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看了下手表,准备去找傅云开吃饭。
他刚转身看见柏韶走进来。
江榆赶紧一个闪身躲过去,从柏韶身侧溜走。
柏韶气,浑身不爽,想也不想转头跟过去,卫生间也不想上了。
“江榆,你要去哪里?吃饭吗?”
江榆看了他一眼,“反正不关你的事情。”
柏韶叹气,“江榆,我们就不能正常说说话?”
“不行。”
江榆进了班里,看见傅云开在玩手机,走过去就喊他:“我饿了。”
傅云开别有深意的看了跟在后面的柏韶一眼,喊:“祖宗饿了,赶紧去吃饭吧!”
江榆听见,伸手又捏了傅云开胳膊一下,“不许叫我祖宗。”
傅云开被捏了,还开心的不得了,他看了一眼柏韶,站起来,搭着江榆肩膀,“走,吃饭。”
柏韶的脸色沉下来,他刚想上去。
五班的两个女生找了过来,叫住柏韶,想问他数学问题。
平常,柏韶都会笑眯眯的帮她们说问题,但是偏偏今天他就是不爽。
江榆已经无视他几天了,而傅云开有事没事就说着一些讽刺的话,刚刚两个人搭着肩膀走出的模样让柏韶觉得眼睛刺疼。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女生,“离我远点。”
两个女生被他的话语吓了一跳,再看看他的脸,顿时慌了。
老好人的柏韶怎么会发脾气?
她们蒙了,怎么转到六班没几天,就变成了这样?
柏韶也不想解释,撇开了两个人,想跟上去找江榆。
找了半天,柏韶也没有找到,只好颓然的回了教室。
到了教室,柏韶发现傅云开和江榆已经回来了,正在悄悄说着话,江榆脸上带着笑意,似乎被傅云开的什么笑话逗的乐呵呵起来。
柏韶更烦躁了,他回到自己位子上,把椅子反过坐着,眼神深沉的看着他们。
其实,傅云开就是故意恶心柏韶,他拿出数学练习册,要江榆给他解题。
所以江榆笑傅云开,平常从来都不把学习放心上,这会偏偏把空白练习册摊在江榆面前。
“我不会,你给我做,我晚上带你打游戏。”
江榆不想,“你游戏玩的太差了。”
说道玩游戏,江榆忽然想起来C,他和C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了,经过上次他们俩人关于见面的对话以后,C像是赌气一样,不主动找江榆说话。
傅云开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扯着江榆衣角,“帮我写一题,一题就行。”
江榆犹豫,“那就一题。”
柏韶换了个姿势,他随手拿了橡皮擦,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玩。
江榆已经拿起笔,接过傅云开的习题册,埋头开始做。
傅云开见状,抬头看着柏韶,眼神带着孩子气的赌气,但是瞧着很刺眼。
柏韶眯了眯眼睛,眼神不善,他看着的时候傅云开,手上的橡皮擦却高高的抛起来,向着江榆飞过去。
傅云开一愣,慌忙伸手想要接住。
但是他们的距离很近,柏韶又是用了劲儿,很快就飞到江榆面前了。
那个橡皮擦并不是朝着江榆身上打过去,而是朝傅云开的习题册飞去。
傅云开咬牙,柏韶这个狗东西真是心胸狭窄。
不过,柏韶反应越大,傅云开越开心。
就好像是小孩子争玩具,谁厉害谁开心。
关键这玩具带反应的,明显是傅云开更占优势。
江榆后知后觉的看见那个橡皮在习题册上转了两圈,最后停在自己的手边。
他抬头,疑惑的看着柏韶。
柏韶顿时眉开眼笑,脸色一点点歉意都没有,他说:“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就······”
江榆看着他熟悉的笑脸,想指责他,却说不出口。
最后,只能烦躁的把傅云开的习题册推回去,“脏了,我不做了。”
傅云开气的咬牙切齿,他捏住柏韶的橡皮,“下次注意点,瞎扔的话,会砸到人。”
柏韶笑,“好的!”
