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CP完结+番外】(98)

作者:青小雨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冰冷刀尖抵在胸口脆弱一点,慢慢扎进去,鲜血浸出,疼得池云非差点晕过去。

他不似温信阳那般不怕疼,本就是金枝玉叶,平日磕着摔着都要嚷嚷——虽然同人打架时受伤也是家常便饭,在人前他池爷牛逼轰轰,人后撒娇耍赖,让温将军给他上药,怜惜他,给他吹吹,还颇为得趣。但那和被刀缓慢扎入皮肤完全是两码事。

活像是被凌迟。

他浑身发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前发黑,仿佛那一刀没有终点。

温信阳铁骨铮铮,能忍受自己被折磨,却无法忍受池云非受一点伤害。他终是忍不住地怒吼:“郑罗!你别碰他——!”

池云非咬着牙不吭声,只浑身抖如筛糠,那头温信阳撕心裂肺:“你来弄我!随便你怎么弄!”

“弄你又没意思。”郑罗终于得了趣,兴奋不已,从身后环抱住池云非,一点点划开胸前白皙肌肤,仿佛在白雪之上种下一株艳红的玫瑰。

温信阳目眦欲裂,挣动锁链哗啦啦作响,池云非瞪着一双眼睛喊:“你不怕!我也不怕!不就是挨一刀吗?!”

池云非这一刻竟是迸出无穷力量,像是开天辟地破开混沌挥下的第一斧,整个人突然往前一送,那刀尖堪堪划过心脏位置,偏下方插进了肋骨。

那一下刀尖竟是被肋骨卡住了。

“啊——!”池云非疼得惨叫出声,郑罗担心一下把人弄死了,下意识往后撤了手。

温信阳眼睛血红:“不——!”

池云非咬破了嘴唇,一把握住刀柄拔出,疼得眼前一黑,感觉把这辈子的疼一次性受了个干净。但他没有片刻犹豫,一手牢牢掐住郑罗环抱自己的手,一手利落往后一送,直接扎进了郑罗腰腹。

郑罗猝不及防,怒吼一声,想要将人推开,池云非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紧紧拽着人就是不松,胸口的血不断流出,染红了衣裤;他浑身浴血,面若索命罗刹,一双又大又黑的猫儿眼怒瞪,嘴里喊着:“这一下是你伤深哥的!”

他猛地拔出,又一下利落扎回去:“这一下是你伤炀炀的!”

他再次拔出,还要再扎,被郑罗一脚踹开跌倒在地,手里的刀却握得很紧,回头瞬间被郑罗扑来一手揪住头发提起来,狠狠撞在地上。

“砰——”地一声闷响,温信阳浑身发抖,眼看池云非额前瞬间血流如注。

“跟我算账?那就算算你拿枪口砸我脑袋的账!”郑罗捂着伤,按着池云非脑袋狠狠往地上砸了三下,池云非手终于松开,被郑罗抢走了匕首,从背后就要扎池云非一刀。

“住手!”温信阳怒吼,“我来!我替他!他会被你弄死!你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郑罗又怒又笑:“好啊!你替他!”

他扯下衣服,胡乱扎在伤口处,然后踉跄起身,拿匕首狠狠扎进温信阳腰腹:“还给你!”

温信阳腰身一挺,脖颈绷紧似要断的线,那匕首就这么扎着,郑罗也不拔出来,又踹了温信阳一脚。

“操,贱骨头。”他骂着,回身去将半晕过去的池云非拖起来,然后绑到另一把椅子上。

待池云非昏昏沉沉睁开眼,郑罗居然不知何时烧了一盆热碳,里头丢着一把方头铁钳,正烧得通红。

见他醒了,郑罗拿起那铁钳,先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两道刀伤,他往上淋了一盖子白酒,疼得隐隐抽气,脸上却又露出快活的神情,随即反手一下,竟将那铁钳烫压在伤口上,粗暴地让伤口黏合在一起,发出了阵阵焦肉的味道。

他痛喊出声,随即又将铁钳扔回炭盆里继续烤着,随手将伤口包扎了道:“你没让我失望,甚至大大超出了我的期望。不过你这性子太烈了,我还是速战速决吧。”

温信阳瞳孔骤缩,拉动铁链,腰腹的刀口令他痛不欲生,稍一动,便有血线不断落下来。

“别急。”郑罗头也不回,“等解决了他,我再解决你。”

郑罗道:“我说过,咱们该谈正事。这就是正事,你们让我快活,我折磨够了,给你们一个痛快,很公平。但你们俩太无趣了,古板执拗一根筋!老子不快活!”

