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尤,我终于替你斩掉了刘斐的脑袋,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都是他应付的代价!
直到战马在他眼前停下,那道明晃晃的金甲身影几乎是疾跑到他身边,他如梦初醒间,被一道熟悉的气息紧紧包裹在周身,李肃贴在他耳边低声开口道:“我等不到你过去,一刻都不想耽误就来见你。”
长笙伸手攀上他精瘦的腰,扯出一丝安心的笑意:“我就知道。”
翻起的衣角纠缠在一起,李肃低语道:“长笙,我们走吧。”
长笙继续笑,明知故问道:“去中州吗?”
李肃看着他,凝重又认真:“去中州。”
去中州,夜北的鹰旗已经插满了大地,殷平已经带着北陆的军队入驻西汉的王域,过不了多久,东汉这片土地,也将成为殷氏的天下。
不仅是东西两汉,就连不远的南北二楚,也即将要成为殷氏的统治。
翠鸟在枝头鸣了几声,十分悦耳动听,远处天际线那几片乌黑的云豁然从四方散开,明晃晃的月亮高挂,星辰满布,将四方土地照的一片明亮。
长笙重新将脸埋进了他的脖子里,深深的吸了口气,好半晌,才终于说道:“好,去中州。”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
感谢信等番外完结会发在微博,有兴趣的读者回头去看。
从2019年1月1日至今日5月3日,四个多月的时间,谢谢各位陪我走到了这里,大结局真的不好写,所以三章拖了六天的时间才写完,真的非常抱歉,这本书算是我第一本认认真真写完的,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 作品,我知道它有很多不足之处,自己也从这本书上吸取了很多的经验,所以在接下来的作品里,会尽量避免自己这些不好的地方。这本书里,其实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主角,也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每个人都是厉害的,却也是脆弱的,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凭借一己之力去完成所谓的宏图霸业,所谓的复仇,他们需要其他人的相辅相成,我觉得这样才会更加贴近现实一些。而且大家应该能看出来我是个感情废,我也比较苦恼这一点,这个真的是没办法,所以我决定多看韩剧弥补自己的这个bug,希望以后能够写出更好的作品给到大家。
另外,番外会在这几日正常更新,不会断更,再次多谢各位读者的一路陪伴,以及感谢我最喜欢的那几位作者,《黄金侯》本身就是作为致敬而写的,算是弥补了我这几年以来的遗憾了,鞠躬!
留言发红包,咱们番外见~
第119章 锦绣
“你觉得我穿这身行吗?”长笙宫偏殿里的铜镜跟前,长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几十圈,李肃正盘腿坐在一方软榻上手持一枚白子跟自己对弈的不亦乐乎,闻言头也不抬的说道:“可以,都好。”
长笙穿着一身明晃晃水蓝色长衫,上面绣着大片暗纹祥云,腰间玉带上那颗半个拳头大小的白玉怎么看都像是个暴发户的装扮,再加上为了迎合氛围,他将不少花花绿绿的坠子都挂在玉带两侧,在镜子跟前端详了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太满意,但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满意。
“你说我要不要把殷康前些日子遣人从东陆送来的那串金铃给挂腰上,我小时候长生天就说那玩意儿能帮我辟邪......哎你别下棋了,看我一眼!”
李肃终于从棋盘里抬起了头,险些吓了一跳。
“......长笙,我们只是去朝贺新帝的登基大典,并不是你自己要登基,不必穿成这样。”李肃尽量收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温言劝道。
长笙有点怀疑似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几遍,皱眉道:“是吗?但我觉着这么重要的日子,殷平这辈子也就这一次,我也不能太寒酸了吧?”
李肃扶额道:“其实你可以不需要挂那么多花花绿绿的东西在身上,腰上重不重?”
长笙叹道:“嗨,我就说我老觉着哪里怪怪得。”他说着,将玉带上面那足有成十串玉坠全部摘了下来,笑道:“这样其实就好多了,是不是?”
