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瞥了瞥嘴，很不情愿又试了一下，看上去还是根本没碰到。
“沈然同学！”赵馨跺了跺脚，“认真点！”
“我很认真了！”沈然跟着叉起腰来。
两个人进行了一会儿幼儿园水平的吵架。
“别闹了，别耽误大家时间。”赵馨有点像撒娇的样子。
“那我和人家李瑶同学不熟吗，”沈然指着桌子，“要不你躺着给我试试。”
第二十一章
赵馨倒也没扭捏，二话不说把李瑶替换了下来，躺上去指着自己一边的脸颊：“来，往这儿试试。”
沈然刚刚还小霸王的架势一下子就怂了，喉结滚了滚，然后弯下腰，慢慢靠近赵馨的脸颊。
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打到赵馨的脸上了，要不是赵馨说了句“这不就行了嘛，就是这样的感觉”沈然都担心自己忍不住刹不住车。
徐书道双手在胸前交叉，整个人靠着门框饶有兴致地看着沈然和赵馨。
这种现场版翻车不是随时都那么有幸可以观摩到的。
赵馨从桌子上下来换上了李瑶，沈然怕自己两遍的表现区别对待让人怀疑，所以这次对李瑶也和刚才和赵馨一样，近到呼吸都扑到了她脸上为止。
“嗯嗯，这样就可以，”赵馨竖起大拇指，“很棒哦！”
——你看我亲别人高兴成这样，你有心么？！你对得起名字里的馨字么？！
一群人又对了几遍剧本就结束了，这时候太阳落山了，天空变成了带着点粉紫的暖黄色，特别漂亮。
沈然拿着书包有点泄气又有点害羞的样子，徐书道拱了拱他：“诶，然哥，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沈然没好气地说。
“和两个美女轮流演感情戏，你都不知道刚才旁边两个男的眼睛都发直了。”徐书道强忍着笑意。
“我揍你信不信，”沈然抬了抬书包带子，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赵馨演公主呢。”
“我听陆楠说赵馨表演跳舞啊，跳什么少女时代还是什么wonder girls的。”
“啊？！！！！！！！！”沈然的咆哮差点穿破了徐书道的耳膜。
“冷静冷静。”徐说道手指伸到耳朵里捅了捅。
“操！！！！！！！！！！！！！”沈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快看看我有没有流鼻血。”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徐书道翻了个白眼。
“少女时代不都是穿短裙跳那种很可爱的舞蹈的么，露个大长腿什么的。”沈然说着露出了憨憨的表情。
“这学校肯定也不能过审啊，估计短裙是没戏了，不过可爱的舞你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徐书道说，“听说他们周末会来排练，你要来偷看么？”
“为什么是偷看？为什么不能是光明正大的看？”
“嗯，有道理，”徐书道点点头，“几个女孩子跳舞你在旁边光明正大地看，这画面确实不违和……”
“……”沈然想想这画面，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是个死色狼老变态。
“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期待看她跳舞了，没想到小同桌还会跳舞。”沈然抹了抹嘴角确定口水没有流出来。
“我也没想到你还能演戏了，”徐书道憋着笑，“就你这演技？！”
沈然踹了他一脚：“你再嘲笑我试试，下次买个充气娃娃寄到你家里。”
“那我就拿到你家里去说你女朋友寄放在我家，谁怕谁啊。”
“行啊，我倒要看看你一路上怎么拿过来，怕不是拿到一半就被抓到警察局了。”沈然怼了回去。
两个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回了家。
赵馨给她布置的任务就是回家把台词和动作背熟，虽然沈然的台词不多，但他只要想到最后那个借位吻，就容易走神，把前面该记住的都忘了。
刚想发消息给赵馨是不是要表演跳舞，没想到赵馨却主动发消息来了。
-赵馨：沈然同学，别忘了背台词啊。
