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味的吻。
接吻的时候还有一小圈烟雾从他两的嘴巴里飘出来,夏寻不抽烟却也差点被呛到,心情一扫之前的阴郁,在阳台和阮识笑得像傻子似的。
夏寻笑着盯他,想要把刚才在阮识眼睛里种星星的这句话收回来,因为阮识一笑,眼里的璀璨比星星还要夺目。
手机里的性爱视频被夏寻用密码锁了起来,偶尔会拿出来看一看,配合着钟沐岩给他找到的越来越多的证据。
期间夏寻见过钟沐岩一次,在他陪阮识在巷子里喂流浪猫狗的时候,他总是那样静静地看着阮识,倚在墙边看那些被他们喂胖的小东西围着阮识转圈,蓬松打结的毛脏兮兮的黏在身上。
阮识却一点也不嫌弃。
夏寻背着书包靠在墙上,翘起脚尖让阳光照出他的影子,一回头,看见不远处的湖边停着一辆,后窗半开,露出他熟悉的面容。
夏寻站直了身和阮识打了个招呼,说,“哥哥,我去买瓶水。”
“好。”阮识点点头,蹲在地上继续分发着食物。
夏寻绕过小巷,在转盘边上沿着绿化带走了过去。
“舅舅。”夏寻一脚踏进车后座,在看见驾驶座上的人时又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舅妈。”
姚洲没好气的瞥了他们一眼,却也没再反对,而是从副驾驶上拿出一叠资料塞给夏寻,“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
“谢谢啊。”夏寻收拾着把全部塞进书包,钟沐岩坐在旁边,视线一直盯着巷口那边,说,“那是阮菁的儿子?”
夏寻拉好拉链,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钟沐岩一身黑色西装,双手交握把玩着食指上的戒指,面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仿佛只是随便问问,却在夏寻准备下车的时候说,“你和你哥哥接吻?”
夏寻的身子一顿,随后又无所谓的笑笑,“舅舅,这是我的事。”
“我当然知道。”钟沐岩看了他一眼,快四十岁的男人带着成熟的优雅,他轻轻开口,“我只是提醒你,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夏寻懒得想钟沐岩这句话的深意,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在为母亲报仇之前,什么都不重要。
他拉着阮识回了家,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就看见阮菁喜笑颜开,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
“你们回来了。”阮菁手上拿着一张在夏寻看来是白纸的东西,不过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张单子。
阮菁高兴的将化验单递给阮识,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又看了一眼在他身后的夏寻,“你们要当哥哥了。”
阮识闻言只是震惊了一下,没有别的情绪,他回过头看着夏寻,只见他也跟着高兴,面上的小酒窝都深了一些,“恭喜阿姨,我也有当哥哥的机会了。”
阮菁怀孕了。
夏寻要送一份大礼。
---
走入虐向了(不是请谨记我打的标签⬇️三观不正
第七章
礼物得一份一份的送,不能着急。
钟沐岩给夏寻的资料全是夏永昆暗地里给公司招的黑,不论是从贪污公款还是给项目偷工减料,夏寻麻烦了钟沐岩,让他特地挑个黄金时段的新闻全部发了出去。
不过现在是网络时代,也顺便在上面大肆宣扬了一番。
公司的股价很快就跌了下去,甚至有风声说原来的总裁夫人是被夏总裁解决掉的,看看他家新进来的母子两,肯定是早有预谋。
夏永昆执掌权力不假,但他的案子和资源大部分都是夏寻母亲为他谈的,商场政界里的那些人,也全都是看着他母亲的面子,夏永昆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吃软饭并且能力还不如妻子的男人罢了。
男人可笑的自尊心就是这样,夏寻知道,周围人的唾弃和眼光也是让他想要杀害自己母亲的一个原因。
不过那只是个借口。
外面风波四起,就连阮菁怀孕这件事都没让夏永昆散开眉眼,依旧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风言风语全都传进了阮菁耳朵里,她气得饭也吃不下去两口,对待夏寻也是横眉冷对,甚至连装装样子也不做了。
也连拉着阮识让他不要和夏寻这个小杂种再亲近。
“妈。”阮识不悦地皱起眉,“不要这样叫夏寻。”
阮菁气不打一出来,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那个小贱人的儿子变得这样要好,“我怎么叫了?啊?你现在对他比对我这个妈妈还亲是不是?”