他慢条斯理道:“所以你们也别想得个痛快。”

池云非虚弱地挣了一下,动不了。那绳子绑得很紧。

他晕头转向,想吐,估计是脑震荡,耳朵里嗡嗡的,也听不真切,含糊不清道:“赶紧的,废话那么多。”

郑罗面无表情:“看你能硬气多久。”

他拿起那烧得通红的铁钳,将它靠近池云非的眼睛,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池云非睫毛颤动,闭上了眼。

“让我来!”温信阳疯狂喊道,从未如此无力过,“你让我来!让我先来!”

“你心疼他。”郑罗道,“所以我得让你心疼个够。能让你觉出疼可不容易。”

池云非深吸口气,郑罗却迟迟没将铁钳压在他眼睛上,好半晌后,郑罗突然道:“这样吧。”

池云非抬眼看他。

郑罗道:“十下。只要你能忍过十下,不哭不叫,我就放了你儿子。”

池云非猛一哆嗦:“当真?”

郑罗道:“说话算话。”

一个求死的人有什么好折磨的?得先让他有希望,再粉碎他的希望,那才有趣。

第72章 得救

池云非已是强弩之末,能撑到现在可谓奇迹。他头脑昏沉,胃里一阵阵翻涌,耳朵听不清声音,脑仁里嗡嗡直响。

他很累,很困,总想下一刻就这么闭上眼睡过去,任谁喊他都不愿醒,不愿面对。他只想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躲起来。他不由觉得委屈,不甘,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他想念家中的暖炉,软绵的被褥,望悦楼的炸糕和油酥鸡,家人的唠叨,甚至林子清的白眼和讥嘲也让他颇为思念。

那些平凡普通的日子,不过隔了短短一夜,就仿佛隔了一辈子。

他恍然,煎熬,心神俱疲,时而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非得受这样的罪,时而又想原来温家一直以来扛在肩上的重担和责任就长这个模样:黑暗,绝望,没有尽头。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地窖里安静极了,只余炀炀低低的抽泣声,温信阳粗重的喘息。池云非鼻端是浓浓的血腥味,感觉自己已经要麻木了,给他利落地来一刀,蹦一枪,也比眼下这般强上百倍。

他身临其境地懂得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纷杂混乱,又似走马灯般,害他以为自己其实已经睁着眼睛死了,可怔愣片刻,被郑罗一脚踹在膝上,拉回他的神智,他又疲惫地想:啊,原来还没死。

没死,不太好,却也挺好。池云非矛盾极了,动了动被捆得发僵的手,道:“你等等。”

他的眼神重新聚焦,带着一丝木讷和呆滞,死到临头,脑子倒是慢半拍地灵光起来了。也或许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吞咽了一下满口铁锈味,含糊不清地道:“我想到个好主意。”

郑罗将那铁钳扔回炭盆里,一手捂着伤口,道:“说!”

池云非抬眼看他,道:“你放了炀炀,放了他们……”他歪了下头,指得是温信阳和刘庆川,“我让你随意处置,你嫌不够快活是吗?我有办法。”

池云非笑了起来,眉眼很亮,不像是寻死,像是找到了新的希望。

他道:“你将他们关到外面去,听着我惨叫,你要砍手也好,砍脚也好,或者割舌头也行,弄下来的东西就扔出去,给他们看个清楚。这样够快活吗?”

温信阳几乎呛咳起来,嘴角边不断流下血线,声音嘶哑地不成调:“池云非!你敢!”

池云非没看他,直盯着郑罗的眼睛,挑衅般地道:“怎么样?你敢吗?”

郑罗看了他片刻,哈哈笑起来:“我先提醒你,哪怕我将他们关出去,那巷子里还有我的人。你以为他们能逃掉吗?你这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池云非却依旧是那句话:“你敢吗?”

郑罗沉下脸,并不作声,似乎掂量着什么。

池云非偏过头呸了一口血沫,喘着气往椅子里一靠,伸长了腿,大老爷似地瘫坐在椅子里。他嘴角带着血迹,半边脸被额头的血浸透了,有种即将枯萎的靡艳感。

他道:“不敢?不敢就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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