-沈然：嗯，本来还以为你演舞台剧呢。
-赵馨：我要表演跳舞，舞台剧没时间排啦。
-沈然：你要跳舞吗？！
沈然装作完全不知情的震惊样子。
-赵馨：嗯，明天还要去学校排练呢。
沈然本来想问赵馨能不能去学校看她，但想想万一被她以为对其他几个女生有兴趣就不合适了，于是沈然发了一条。
-沈然：那明天排练完我来接你吧。
没回应了。
沈然恨不得想打自己一巴掌，这什么破回答，还不如说要去看跳舞呢，要去接回家什么鬼？
这不是自己找车翻么？
沈然想撤回，但是已经过了两分钟了，不，已经过了两小时了。
直到睡觉前，沈然才迷迷糊糊地收到了一条回复。
-赵馨：想看我们排练的话就来吧。
沈然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再三确认了自己不是眼花。
这回复让沈然有些沾沾自喜，本来还不好意思，没想到还主动被邀请了。
第二天沈然穿着一件到膝盖的黑色大衣，有几分大人的模样，下午来到学校的舞蹈教室，看到五个女孩子，他有些不好意思，给每个女生都带了一杯奶茶。
赵馨看到沈然介绍到：“这是沈然同学，大家都认识吧。”
所有的妹子都化身成迷妹疯狂点头。
沈然一个个点头打招呼，这感觉简直就像女生介绍自己男朋友似的。
突然沈然在妹子中看到一个非常眼熟的脸。
是上次随便挑了一个要微信的妹子。
赵馨把那个妹子拉到沈然面前：“上次你们两的微信没加成吧，今天是好机会呀。”
晴！天！霹！雳！
沈然感觉一道惊雷劈了下去。
赵馨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为了要看这个妹子才来的吧？！
——我不是啊！我没有啊！虽然故事有点长也有点扯，但你听我解释啊！
然而赵馨已经开始到一边自顾自喝起奶茶了！
“沈然同学，”王菲菲拿出手机，“上次你手机不在身边没加成，我们现在加一下吧。”
沈然的动作尴尬又生硬，掏出手机很不情愿地扫了一下。
王菲菲很高兴地把沈然备注了一下名字，然后对沈然说：“来看我们排练么？”
沈然想说自己是来看赵馨的而已，但赵馨全程无视着他，沈然也只好说了句：“我就正好路过而已，这就走了。”
王菲菲一脸惋惜：“那我们回去微信联系呀。”
沈然支支吾吾着：“额，好……”
“沈然同学，你要走了吗？”赵馨放下奶茶，走到门口，“我送送你吧，谢谢你还特地送奶茶来啊。”
“嗯，没事。”
赵馨送他到校门沈然还是很高兴的，他时不时偷看着赵馨，本想解释上次要王菲菲微信的事情，没想到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赵馨先开口了。
“不用谢啊，沈然同学。”赵馨说着朝沈然招了招手。
“谢？谢什么？”沈然费解。
“王菲菲同学是你升旗仪式那天说的女孩子吧？”赵馨凑近沈然，小声地说，“她就是九月份生日，十六岁哦。”
说完赵馨朝沈然眨了眨眼，然后转身一边招手一边小跑：“不用客气哦。”
沈然感觉天都塌了。
房子塌了。
世界塌了。
一直到赵馨的身影小到再也看不见，沈然才举头望明月，咆哮道：“苍天啊！！！！！！！！！！！！！！你就不配谈恋爱吗？！！！！！！！！”
第二十二章
沈然同学有些绝望。
他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的晚年，一个孤独的空巢老人。
他决定痛定思痛，表白的方式更直白点，更简单点。
沈然拿出手机给赵馨发了条消息：
-沈然：同学，我喜欢你。
过了五分钟赵馨就回了。
沈然抖着手打开。
-赵馨：兄弟，你这是发错了还是群发？
沈然的额头又和桌面亲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的高额头早晚要被撞扁。
周一到学校，沈然看到赵馨，想起他误会自己对别的女生有兴趣就有些小脾气。
沈然嘟着嘴对赵馨说：“今天体育课我们要和别的班比赛篮球。”
赵馨点点头，做了个加油的动作：“那你加油呀，沈然同学，为班级争光，你可以的！”
“你看每次打球吴威女朋友都会给他送水，”沈然的嘴依然嘟得很高，“我都没人送水，你知道吗男生打篮球没人送水很受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