李肃走过来往他身边一站,他就一身淡青色长衫,墨发高束着,比起长笙这种土狍子似的装扮,看起来不知道贵气了多少,说道:“我们赶到东陆也得要一个月的时间,你现在就操心登基大典上穿什么,未免为时过早了。”
长笙瞪着眼睛道:“早吗?不早了吧?殷康可是两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为登基大典的事准备着了,前几日他还专门操心着赵玉清那头发没长好怕给殷平丢了脸面,特意去求了薛神医快速生发的法子,可惜没什么用,殷康都不准备在登基大典那天让赵玉清露面了。”
李肃眼角抽了两下:“......嗯,你们兄弟几人可真是......感情深厚。”
长笙笑道:“对了,需要带去的贺礼都准备好了吗?”
李肃多一眼都不想看他,转身去喝茶,说道:“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不下百遍,前几日你不是刚去查了第十七遍吗?”
长笙哎呦了一声,嘴角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我不是怕中途出什么岔子吗?都来中州三个多月了,总觉得跟昨天刚过来似的。”
李肃挑眉道:“那是因为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长笙点了点头:“那倒是。”
宫人忽然走到门口,躬身禀报道:“王,梁将军前来求见。”
李肃摆手:“让他进来。”
长笙十分自觉的从镜子跟前走开,规规矩矩的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李肃余光一瞥,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道: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梁骁:“王,所有贺礼都已装车完毕,人员车马也已备齐,我们什么时辰出发?”
李肃转头看了看长笙,见他正两耳不闻的捧着茶杯喝茶,大有一副‘别问我’的架势,朝梁骁道:“一会儿吩咐阮秋颂进宫,未时一刻就走。”
梁骁问道:“王,此次随行的将领士兵和奴才共计不到二百,光是看守那批贺礼的就要用去近八十人,是否还要加派人手?”
李肃斟酌了一会儿,又看了看长笙,发现后者依旧喝着茶,说道:“不必,就按照礼部一开始定好的来。”
梁骁:“是,那臣这就告退。”
李肃想起了一件事,将他叫住:“你等等。”
梁骁停下来听候吩咐。
李肃用手捻了捻袖口,淡淡道:“本王听说你前些日子把自己那座宅子卖掉了?”
梁骁一愣,黑脸上登时一红,吞吞吐吐道:“这等小事,王怎么也能知道?”
李肃问道:“是不是本王给你的俸禄不够你花?”
梁骁吓了一跳,赶紧跪下来说道:“王待下臣有救命之恩,俸禄更是多的花不完,臣,臣......”
“那你好端端的卖什么宅子?听说你把钱都给了你那个小奴才花了?”长笙突然开口打断他,梁骁霍的一下抬起头来,发现长笙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原本就已经有些发红的脸上更是一塌糊涂。
“我,我不是,也,也不是给她花。”梁骁紧张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长笙别有深意的开口道:“哟哟哟,一个小奴才,竟能舍得让我们大将军为了他把宅子都给卖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啊,梁将军,那你现在不是没地方住了吗?”
梁骁抓了抓脑袋,结巴道:“有,有的,臣平日就住在军营,现在,还,还是住军营。”
长笙:“你那小奴才也跟你一起住军营吗?”
梁骁赶紧摆手道:“没,没有,她都住夜庭的。”
李肃莫名其妙道:“本王要是没记错,那夜庭不是宫女住的地方?”
梁骁大惊,脸上闪过一副好像是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的表情,说:“啊,是,啊,臣,臣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记错了,她不住夜庭。”
长笙笑道:“梁将军紧张什么?我们可不关心他住在哪?就是好奇你为什么要卖宅子?”
梁骁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也没说话。
李肃道:“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
梁骁:“回禀王,不是臣不愿说出来,只是此时关乎到阿绿的名声,臣实在......”
长笙觉得他表情十分有趣,本想揪着不放,多揶揄他两句,就被李肃扫来的眼神硬是给憋了回去。
李肃道:“知道了,本王不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