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而风定+番外(20)

“记得保存下文档。”封轶也没在意,起身走到一旁去喝水。

苏俄已经双击了网页浏览器,听他这么说,又想回过去保存文档。不知道是不是操作太快,鼠标箭头竟变成了等待符号。持续了好一会儿。

她心急如焚,这点点,那点点。刚用快捷键启动任务管理器,却不料屏幕突然一闪。

蓝屏了!

苏俄目瞪口呆。

等封轶做完修复,再次打开文档文件时,屏幕上只有最后一次保存的数据。

苏俄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这台电脑太旧了,连办公软件也是很低级的版本,竟连自动保存的功能都没有。她不过是很一般的操作,真没想到会这样,实在好冤!

封轶叹了口气,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走吧,先去吃饭。”

苏俄一路都惴惴不安的。

“我知道错了……”走出电梯时,她突然说。

封轶看着她,没有说话。许久,他突然将手里的外套甩到肩后,几步将苏俄逼到宽厚的承重柱旁。一手抵着柱子,他缓缓俯下身来,“我不接受这种道歉。”

苏俄愣怔,好一会儿,她转开视线,“那……那你想怎样?”

封轶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重新直视他,“你说呢?”

苏俄咽了口干唾沫。

面上平静,内心却兴奋不已。

行长大人耍起流氓来,还真是……帅呆了!

“那不如……”苏俄有些害羞,缓缓伸手摸向封轶的腰,正犹豫着如何进行下一步,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喝。

“喂!前面那对男女,不要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情,注意影响!”

苏俄循声望去,怔怔地看着大厦一楼的保安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等他站定,看清封轶的面容,不禁连忙摘掉了头上的帽子。

“封行长?!”他瞪大眼睛,似乎吓了一跳,好一会儿,开始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是您,实在不好意思!”

连连道歉后,他郑重地鞠了个躬,“请你们继续!”

封轶伸手去扶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廖师傅恪尽职守,总行有您这样的员工是福分。”

那保安敬了个礼,“封行长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苏俄是在一道热烈的目光中走出总行大厦的。

自那天后,每次进出,保安师傅总会多注意她几眼,有时打个招呼,有时对她笑笑。刚开始她还有些担心,但是等了几天,茶水间也没有传出那天发生的事情,她就彻底放心了下来。

看来这个廖师傅真是一个不爱八卦的人了。

后来封轶还是重写了资料,几个工作会议都顺利召开,一段忙乱后总算清闲了下来。那天陪苏俄吃晚饭的时候,他突然说,“过年去封宅陪陪爷爷吧。他很想你。”

苏俄一翻日历,原来两天后就是除夕了!

日子过得真快。

今年春节大约是这些年来过得最热闹的一次。

除夕晚上,封轶将苏俄和苏母接到了封宅,跟封家一起吃团圆饭。与第一次见面时相同,饭桌上人不多,但到处都弥漫着春节的气息。

温暖又融洽。

“丫头,最近和封轶处得怎么样了?”三两句后,封老爷子不禁又开始催婚。

苏俄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一般般吧。”

他看住她,好一会儿,“爷爷怎么觉得你们已经处得挺好了?”

苏俄一顿,艰难地将口里的肉咽了下去,“我还在上学,想等毕业再说。”

他还想说些什么,封轶忽然伸手给苏俄夹了一筷子青菜,“爷爷,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两年。”

老爷子顿了顿,似乎有些道理,不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苏俄有些奇怪,连忙转头看向封轶。

知道她有话要说,他微微侧身。

“你一直在等我?”她在他耳边轻轻问。

封轶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我说的是爷爷。”

苏俄气得差点翻白眼。

一顿饭下来都没把情绪抚平,最后还是被老爷子那厚到不知所措的压岁钱给浇灭了小火苗。

在露天草坪上等烟花,苏俄握着红包坐立难安,“这个……不太合适吧……”

感觉像是在用钱收买她。

封轶有些好笑,伸手摸摸她的头顶,“这还不算什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放长线,钓大鱼’?”

