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就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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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言津说好，下课后他会带却林回来。
当然也提前告知了却林。
只是想来这一路上并不会多太平。
毕竟……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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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好人言老师：到楼下了。
我：行，门口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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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从一逐个跳上十六。
叮。
电梯门开。
却林一把抱住了我的腿：“二哥哥，我好想你啊！”
我：“我俩早上才见过。”
却林：“我随便说说而已啦。”
我：“你是不是想挨打？”
却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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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津笑着打开门：“先进去吧。”
他从玄关的鞋柜里拿出一大一小两双很新的拖鞋。
言津：“这个是你的，这个是小林的。”
我：“谢谢。”
却林：“哇，是我最喜欢的史迪仔！”
言津摸了摸却林的小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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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津家的装修风格非常温馨。
色调大多偏暖。
屋子内所能目及的每一处都干净整洁。
即便是小角落也能看出是被好好照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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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津：“想喝些什么？”
我：“想喝什么都有？”
言津：“别太偏的应该都有。”
我：“可乐。”
言津：“没有……”
我：“请问你能把你刚刚那句话再说一遍吗？”
言津：“我太久没喝可乐，就给忘了…我给你倒杯蜜桃汁？”
我：“行。”
却林：“我想要橙汁！”
言津打开电视调到了动画频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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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了口桃汁：“要出去买菜吗？”
言津：“早上去菜市场的时候已经买好了。”
我跟着他走进开放式厨房。
厨具碗碟盆杯样式繁多。
应该是经常下厨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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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会儿你可千万别让却林过来。”
言津：“怎么了？”
我：“不然你这些物件可能都得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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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上帝发誓。
当时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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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津边拿食材边说：“这个，我本来啊，是打算做个二人份的鲜虾鱼板面，再另外做个小菜的，不过现在小林来了，我想着多做一道主食。”
我：“不错。”
言津：“小林喜欢吃肉，那就做个窝蛋牛肉饭吧。”
我：“我看行。”
言津：“先把虾壳剥了，留住，一会儿拿来熬汤用。”
我：“专业。”
言津笑了：“你是在捧哏吗？”
我：“你逗哏不也挺开心？”
言津：“确实好玩，那你是要陪我在厨房做菜吗？”
我：“我去看看却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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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担心却林把言老师漂漂亮亮的家给糟蹋了。
好在我走出去时，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却林看得很专注。
这孩子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一向认真。
我便又回到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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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帮你打下手。”
言津：“好啊，那你把米倒进陶瓷煲里煮上吧。”
我：“米放多少？”
言津舀了一杯半的米：“这么多吧。”
我：“水放多少？”
言津把水倒进陶瓷煲：“这么多吧。”
我：“火开多大？”
言津开了中火：“这么大吧。”
我：“要多久？”
言津：“三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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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别的要干吗？”
言津温和道：“要不你和小林一起去看动画片吧？”
我：“……”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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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却林并排坐在沙发上。
手里各自抱了一袋言津给的薯片。
却林：“咔嚓咔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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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飘来阵阵香气。
却林使劲儿嗅了嗅：“二哥哥，我饿了。”
我：“吃薯片。”
却林：“我想吃饭嘛！”
我：“言老师在做。”
却林：“还要多久啊？”
我：“且等吧您。”
却林：“且等是多久？”
我抓了把薯片塞到他嘴里：“看你的动画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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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老师怎么样？”
却林：“小罗老师不带我们了，她去小雏菊班了。
我：“你们班同学有谁欺负你吗？”
却林：“同学对我都很好，只是有几个不是很好。”
我：“哦，都有谁？”
却林：“冯真鑫、郑思恒呀，但是我觉得没关系，是他们太幼稚了，我不会生气的。”
我：“真的？”
却林眨了眨眼，认真地说：“真的，大姐姐跟我说，不要在不喜欢自己的人的身上浪费时间。”
我拍了拍手：“厉害。”
却林骄傲道：“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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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林：“我想去上厕所。”
我给他指了个门。
手机响了。
立早打来的。
我走到阳台上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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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喂，早啊。”
立早：“这大晚上的，早什么早呢？”
我：“我他妈喊你呢。”
立早：“哦？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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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儿？”
立早：“听我妈说你搬出来住了？”
我：“啊。”
立早：“哪儿啊？”
我：“就三中旁边，幸缘小区。”
立早：“那不离奶茶店挺近的？”
我：“是啊，能上你那儿顶个位子不。”
立早：“来呗。”
我：“谢……”
立早：“没有工资。”
我：“挂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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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早：“开个玩笑嘛，一个月四千，包两餐成不。”
我：“三千五就够了。”
立早：“果然你是小少爷来民间体验人间疾苦来了。”
我：“你见过谁家的少爷天天骑个电驴在大太阳底下跑了？”
立早：“也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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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早：“那就这么说……”
我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巨响。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不。
是很多东西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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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奔进客厅。
看见旁边厨房的地面一片狼藉。
摔碎的东西是厨房一侧桌面上摆放的部分餐具和厨具。
同样报废的还有碗盆里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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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林正被言津抱在怀里安抚着。
我：“没伤着吧？”
却林摇了摇头。
言津：“我检查过了，没有伤口。”
我先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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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些是你摔的吗？”
虽然我知道始作俑者百分百是却林。
却林点点头。
我：“已经给言老师道歉了吗？”
却林红着眼眶瘪着嘴：“对不起言老师，都是我不小心扯到的，我会买一摸一样的给你的……”
言津捏了捏他的脸：“不要哭嘛，老师不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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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津如此善解人意，反而使我有些愧疚。
我：“言老师，真的很抱歉。”
言津指着地上一摊水：“没关系的，也怪我刚才把水洒在地上没来得及擦干，小林经过的时候滑倒了，不小心才扯到了桌布，你可千万别怪他。”
我按住却林的头：“没有怪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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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麻烦你把这些列个清单给我吧。”
言津笑道：“可以的，而且我明天正好有时间，你如果有空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买回来。”
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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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林被勒令在旁边站着。
我和言津蹲在地上清理残局。
却林哭：“二哥哥……”
我抽了张纸巾给他擦眼泪：“别哭了，你是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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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晚餐泡汤了。
同样泡汤的还有我刚到手的补助金。
我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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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津把最后一块陶瓷碎片丢进垃圾桶里，
然后看着我说：“我们还可以做点别的吃。”
我心累道：“吃泡面吗？”
言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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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言津用幸存的白米饭给却林做了个炒饭。
我俩各泡了一桶泡面。
坐在客厅茶几边吸溜吸溜。
还是鲜虾鱼板味的。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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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头看了眼言津。
他好像是真没觉得有一点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