老高,苏俄转头看向秦末延。

似乎从封轶出现开始,他就在不停地低头猛喝,一杯接一杯,此时已经两眼通红,一身酒气。

“班长,别喝了!”旁边的男生想去拿他的酒杯,却被他抬手挥开,那男生顿了顿,看向苏俄,“班长夫……俄子,你劝劝他吧!”

苏俄走到他身边,“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夜色渐浓,也不知是何时下起的雨,沙沙作响。虽已是开春时节,可夜里依旧春寒料峭。向阳花木的旋转门外,绵密的雨帘一阵阵地飘入前沿,灯火掩映里,白光星星点点。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他说。

“那是高一下半学期,刚分文理班。因为我总分领先你一分,抢了你的第一,你就一直把我当成最大的竞争对手,处处针对我,跟我作对,哪怕是班务,你也不肯跟我配合。”

“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的争强好胜,你的目中无人,在我眼里都特别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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