傅云开哼了声,把橡皮丢在柏韶身上。
柏韶笑眯眯的捡起来橡皮,把矛头对准了傅云开,“我说你······”
傅云开一凛,“干什么?”
“长得好帅啊。”柏韶托着下巴,望着傅云开。
傅云开本来以为他要说什么过分的话,哪知道他说出来的是这句话,顿时脸就红了。
“什么嘛!”傅云开不自在的咳嗽起来,害羞的说:“哪有······”
柏韶继续说,“你之前在双语应该很多人都喜欢你吧?”
傅云开沉默了一会,他挠挠头,谦虚的说:“你长得才帅,大家都喜欢你。”
柏韶听了,点点头,“是的,大家都很喜欢我。”
傅云开:“······”
柏韶继续:“女孩、男孩都喜欢我。”
江榆听了半天,忍不住了,他站起来,“你们都帅,你们都受欢迎,你们俩慢慢聊。”
柏韶笑了,知道江榆现在要生气了,顿时没了逗傅云开的心思,他夸赞江榆:“不过,江榆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江榆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你果然和贺巢是好朋友,连话都讲一样的。”
柏韶一愣,“什么?”
江榆想着那天晚上贺巢的话,摇摇头没说话。
柏韶急了,感觉有一丝不对劲,他站起来,迫切的想知道贺巢说了什么。
“贺巢那狗东西到底说什么了?我的坏话吗?”
哪知道江榆听见柏韶这话,脸色沉下来,本来就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他冷冷的看着柏韶,几乎是愤恨的说:“你不准这么说贺巢!”
作者有话要说:啊,下周一要上班了
枯了
第26章 吵架
江榆的脸色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充斥着焦虑不安、彷徨和迷茫,眼神也飘忽着,不知道望向哪里。
他只是喃喃自语,重复着一句话,“不准那么说贺巢。”
在他神经质的重复了五六遍以后。
傅云开明白他是发作了,转身伸手想去抱住江榆。
江榆却忽然尖叫起来,猛地推开傅云开,然后不停的往后退,靠到墙上,顺着前面,扑通一声瘫在地上。
他双手捂着耳朵,浑身颤抖,嘴里却一直说:“贺巢他很好,不准那么说贺巢!”
柏韶想上前看看,傅云开气的发抖,一把推开他,“你踏马滚远点!”
柏韶充耳不闻,和傅云开面对面碰上,也伸手推搡了傅云开。
傅云开气脸红脖子粗,“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你踏马是不是想要害死江榆啊?”
柏韶听了这话,不由顿住了,他低下头,咬着嘴唇,“他怎么了?”
“不关你事,你走远点。”傅云开狠狠剜了他一眼,也不再管他,转身蹲在江榆边上,从口袋掏出糖。
“江榆,怎么了?要不要吃糖?”
江榆捂着耳朵,把头埋在胸前,看起来非常抵触傅云开碰自己。
他嘴里重复的话语变成了低沉呓语,似乎进入了某种癫狂精神状态。
傅云开瞧着他模样,小半天应该是缓不过来的,他很少会这样焦虑成这个模样,看来柏韶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了。
班里的人已经逐渐回来了,都注意到了江榆的异常情况。
要知道江榆在双语高中的时候,就是因为在班里发作了,没两天全校都知道了他是个神经病,尽管他磨破了嘴皮子告诉别人,江榆不是神经病,只是自闭症。
但是人言的可怕,永远比人想象的要令人无法接受。
江榆还在靠着墙,班里已经有七八人在张望了,低声窃窃私语着。
不用听,傅云开都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屁话。
傅云开急起来,他握了握双拳,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去碰江榆。
江榆却固执的又推开他,仍旧低低呓语说着那几句话。
傅云开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却尽最大努力柔和自己的声音,说:“江榆,深呼吸,深呼吸。”
柏韶跟在他后面,看他弄了半天都不行,也急了,“傅云开,你行不行?”
傅云开听了,气起感觉胸腔都炸裂开,回头就怼:“叫你滚远点听不见吗?”
柏韶紧紧拧着眉头,“傅云开,你踏马废话那么多,弄这些没用的,不如送江榆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