阮识一向不喜欢牵扯到这些事情里,他看着阮菁情绪激动,扶着那个还未显怀的肚子,垂下了眉眼轻声轻气,“先回房休息吧。”
夏寻捧着杯加了糖的牛奶站在厨房里面,外面两人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醇厚香气的牛奶进了口,甜丝丝的晕染包裹着舌尖,他却觉得还不够,拿出糖罐又加了一勺糖,看它们融化在里面。
孙姨就站他旁边,心里发痛,他怜爱的想要安慰这个她从小带大的少爷,却只见夏寻一脸的无所谓,喝完就将杯子放下自己冲洗。
“我自己来吧。”夏寻拒绝了孙姨想要帮忙的手,任由水流将沾满污浊的杯子冲洗的透明发亮,能清楚的倒映出他瞳孔的颜色。
夏寻手上落着水滴,上楼敲开了阮识的房门,有些不满地伸出了手,“哥哥,今天的糖呢?”
夏寻的手掌湿漉漉的,阮识看了一眼就把他牵进了房间,用着桌上的纸巾擦干,然后才从柜子里拿出一颗糖,剥好了放进他的嘴里,“新买的,好吃吗?”
是颗牛奶甜糖。
夏寻坐在床边笑着看他,糖果在口中滚动,唇齿间都沾了奶味儿,香甜糯口,“好吃。”
看见夏寻笑,阮识心也轻了些,他拿出那罐满满的糖递给夏寻,似是想要哄他开心,“那你拿去吃。”
伸在半空中的手没有回应,夏寻过了一会才用指尖戳着退了回去,摇了摇头,“就像原来一样,每天给我一颗不好吗?”
阮识看不清夏寻眼底的情绪,却总觉得他此刻有些迷茫,藏在黑色漩涡下的一汪湖泊深不见底,盯着他看时目光一动不动。
夏寻今天压在他身上做爱时又急又凶,恨不得把人嵌进自己的骨头里去,阮识被撞得呻吟都在支离破碎,他抱住夏寻咬在他的肩膀上,将呜咽全都吞回了肚子里。
床板的吱呀在这夜晚显得尤为清晰,阮识埋首在他的肩窝,身子被操得一颠一颠,他抓住夏寻环在他腰上的手,吻着夏寻的耳朵说,“别在床上了…好不好?”
“为什么?”夏寻放开手将他摁在床上,下身抽送得更为凶狠,润滑剂和肠液混在床单上,揪成一片,“怕楼下那两个听见?”
“夏…夏寻…”阮识颤抖得厉害,暗中寻找到夏寻的眼神,只觉得冰冷寒意,他偏过头去紧咬着牙关,汗珠和泪滴浸湿了枕头,“唔…”
夏寻将套子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临走前给阮识盖好了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么晚钟沐岩还没有休息,在给夏寻打第六通电话的时候对方终于接了,“舅舅。”
夏寻的嗓音带着情欲之后的沙哑,钟沐岩那个老狐狸一听就听了出来,他问夏寻,“做贼去了?”
“没。”夏寻笑笑,把抽屉锁好问着正事儿,“都弄好了?”
“嗯。”钟沐岩应了声,“媒体和警察那边都打好招呼了,证据你送我送?”
夏寻站在阳台上,五月的晚风还不算太凉,只是随意地拂动在夜的周围,点点星光坠落在脚边,他看着阮识的阳台,对着钟沐岩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握在手里。
送给阮菁的礼物是在傍晚到达的,彼时夏寻还在陪着阮识在那条巷子继续会见那些流浪猫狗,这次不同,夏寻没有嫌弃的抱起那只每次都来在他身上扒扒的大黄橘,捏着那张圆嘟嘟的大脸对着阮识。
“哥哥,你看你把它喂的多胖。”
“喵~”
阮识眼睁睁的看着大黄橘的脏爪爪在夏寻的校服裤上留了几个印儿,伸手把它解救了过来,逗弄着,“我觉得还好啊。”
为了证实,阮识顺便两只手掂量了一下,结果尴尬得差点被带跪了下去,耳尖发红。
夏寻在旁边笑得不行,拍拍大黄橘的屁股让它赶紧走,自己揉着阮识的手腕,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擦,“我说它胖你还不信。”
阮菁捂着发痛的肚子,牙齿止不住地颤抖,上下磕着发出声响,她盯着视频里的那个人,狠狠的将手机砸到对面的花瓶上,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落在地砖上,却没有消除视频里隐忍的叫床声。