“……大鱼?”苏俄愣愣地看他。

好一会儿,她回神,“在哪里?”

封轶敞了下外套,黑眸熠熠发亮,“自己来找。”

苏俄心领神会,扑上去一通乱摸,最后被封轶摁在怀里亲了好几口。

“——咻——嘭!”身后的烟花突然腾空绽放,瞬间布满了整个苍穹。霓虹色调,斑斓光点,映在封轶漆黑的眼底,闪烁又迷离。

苏俄伸手环住他的颈间,许久,“封轶,我想快点长大了。”

他愣了一下,“长大做什么?”

“吃大鱼。”她说。

封轶失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整个除夕夜都在温馨又浪漫的氛围里度过。守岁时候困得不行,可一到凌晨,封宅里又是烟花漫天,苏俄一下子就清醒了。再也熟睡不了,迷迷糊糊地就等到了天明。

初一的封宅不接外客,苏母也已经提前回家,宅子里人丁稀少,安静如常。

从初二开始就陆续有客人前来拜访。

封家三代单传,没有什么亲戚,来的多是封老爷子的故友和部下。其中包括裴家。

苏俄见到裴子宵的时候,正以主人的姿态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在挨了他一记白眼后,她连忙放下瓜子,坐正身姿。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皱着眉问。

苏俄咽了口干唾沫,“就比你早一会儿。”

门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她朝裴子宵身后看去,裴子仪正牵着小土狗进来。还没等她说话,小土狗突然一溜烟地冲向苏俄的方向。

苏俄被扑个满怀,颈间被它舔得一阵湿润,她慌忙笑着按住它的小脑袋,“怎么回事呀,看到妈妈这么开心?”

裴子仪已经走到苏俄的身旁,她伸手将狗绳放到沙发上,“嫂子,我哥在哪儿啊?”

苏俄愣了一下,“应该是在书房陪爷爷练字吧。”

“哦。”她点点头,“那我去看看他们。”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苏俄和裴子宵两人。想起那天的事情,苏俄还有些来气,索性不再理他,伸手逗弄起身旁的小狗。

它又长大了不少,毛发越来越好,又软又密。

“小狗子……”苏俄忍不住揉搓它的耳朵。

裴子宵皱眉,“它有自己的名字。”

她一愣,“叫什么?”

“独活。”

苏俄有些无语。

“走了。”裴子宵冷冷地说。小土狗似乎听懂了,看看他,又回头看看苏俄,呜呜地叫了几声。直到裴子宵迈开步伐,它才连忙跑了过去。

他弯腰将它抱入怀里,面色冷峻,“你就跟爸爸相依为命吧。不要老是惦记那些没有良心的人,她才不会记得对你说过什么。”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苏俄愣了一会儿,不禁开始自责,她似乎老早忘了放假要接它回家的承诺。

可是她要怎么开口?

裴子宵这家伙最近跟炸了毛似的,脾气差得不行。

她实在不想与他正面冲突。

直到封轶来叫她吃饭,苏俄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在想什么?”封轶见她若有所思的,也不急着拉她出去,而是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苏俄没回答,三两下爬到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裴子宵走了吗?”她问。

封轶摇头,“按往年都会吃过晚饭再走。”

苏俄不说话了。

“他又惹你不开心了?”封轶问。

“彼此彼此吧。”苏俄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封轶有些好笑。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揉揉她的头顶,“起来,该去吃饭了。”

苏俄挣扎了一下,哈欠连连,“好困啊。”

“回来再睡。”封轶语气哄慰地说。他伸手去抱苏俄,却不想重量已不似平常,竟一下没抱起来。转头看了眼满是瓜皮果壳的垃圾桶,他微微叹气,“你到底吃了多少?”

苏俄没回答,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封轶,晚上陪我睡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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